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
好幾個馬仔紛紛往前跨步,直接就把三人給包圍在了中間,瞬間鎖定他們。
他們手法統一,右手伸進了腰間,就差直接把槍給掏出來了。
尤其是馬克李,得到了重點關照。
更是有兩人直接站在了他的身邊,站位一左一右,西裝內兜里手槍堅硬的槍管直接頂在馬克李身上,示意他不要亂動。
“怎么?”
鐘文澤斜眼看著周圍站位明顯的馬仔,頓時明白過來怎么一回事了:
“仇總這是準備反悔不讓我們走了?”
“你說你這么大的家產,不至于這么點小的賭注都玩不起吧?那就沒意思了。”
仇笑癡哼笑一聲,并不在意鐘文澤說的,往前跨了兩步,伸手整理著自己西裝內搭的白襯衣衣領子:
“你以為我還真的有心思跟你們玩這個什么賭局啊?只不過是心情好陪你們玩玩而已,你還當真了?”
仇笑癡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以為真的讓一個王波來跟我對話,我就真的按照你們的要求來?”
他左手把玩著右手大拇指上戴著的大玉扳指,冷冷道:“出來混,講究的就是錢財二字,王波要攔我的財路,他再厲害,那也沒面!”
“管他什么王波李波,攔我的財路我一樣不給面子,就這么簡單!”
仇笑癡的目光落在了海棠的身上:“東盛那是我跟你老豆柯志海共同打下來的,憑什么我只有三十的股份?”
他的語氣頗有不服氣:“東盛能夠發展到現在,那我仇笑癡在里面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柯志海現在撲街了,理所應當的公司歸我說了算。”
“按照市場價把股份賣給我,已經是很給柯志海面子了,我看你們差不多就行了,把協議簽了吧。”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仇笑癡也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了。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準備按照之前雙方說的協議來辦。
這場賭局。
自己贏了自然是更好。
贏不了。
那也絕對不可能就這么放他們走的,不管如何,今天股份一定要到手。
“你!”
海棠此刻面若寒霜,一點也不給仇笑癡面子,在明知道幾人包圍的情況下,更是不給他面子:
“仇笑癡,你可拉倒吧,以前你不過是我老豆手下的一個馬仔而已,你只是幫他做事而已。”
“說什么你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我呸!你自己什么樣子你心里沒有自知之明么?!”
“你不過是我老豆手下的一個馬仔而已,東盛能發展到今天跟你有什么重大的關系?!”
她的語氣咄咄逼人,語氣中絲毫不掩飾自己濃濃的鄙夷:“倒是我老豆,他對你那么好,甚至分出了三十的股份給你,你非但不知足,還妄想吞并整個東盛,我試問你有那個本事那個能力沒有?”
面對海棠的質問,仇笑癡一臉的無所謂,在他看來,此刻的海棠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么?”
仇笑癡滿不在乎的攤了攤手:“你只需要明白一個道理,今天你不把東盛給我,股份不出讓,不單單你們兩兄妹走不出這艘游輪。”
“鐘文澤、馬克李他們同樣也走不出去,最終的結局也只有一個,統統到海底去喂鯊魚去吧!”
說著。
他好像已經喪失了耐性一樣:“我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思考,三秒鐘后,你們再沒有任何說話的必要了!”
隨著他的這一聲令下,持槍的馬仔們各個蓄勢待發,只等仇笑癡一聲令下,他們拔槍射擊。
“三!”
“二!”
“喲!”
就在此刻。
吳警司的聲音忽然在游輪上響起。
仇笑癡下意識的聞聲看去。
一身黑西裝便衣、戴著大框眼鏡的吳警司從人群中間走了出來,身后還跟了好幾個便衣:
“仇總,你這是要準備在這里打打殺殺呢?你好大的膽子!”
“吳警司?!”
仇笑癡在看到忽然出現的吳警司以后,不由眉頭皺了皺:“你怎么上來的?”
吳警司的事情,無疑讓這件事情會多出一點變故。
“很難么?”
吳警司大跨步走到鐘文澤的身邊,目光與鐘文澤對視了一眼,往下說到:
“鐘Sir早就猜到了這件事沒有這么好處理的,你仇笑癡如果輸了,肯定也不會乖乖認輸的。”
“所以,他讓我帶著人偷偷混了上來,為的就是防止你仇笑癡毫無契約精神,當場反悔。”
說到這里。
他的語氣重了一分:“我現在非常有必要以一個警司的身份奉勸你一句,不要做什么犯傻的事情。”
“愿賭服輸,就這么簡單。”
仇笑癡今天勢必要把這件事辦妥,誰來也不好說話,他語氣一橫:
“吳警司,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今天這件事已經不是你能夠阻攔的,如果你執意要阻攔,那么我不介意,讓你們一起消失在這茫茫大海上!”
他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任何的感情:“任何人如果要攔我的財路,那不好意思,結局只有一個!”
仇笑癡現在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無論如何今天也要把事情辦到位。
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了。
“是么?”
吳警司眼皮子一挑,目光看向鐘文澤:“鐘Sir,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仇笑癡會有這么強大的自信與底氣,就連我一個警司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覺得,他可能是因為覺得現在咱們在他的地盤上,他的地盤自然他說了算。”
鐘文澤露出了思考的表情,還真的就開始分析了起來。
“哼!”
仇笑癡冷哼一聲:“你們知道就好!”
“我的這艘游輪,注冊在易打理,出了海那臺島的水警就沒有資格抓我!”
“哪怕這條船出了事情,那也得去易打理處理,說直白一點,你們幾個出了事,那臺島警方也沒有資格管,你們懂么?”
“不好意思,還真懂!”
吳警司聞言不由連連咂舌,看向鐘文澤露出了欽佩的表情來:“鐘Sir,你的考慮簡直太全面了,簡直就是未雨綢繆啊!”
仇笑癡聽著他無厘頭的對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襲來。
“仇笑癡,你好好看看!”
吳警司大跨步走到游輪的窗戶邊上,伸手猛地一拽開遮掩的窗簾,指著窗外:
“你好好看看,這艘游輪有離開過臺島么?”
“唰!”
仇笑癡順著他所指的位置,眼睛不由劇烈的收縮了一下,表情驚駭。
視線中。
臺島的輪廓清晰可見,碼頭離著游輪并不遠,還能清晰的看到碼頭上的那幾個大字招牌。
谷雧</span“鐘Sir早就猜到了你的心思,特地讓我們做好了后手,我們上船以后就直接去了駕駛倉,把里面的人全部控制了下來,從開始到現在,游輪就一直在原地轉圈圈,根本沒有開出去!”
“還有。”
吳警司察覺到仇笑癡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詫與意外,語速不停的繼續往下說到:
“現在游輪的四周,早就已經被我們的水警給包圍了,只要游輪上有任何槍聲響起,他們就能第一時間發起進攻,瞬間掌控這艘游輪。”
“所以,我奉勸你,在動手之前先想好,是不是真的要掏槍出來真刀真槍的跟我們干!”
吳警司此刻的威懾力還是很強的,開始列舉著仇笑癡身上的事情來:
“說實在話,你手下的這些灰色產業我們都調查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直接的證據。”
“正好,今天只要你一動手,我們也就證據齊全了,你仇笑癡乖乖跟我進監吧。”
“草你媽的!”
仇笑癡口吐國粹,看著面前的吳警司與鐘文澤,面色陰沉的難看。
“仇笑癡,乖乖放人吧!”
吳警司不再跟他廢話:“愿賭服輸,讓他們下船,你或許還有回旋的地步,至少,我今天抓不了你,你還有時間去處理自己身上的事情。”
“你說對吧?”
一個警司現在的壓迫力還是很強的。
隨著吳警司的話說完,整個大廳里一下子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那幾個原本隨時準備掏槍的馬仔此刻也有些猶豫了,目光一直看著仇笑癡,等待著他的號令。
但是。
如果動手的話,今天這艘游輪上任何一個動手的人都跑不了。
“好,很好!”
仇笑癡在沉默了好幾秒鐘以后,一臉不甘的沖鐘文澤豎起大拇指來,咬牙道:
“鐘文澤,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他媽的敢做局套我!”
他往前跨了幾步,直接就來到了海棠的面前,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你不是一直也很想要我手里這三十的股份么?來,咱們現在再來玩一把!”
“一局定輸贏,我輸了,三十的股份全部白手相送還給你們東盛。”
“同樣,我贏了,你手里這七十的股份,全部五折的價格出售給我。”
“海棠,你就說,你有沒有這個魄力跟我賭這一把!三十的股份,全部回到你的手里,你就能徹底掌控東盛。”
“怎么樣,敢不敢玩!”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海棠,壓迫力十足。
海棠聽完仇笑癡的話,竟然就下意識的看向了鐘文澤,眼神詢問。
“嗯...”
鐘文澤沉吟了一聲,攤了攤手:“這件事你自己做決定吧。”
“你們沒得選!”
仇笑癡此刻看上去有些瘋狂:“不跟我玩,那今天就算是吳警司在這里,你們也沒有任何可能離開!”
“這句話我仇笑癡說的,耶穌來了都沒用!”
“好!”
海棠簡單的思考了一下,直接就答應了下來:“既然你這么想玩,那咱們就來個徹底了斷好了!”
既然雙方答應,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那就只能由吳警司來充當公證人。
雙方白紙黑字寫下了協議,各自簽字按手印承認協議的有效。
于是。
賭桌前海棠與仇笑癡各據一方,氣氛再度緊張了起來。
這一次。
張寶成終于不受干擾,站在了仇笑癡的身后,有了張寶成托底,仇笑癡自信滿滿,摸出一盒檳榔來,拿出一個放進嘴里,大口的咀嚼著。
很快。
牌手開始派牌。
這一局的賭博方式更是簡單粗暴,各自連發四張,直接開牌,只留下最后一張。
仇笑癡看了看自己的牌面,再看了看海棠的牌面,也不停頓直接就把底牌翻了過來。
他一臉得意的攤了攤手:“海棠,看來,如果你想贏我的,除非你最后一張底牌是紅心A。”
說完。
他抬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張寶成。
海棠要想贏自己,除非底牌是紅桃A,張寶成只需要把海棠的底牌變成除去紅桃A的任何一張都可以,根本毫無操作難度。
張寶成會意,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幾秒鐘后。
張寶成沖仇笑癡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好了。
海棠瞇眼看了看自己的牌,再看了看仇笑癡的牌,手掌不自覺的攥在了一起,摸起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
海棠在看到底牌的時候,眼皮子跳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是沒控制好。
仇笑癡捕捉到了海棠的表情變化,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海棠,你還在等什么?”
“開牌吧,該贏你得贏,該輸你也跑不掉!”
“呼!”
海棠臉色難看,就要把底牌翻轉過來。
就在此時。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馬克李忽然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海棠的手掌:
“海棠,我來幫你開!”
海棠聞言狐疑的看向馬克李。
馬克李也沒有搭理她,伸手拿過海棠手里的底牌,反手甩在了桌面上。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都很好奇海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底牌翻轉。
紅桃A!
海棠手里最后的一張底牌是紅桃A!
“紅桃A!海棠贏了!”
“紅桃A!怎么可能!”
仇笑癡看著賭桌上的紅桃A,下意識的瞪大著眼珠子看向了張寶成,聲音尖銳的質問到:
“張寶成,你他媽的!”
“傻佬!”
鐘文澤冷笑一聲,如同看白癡一樣,不屑的說到:“你還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有特異功能啊?”
“你還真以為有人能夠平白無故的把別人的底牌變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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