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周克華按著阿泰的肩膀,一踹在他的腘窩上,阿泰直接跪倒在地:“叫澤哥!”
“澤..澤哥!”
阿泰嘴唇蠕動,目光閃躲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鐘文澤,他是知道的。
不止是知道,而且非常清楚。
“叮..啪...”
鐘文澤大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不停的開合著手里黑色磨砂的芝寶打火機,時不時冷冷的掃上他一眼。
周克華手掌一抖,彈出手里的折疊刀來,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我們來找你干什么了嗎?”
阿泰目光閃躲,唯唯諾諾的說到:“各位大佬,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們啊,我也不知道你們找我干嘛,我就是一個開游戲廳的。”
“很好。”
鐘文澤點了點頭,歪頭看向一側。
“去你碼的!”
周克華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呼啦在他的臉上,抬起就是一腳把阿泰踹倒在地。
老二老五兩人上去按住他的身體。
鋒利的刀刃直接扎進了他大腿的軟肉上面,連著兩下下去,頓時響起阿泰的慘叫。
周克華把帶血的折疊刀丟在了一旁,反手掏出大黑星來,槍機上膛頂著阿泰的腦袋:“撲街,跟塞拉他們勾搭在一起,賣國賊一個,現在倒不知死活的跟我裝起來了。”
此話一出。
老二老五等人一臉茫然。
怎么突然就上升到賣國賊這個層面了?
“大佬,我只是一個中間人而已啊,怎么就成了賣國賊了!我沒做什么國家機密的事情啊!”
阿泰的表情別提有多委屈了,連忙解釋:“真的,你信我的,我不知道什么國家機密啊。”
鐘文澤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無比委屈的阿泰,不由忍不住笑了起來。
華仔,太他娘的有意思了。
“咳咳..”
周克華捕捉著鐘文澤的忍俊不禁,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為自己辯解:“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什么生意不好做,跟什么人合作不好,硬是要跟MD的人混在一起!”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不說,我就一槍打死你!”
說話間。
頂著阿泰腦門的大黑星再度往前懟了懟。
“大佬,你要我說什么?你倒是問啊。”
阿泰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語速飛快的解釋著:“對,我是跟塞拉他們有合作,現在他們死了,你們想要知道什么,你問我啊!”
那胖嘟嘟的臉,那幽怨的眼神,看上去有種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啊..這...”
周克華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沒有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什么,塞拉說他的錢全部存在你這里,錢在哪里,交出來。”
阿泰聞言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的看著屋內的幾人,沒有說話。
塞拉他們的錢,他確實是經手了,但是現在塞拉已經死了,這筆錢,他自己是有些不想拿出來的。
“你還在猶豫什么?”
周克華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伸手一指鐘文澤,冷哼一聲:“塞拉是誰干掉的你心里沒點數?現在人就坐在你面前,你要想狡辯點什么,倒是可以試試。”
阿泰沒有說話,表情陰晴不定。
“噠..”
鐘文澤合上手里的芝寶打火機,起身往外面走去:“處理掉,大家都挺忙的。”
“我說,我說!”
阿泰聞言神色一慌,語速飛快的說到:“我說,什么都說。”
鐘文澤卻不為所動,大跨步往門口走。
阿泰直接就急了,肥胖的身軀異常靈活,連滾帶爬撲倒在鐘文澤的身后,抓著他的腳后跟:
“澤哥,真的,給我一個機會,我什么都說。”
這尼瑪。
阿泰現在心里別提有多慌了。
這個小年輕,看著一個字不說,跟個逼王似的,做起事來卻說殺就殺,他再也不敢心存僥幸了。
“嗯?”
鐘文澤腳步停住,沉沉的出了口氣鼻音拉長,歪頭看了看他。
“是這樣的。”
阿泰捕捉著鐘文澤的表情,不敢再有停留:“塞拉的錢確實是我介紹的渠道去洗白,但是現在這筆錢已經要不回來了。”
“哦。”
鐘文澤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提腳發力,得有一百五六十斤的阿泰,直接就被踹飛出去:“既然錢要不回來了,那你更得死了,留著也是個廢物。”
“但是我知道錢在哪里!”
阿泰不再敢有任何的保留,再度撲上去死死的抱住鐘文澤的腳后跟,生怕他就此離開,語速飛快的說到:“塞拉他們出事以后,他前一陣子剛讓我拿去洗白的那筆錢,渠道那邊自己給吞掉了。”
“哦?”
鐘文澤摸出香煙來彈了彈,這才點上:“這筆錢被吞了,那以前給他洗的那些錢呢?”
“大佬,沒有錢啊!”
阿泰有些茫然的看著發出這個問題的鐘文澤,見他瞪著自己,連忙繼續說到:“塞拉他們雖然是兩個多月前就冒出來的,但是他們完全坐穩位置到現在,也才不過一個月啊。”
“你想啊,他們不能光賺錢不花錢吧?就他們這個管理模式,雖然是靠暴力鎮壓,但是該給的錢還是要給吧?下面多少零散的幫派多少馬仔呢?這些都需要錢啊。”
他巴拉巴拉一通的說了很多,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一開始塞拉他們是不賺錢的,就是最近一個月才開始掙錢。
周克華上來就是一腳,破口大罵:“你當我們白癡啊!”
鐘文澤卻擺了擺手,示意周克華別著急。
阿泰說的話,或許是真的。
塞拉他們完全統治區域才多久,一開始沒錢是正常現象,就如同做生意一樣,前期打點關系、開拓渠道,都需要錢來砸的,等基本的組織架構全部打點完畢,這才開始資金回籠。
鐘文澤摩挲著指間夾著的萬寶路香煙:“那這筆被吞的錢,有多少?”
“七百。”
阿泰對答如流,不敢保留:“但是,洗干凈以后也就只有三百五十了。”
“五成手續費?”
鐘文澤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有點高吧?”
“是啊!”
阿泰點了點頭,確定自己說的是真的:“他們有著自己成熟的洗白渠道,非常的安全,至于這個手續費是怎么談的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的是五成,我也不管這些事,我給他們介紹客戶,每次都能分到一點。”
“那也就是說,現在這三百五也沒有了?”
鐘文澤聞言點了點頭:“你這大晚上的出個門還要鬼鬼祟祟的,說吧,去干什么?”
“躲起來,明天晚上去見澳島的大佬!”
阿泰實話實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任何隱瞞的意義了:“我這邊已經收尾了,塞拉倒了我也不安全了,準備跟著大佬去那邊干去,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我們會來的這么快?”
“是的。”
阿泰也坦然了,語氣中充滿懊惱:“早知道,這邊的我就不要了,直接跑路就好了。”
“你以為你能跑的掉?幾天前,就一直有人在盯著你了。”
鐘文澤冷哼一聲,彈了彈手里燒到一半的香煙:“走吧,帶我去見你的上家,我去會會他。”
“你要去?”
阿泰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一絲狡詐,語氣也高了一分:“我勸你最好不要去,那個老大威的很,你過去不但這筆錢要不到,很可能你們自己也都全部搭進去了。”
他故意抬高上家的位置,以此來激怒鐘文澤讓他不去也得去,給自己上個雙重保險。
而一旦到了那里,自己也就徹底安全了。
在那里。
上家就是天。
區區一個鐘文澤而已,算什么垃圾。
“你在試圖激怒我?”
鐘文澤怎么會聽不出他這低端的激將法,不過他也不在乎。
這筆錢。
他肯定是得要到手的。
“不敢!”
阿泰一看被鐘文澤識破,連忙低下了頭來,不敢看他。
“塞拉是我打下來的,這筆錢還沒有人敢吞我的!”
鐘文澤擲地有聲的拋出一句話來,不再看他:“把人壓著,明天晚上,去會會他的這個上家。”
“對了,傷口給他包扎一下,別流血流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
聯合計程車公司,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了。
“阿澤,好久不見!”
“阿澤來了。”
正在工作的伙計見到鐘文澤以后,紛紛熱情的打著招呼,他們對鐘文澤的印象都非常不錯。
“早!”
鐘文澤笑呵呵的跟眾人回應著,來到里間的辦公室里,堅叔坐在辦公桌前用對講進行調度聯系。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堅叔放下手里的對講,摸出香煙丟給鐘文澤一根:“你小子怎么今天舍得過來了?”
“來看看堅叔啊!”
鐘文澤把手里的打包盒放在桌上:“喏,給堅叔帶了你最愛的叉燒腸粉。”
“喲,正好沒有吃早飯。”
堅叔也不客氣,打開飯盒就開吃了。
鐘文澤齜牙笑了笑,把香煙點上,挪動著凳子坐在堅叔的身邊:“那個,堅叔,找你借個東西唄?”
“啪!”
堅叔把筷子往飯盒里一扔:“拿走拿走,不吃了,我說你今天怎么這么好心給我帶腸粉呢,原來是有求于我。”
“一盒腸粉就想找我老頭子借東西?不借不借,你跟小馬阿豪他們一樣,每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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