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玩火?”
鐘文澤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王波,咬牙罵到:“玩火,會死人的啊!”
“聽說,你很能打?”
王波攥著鐘文澤的衣領子,語氣陰冷:“那你現在要不要再試試,從我的槍口底下逃脫?”
鐘文澤眉頭一挑:“你很有自信?”
“我沒有自信。”
王波的語氣高了幾分,壓低著嗓音吼道:“但是,萬一我能行呢?”
“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
“錢少掙一點,還可以繼續掙,命沒了,那可就真的沒有了啊!”
“你在威脅我?”
鐘文澤瞇眼盯著王波,一字一頓的說到:“你他媽的敢威脅我?!”
“試試?!”
王波不為所動的緊了緊手里的大黑星,頂在鐘文澤的脖頸上。
甲板上的氣氛一下子微妙了起來。
阿達臉上帶著笑,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王波的表現非常滿意。
“啪!”
鐘文澤反手一巴掌甩在了王波的臉上,力道十足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鼻血順著他的鼻孔流了下來。
“撲街!你很有種。”
鐘文澤甩了甩手臂,整理著被王波弄亂的襯衣衣領子,丟出一串銀行賬戶號碼來:“下次別讓我在西貢看到你,不然我弄死你!”
“走!”
說完。
他一招手,帶著周克華離開。
“哈哈哈...”
阿達看著鐘文澤周克華兩人登船的背影,仰頭大笑了起來,來到這兩箱子鈔票前,抓了一把在手里,塞進王波的懷里:“表現很不錯,這是給你的。”
此時的阿達,心里別提有多暢快了。
一個月前。
他在澳島賭錢的時候,認識了王波,機緣巧合之下也就帶著他一起玩了,但是這個人的表現卻非常不錯,左右逢源。
這一次。
王波的表現更是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自己只是一個撈家,手底下缺少王波這種敢不要命玩火的角色,剛才王波的表現,無疑就是自己想要的。
見到鐘文澤吃癟,他自己心里的那些不暢快,也宣泄了出來。
“謝謝達哥!”
王波目光閃爍的看著鐘文澤的背影,也沒有推辭:“能給達哥做事,就是我的榮幸。”
“嗯。”
阿達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招呼人把鈔票收起來:“以后你就專門跟著我,不要跟著下面的小弟了。”
“下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好的。”
王波點了點頭,快速的退了下去。
二十分鐘后。
鐘文澤周克華兩人上岸,進入轎車里。
“澤哥!”
周克華點火開車,回憶著剛才的一幕:“這個波仔,什么時候跟阿達他們這種撈家搭上線了?”
“剛才的這一幕,如果不是你早就告訴我了,我差點直接掏槍干他了,這小子的演技不錯,我真以為他要跟你拼命。”
那天晚上。
鐘文澤接到了王波的電話,讓他能不能幫他一個忙,也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情,鐘文澤思考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小子,確實變了很多。”
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回想著剛才王波的表情:“跟以前變了很多。”
“那你不怕他,真的對你...”
周克華話只說了一半:“畢竟,他離開咱們也已經這么久了,誰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了,萬一出賣你...”
“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
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分析了起來:“王波已經蛻變,他一心要混大,我雖然無法知道他現在到底變成什么樣子的了,但是...”
“你想象一下,如果他對我的忠誠沒有變,我幫了他,以后我是不是還能在某些大場合用上他?”
“同樣,既然我想以后在某些場合用到他,那么我現在就要承擔王波失控的風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是!”
周克華被說的心服口服:“鐘教授說的對,滿滿的言之鑿鑿。”
“不過,這四成的利,得有四百萬吶,代價有點高啊。”
“錯。”
鐘文澤搖了搖手指,撇嘴道:“這叫先期投資,我預判了王波未來的成就,所以我愿意為他多花這一百萬,幫他造勢。”
“用專業術語來說,這可以叫做風投。”
“看好他,投資他,成功性大,同樣也可能失敗,反正都需要先期投資,再說了,這點錢對咱們來說,毛毛雨。”
鐘文澤是不心疼這些錢的。
這些錢都是非法所得,一旦等到收網,自己想要摳在手里肯定是不現實的,現在花掉了也就花掉了。
第二天一早。
鐘文澤出現在碰頭點。
莫Sir隨后就到。
“哈哈..阿澤,好久不見。”
莫Sir對鐘文澤的態度相比起往常也要更加的熱情了:“我就說嘛,早上起床的時候,這個左眼皮一直在跳騰。”
“左吉右兇,原來是阿澤來找我了。”
印象中。
每次鐘文澤主動找他的時候,肯定能給他帶來好事。
“有點迷信昂!”
鐘文澤接過莫Sir遞過來的香煙,在手掌上拍了拍:“不過還別說,真有好事帶給你。”
“不著急不著急。”
莫Sir非常矜持的擺了擺手:“咱們也很久沒有聊天了,聊聊天也是可以的嘛。”
“你就不要跟我裝,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交流的。”
鐘文澤齜牙調侃了一句,摸出一張A4紙來遞給了莫Sir:“好東西。”
“哦?”
莫Sir也不裝了,打開A4紙來,龍飛鳳舞、極具觀賞性的字跡呈現在眼前,他的眼皮一挑:“一手好字啊,果然字如其人。”
紙張上。
以所屬銀行開頭。
下面寫著具體的賬戶以及詳細的流水單號。
一條一條的非常清楚。
“這是?”
“這是我跟一個X錢團伙之間的交易,具體的每一筆詳細情況我都有記錄的,這東西是不是個好東西?”
“嘶...”
莫Sir下意識的吸了口涼氣,看著上面標注的具體金額,眼中放光:“你小子,什么時候玩的這么大了?”
“對你沒用?”
鐘文澤冷笑一聲,作勢要把紙張往回抽。
“有用,太有用了!”
莫Sir哪能讓他再收回去,第一時間折疊好收了起來:“我敢發誓,你小子絕對是我見過所有的臥底里面,最出色的那一個!”
“你小子絕對是超越了臥底般的存在。”
這句話是他發自內心而言的。
鐘文澤,不單單只做了他臥底身份的這一件事,而是順帶著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驚喜啊。
按道理。
這種X錢的跟他沒有關系,但是他可以拿著這個重要的信息,送給跟他交好的朋友。
這不就是相當于送了個天大的大功勞給別人么,無形之中也就穩固了自己的根基與關系。
“不過...”
莫Sir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了,提點了一句:“既然這樣,這上面的錢你就不要動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順著這條線往下挖掘的。”
“你覺得我有那么傻么?”
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到:“我與罪惡不共戴天,這種臟錢,我是一丁點也不會碰的。”
“你自己處理好就行。”
莫Sir一語雙關,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對了。”
鐘文澤話鋒一轉:“我這里正好有個事情要詢問一下莫Sir了。”
“誒,但說無妨。”
莫Sir美滋滋的拍了拍轉著A4紙的褲兜,生怕這個東西掉了,義正言辭:
“你是我的嫡系,有什么問題直接說,不要這么客氣。”
“好。”
鐘文澤齜牙一笑:“咱們西貢南區的蠔涌商業廣場,不是有個已經倒閉了的戲院么?我前一陣子打聽了一下,這中間好像有門道?”
這幾天。
周克華按照鐘文澤地圖上標注的點走訪匯報,這個倒閉的戲院是最佳首選。
但是。
不知道什么原因,戲院竟然貼著官方的封條,對外轉讓的價格不高不低。
就這個地段跟位置來說,目前的價格已經很優惠了,但是卻一直沒人接盤,那肯定有貓膩。
所以。
鐘文澤想起了向莫Sir打聽打聽。
“你問這個干什么?”
莫Sir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解答到:“我告訴你吧,這個戲院啊,李氏集團早就盯上了,這個戲院以前的老板就是被他們搞下臺的,被官方給封掉了。”
“這個李氏呢,硬是想把人家的戲院以白菜價拿下,但是人家一直沒有松口,所以就僵持到了現在。”
“李氏盯上的東西,誰敢插手啊,再說了,李氏有關系,普通人想拿也拿不下來的,雙方耗著唄。”
“啊?”
鐘文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戲院,也才三千多平,李氏集團這么大家業,怎么看得上呢?”
按道理來說。
這種不大不小地方,大公司都不會耗費這么大的力氣去折騰。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莫Sir擺了擺手:“李總下面有兩個兒子,哥哥叫李澤中,弟弟叫李澤恩,這兩兄弟,現在就家族的話語權斗勁呢。”
“但是呢,李澤中明顯比弟弟李澤恩要強很多,李澤恩基本上處于半透明的狀態。”
“目前這個戲院吶,就是李澤中規劃中的一環,他盯上的東西,誰敢動啊。”
“不過,有一說一,李澤中的吃相太難看了,戲院的價格已經很優惠了,他硬是想白拿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