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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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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上你看書網,你們別吹了我已經無敵了  姜雨塵和澹臺靜漫步在太行城中。

  二人表面上談笑風生,實則各懷心思。

  澹臺靜的白色面紗在清風下微微擺動,芊芊素手捋了捋耳邊的秀發。

  她不疾不徐地緩緩開口:“修行路上命多舛,大乘有期渡劫艱。敢問仙路今何在?遙指太行”

  聲音越來越低,直至終不可聞。

  姜雨塵心中驚詫不已,不知對方是何用意。

  他心中暗想:“難不成她猜到了什么?這不應該啊!”

  首先,自己并未表現出不同以往之處。

  其次,任誰也不會認為區區元嬰期修士,有本事看穿大乘期老祖的偽裝吧?

  想到這里,姜雨塵不由得對澹臺靜的意圖更為不解。

  他甚是疑惑地望著對方,小心翼翼地說道:“澹臺仙子言之有物,奈何雨塵過于愚鈍,實在難以理解此中深意。”

  澹臺靜微微一笑,并沒有立時回答姜雨塵的問題。

  她也在斟酌,自己該如何向對方解釋。

  這其中涉及的信息甚廣,很多都是絕不外傳的秘聞。

  雖然她對姜雨塵欣賞有加,卻也不至于毫無分寸。

  二人繼續前行,相互間盡皆沉默不語。

  姜雨塵是怕自己說多錯多,被對方看出異常的端倪。

  索性澹臺靜一言不發,他也就隨之不語。

  就這么又走了一小段路,澹臺靜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輕啟櫻唇吐氣如蘭:“姜兄,何以對小女子畏之如虎?”

  姜雨塵聞言一愣,臉色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澹臺仙子言重了!雨塵對仙子敬重有加,既無非分之想,也無畏懼之處。”

  澹臺靜怔怔道:“非分之想?姜兄,是你誤解了,還是小女子誤解了?”

  她觀姜雨塵也不似奸邪之人,更不像是好色之輩。

  怎地,對方竟然如此口出無狀!

  莫非,自己真的在哪里表達有誤不成?

  澹臺靜在這邊疑神疑鬼之際,姜雨塵在另一邊暗笑不已。

  沒錯,他就是故意口花花的!

  以此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防止自身遭到進一步的窺視。

  姜雨塵的秘密雖然不多,但卻極為可怖。

  他可不想就此被對方盯上,屆時怕是難逃小白鼠的宿命。

  太行城內雖大,可也總有道路盡頭。

  不知不覺間,二人便已經走到了城門附近。

  澹臺靜駐足停步,目光炯炯地望著姜雨塵。

  二人四目相對,全無半點蜜意柔情。

  路人有的側目相望,有的竊竊私語,還有的評頭論足。

  他們兩人均是一襲白衣,頗有些情侶裝的既視感。

  就連不遠處的城門守衛,也被這邊的動靜所驚動,目光頻頻掃視而來。

  澹臺靜目光淡然,全然不為外界所動。

  “姜兄,秘境中的機緣之大,絕對超乎你的想象。小女子再三思量,實不忍你就此錯過這般機緣。”

  她雖是依舊語焉不詳,透露出的訊息卻也非同小可。

  綜合之前的那一段話,分明就是再說門戶內有成仙之路。

  姜雨塵劍眉一挑,輕輕笑道:“澹臺仙子,雨塵自忖有成仙之姿,又何必去趟什么渾水?”

  說到這里,他不禁吟唱道:“雨塵揮劍斬塵緣,太行山脈太一潛。仙子呼來不同行,自稱同道劍中仙。”

  隨后,姜雨塵朗聲大笑。

  澹臺靜柳眉輕皺,內心不免有所折服。

  對方話語間雖然極為狂妄,卻也很是符合劍修的一應氣質。

  想到眼前這家伙的劍道境界和真實年紀,就連澹臺靜也不得不贊嘆一聲。

  世間天才如同過江之卿,絡繹不絕。

  可天才到姜雨塵這般地步的,即便是幾家圣地也是難尋一人。

  在圣地之中,五十歲以下的元嬰期大圓滿其實并不罕見,偶爾也會有絕世天才突破到化神初期。

  但是相比姜雨塵,在某一道之上境界圓滿的成就而言,簡直就是弱爆了。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澹臺靜在面對姜雨塵之時,就時常感到自己的內心很受傷。

  她也算是圣地中的絕世天才,不足百歲便修煉到返虛期的境界。

  可讓她感到抓狂的是,姜雨塵絕對比自己還要更加天才。

  這不僅體現在修行境界上,還體現在對道的領悟之上。

  從來都是皓月當空的澹臺靜,也不得不承認姜雨塵是一輪旭日驕陽。

  只要對方不在中途隕落,“劍中仙”的稱呼絕對是當之無愧。

  想著想著,澹臺靜不禁有些出神。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許多許多  “澹臺仙子!澹臺仙子?”

  姜雨塵的呼喚聲將澹臺靜驚醒。

  她面色赫然,絕美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羞紅之色。

  甚至自怨自艾,怎地就想了這許多。

  澹臺靜平復了一下有些波動的心情,輕輕抬起玉手捋了捋耳邊的發絲。

  她鎮定地贊嘆道:“好一個潛修者!好一個劍中仙!姜兄之氣魄,著實讓小女子敬佩不已。”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從語氣中也能感受到是由衷之言。

  姜雨塵訕訕一笑:“澹臺仙子謬贊了!雨塵觀仙子也非凡俗,定能于道途之上披荊斬棘,成就大乘乃至渡劫。”

  他本是一番吹捧之詞,怎奈正好說到了對方的心坎兒里。

  澹臺靜的修行之路也不是一帆風順,歷經艱險、磨礪方才有所成就。

  修為突破大乘期后,她更是發現自己的前路已經斷絕,無奈之下不得不進行轉修。

  轉修之后,她尚有一線可能突破渡劫乃至成仙。

  可轉修之路也極為難走,她的宿敵乃至仇家紛涌而出。

  這也便是澹臺靜緣何流落至此,甚至當初重傷喋血的緣由。

  這些往事,她沒有必要對姜雨塵訴說。

  她更不想自己的過往為人所知,從而泄露了行蹤。

  有資格成為她仇家的修士,隨便挑一個也是合體大能。

  那是以整個太行山脈之力都無法對抗的巨頭。

  澹臺靜略帶苦澀地說道:“大乘尚可修,渡劫步步艱。姜兄,有時候你這無知者無畏的心態,著實讓小女子艷羨不已。”

  她這番話說得極為真誠,并無半點嘲諷之意。

  很多時候,明知道無知是福,還是要去探尋更多的隱秘。

  知道的事情越多,反而會對自己的道心造成更大的困擾。

  天劫之下化作飛灰,可不是說笑的。

  姜雨塵神色肅穆地點了點頭。

  他知曉的信息相比澹臺靜來說,自然是少得可憐。

  不過有被動天賦在手,又是一步一個腳印的修行上來,他對很多事情都看得極為通透。

  況且,他所欠缺的也不是所謂的機緣,而是澹臺靜對他的極度認可。

  相比外界那些不知名的老祖來說,顯然自己眼前的這位女修更易拿下。

  但凡姜雨塵能有合體期乃至大乘期的修為,他又懼怕何人?

  從他自稱“劍中仙”,便可管中窺豹。

  澹臺靜此時自知無法扭轉姜雨塵的心意,也就不再強求。

  面對不可測的秘境,她自己都無絕對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自然也很理解對方心中的顧忌。

  就在二人默然相對之際,遠處一股磅礴的氣勢升騰而起。

  姜雨塵略一感應,不由得當即色變。

  一旁的澹臺靜也柳眉輕皺,心中驚詫。

  散發出這股氣勢的強者,顯然是一名化神期尊者。

  眼下這個當口,會出現在太行城中的化神尊者,只可能是望月宗來人。

  而這股氣勢出現的地點,恰巧又在城主府內。

  一瞬間,姜雨塵便聯想到了許多。

  他也顧不得禮數,匆忙向澹臺靜打了個招呼就縱身離去。

  城主府內情況不明,太一宗眾人又聚集在一起,豈能不讓他心急不已?

  澹臺靜姚望著姜雨塵離去的身影,默默地嘆息了一聲。

  這一次,她卻是不能再出手相助了。

  城主府內,一名黑衣老嫗威勢驚人,神色極為冷漠地注視著眼前的一眾元嬰修士。

  歐陽青三人低眉順眼地側立一旁,全無半點掌權人的氣度。

  一名體型壯碩的筑基修士渾身是血,被黑衣老嫗的氣勢死死地壓制在地。

  府內眾人噤若寒蟬,絲毫不敢違逆對方。

  這并不是四大宗門實力不足,而是他們紛紛選擇了明哲保身。

  地上染血的筑基修士,赫然是太一宗陸宇!

  也不知這里究竟發生了何事,竟讓一位化神尊者對一名小小的筑基修士大動干戈。

  不到片刻,姜雨塵的身影出現在城主府內。

  他剛一進來,目光就落在了地上的陸宇身上,全然無視了其余人等。

  “誰來給姜某講講,我這不爭氣的師弟做錯了什么,竟然喋血于此?”

  姜雨塵的聲音極為淡漠,全然沒有一絲感情。

  這與旁觀者想象中的憤怒景象截然不同。

  可就算是個傻子,也能從這番話里聽出不滿之意。

  歐陽青三人的臉色略顯尷尬,不知該如何向姜雨塵解釋。

  陸宇是在他們眼前被打成了重傷,直至此刻都倒地不起。

  “咦?”

  黑衣老嫗驚咦了一聲:“原來是你小子,咱們又見面了!”

  顯然,她這是認出了姜雨塵。

  在她的印象之中,這個小娃娃只是個元嬰初期修士而已。

  若不是因為孤獨之事,黑衣老嫗怕也記不得對方。

  姜雨塵聞言淡淡一笑:“小子見過前輩!前輩還請稍待片刻,等小子揪出傷我師弟之人,再與您老敘舊。”

  他表現的有理有據,且絲毫不失禮數。

  對于是誰傷了陸宇,姜雨塵自然心知肚明。

  他刻意佯作不知,便是要引對方入甕,以免自己師出無名。

  黑衣老嫗嗓音沙啞地開口道:“不必了!人是本尊所傷,你個小娃娃意欲何為?”

  說完,她還用陰冷的眼神瞥了瞥對方。

  區區一個元嬰初期修士,完全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顯然,黑衣老嫗完全不懂什么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姜雨塵輕輕點了點頭:“如此說來,倒是五師弟沖撞了前輩?”

  他似是再問老嫗,又似是再問府內眾人。

  歐陽青三人紛紛垂頭,不敢面對姜雨塵冷峻的目光。

  他們也是心里有苦說不出啊!

  誰能想到太一宗的小小筑基,竟敢當面沖撞化神尊者?

  而且還是在明知對方身份的情況下,絲毫沒有屈服之意。

  黑衣老嫗冷笑一聲:“小子,莫要與本尊套什么近乎!你還沒這個臉面向本尊討要情面!”

  她斬釘截鐵的態度和冷漠的語氣,讓姜雨塵心中暗恨不已。

  此時此刻他最后悔的事情,莫過于當初不曾一劍斬了這個老東西!

  還真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

  姜雨塵身上登時劍意浮現,元嬰大圓滿的修為展露無疑。

  “咦!”

  黑衣老嫗再次驚咦了一聲:“你小子何時突破的修為境界?不對!你上次是故意欺騙于本尊!”

  她想當然的作此判斷,完全不認為這是對方近期修行的成果。

  以她的淺薄見識,根本也想象不出世間會有如此天才。

  姜雨塵撇了撇嘴,渾身劍意再度暴漲。

  直至劍意達到圓滿,他才冷冷地說道:“姜某從不靠什么面子,被人尊重也全憑自身實力。”

  這仿佛是在譏諷黑衣老嫗,出門在外全憑望月宗的偌大威名。

  又似是在講述一個道理:沒有望月宗的金字招牌,你什么也不是!

  黑衣老嫗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對方的實力太過出乎她的意料,甚至使她心生忌憚。

  誰人不知,劍修最擅于越階挑戰!

  原本在她眼中無足輕重的小爬蟲,竟然是一只善于隱藏的史前巨鱷!

  難怪對方當初在自己前面不卑不亢,甚至隱然間有威脅之意。

  黑衣老嫗艱難地開口道:“貴師弟言語無狀,本尊只不過是小懲大誡,并未對他下重手。”

  事到如今,認清眼前形勢的黑衣老嫗不得不暫時低頭。

  “嘿嘿!”

  姜雨塵嘿嘿一笑,揶揄道:“本座不僅對你這老東西言語無狀,還要對你手下無情,你又待如何懲戒于本座?”

  他看向黑衣老嫗的眼神滿是戲謔之意。

  似乎只要雙方一言不合,姜雨塵便要出手鎮壓了對方。

  他之所以不急于出手,也是刻意做給其他三大宗門看的。

  只有盡情地羞辱眼前的黑衣老嫗,讓眾人知道她不過是銀槍蠟樣頭,才能更大程度上抵消望月宗帶來的壓力。

  一劍斬了對方倒是容易,可消除影響可就極為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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