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連續兩聲槍響。
譚成從掩體后面鉆了出來，露出半個身子，毫不猶豫的對著鐘文澤直接摟火。
鐘文澤原本站立的位置，子彈打在地上，火星四濺，一同帶起亂飛的碎石。
騰空的鐘文澤，能察覺著子彈幾乎是貼著自己的頭皮飛過。
如果自己沒有及時閃躲，現在就是一具尸體了。
緊接著。
他的左手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也就是這個瞬間。
鐘文澤右手掏出后腰別著的伯萊塔，抬手對著那邊掩體后面露出上半身的譚成，瞇眼鎖定著他。
這個時候，他再次陷入一種奇妙的感覺。
入門級槍械精通，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
手里的伯萊塔，此時好似如同跟他融為一體一般，完全靠著他自己的槍感，果斷摟動扳機開火。
“砰！”
“砰！”
“砰！”
連續三槍點射，速度飛快。
最后一槍。
鐘文澤槍口稍微偏移了一點，打向譚成右邊的位置。
因為在那一瞬間。
他看到了譚成身后位置的掩體后面，露出了半張偷看的臉來。
這張臉很熟悉，是仇雄。
本能告訴他，仇雄出現在這里絕不是巧合。
“噗通。”
鐘文澤在空中開完三槍，從空中跌回地面，摔倒在地面上，就地一個翻滾，躲在了掩體后面。
這邊的掩體后面。
譚成探出半個身子，對著鐘文澤連開了兩槍以后，就要收回身子。
他自信無比，自己這兩槍絕對能打中鐘文澤。
所以。
在開完槍以后。
譚成的步伐不停向邊上撲去。
按照自己腦海里原先的想法，在兩槍打出以后，緊繃的雙腿原地發力，以腳板為支撐點，對著左側后方的位置撲過去。
那個位置，正好能進入仇雄的視線盲區，能完美的避開他對自己的射擊。
譚成的想法是這樣的。
他在開完槍，也是這么做的。
但是。
在他準備跳開的時候。
譚成驀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般，他的想法已經飄到了預定的位置去。
但是他的身體，卻還停留在原地。
驀然。
譚成恍然醒悟，瞪大著眼睛看著那邊撲倒在地，消失在視野里的鐘文澤。
然后。
他的目光上下移動，拼命的想去看自己的胸口以及眉心的位置。
那里。
傳來一瞬間短暫的痛感。
只是。
無論他怎么努力，也都看不到了。
在他的胸口以及眉心的位置，兩個爆開的血洞，正往外流淌著滾燙的鮮血。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緩緩往后倒去。
“噗通！”
譚成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猩紅、且帶著熱流的鮮血，在他的身下流淌開來。
他的眼睛依舊睜的老大。
到底。
他都沒能明白。
鐘文澤到底是怎么突然就反應了過來，然后在空中，動作飛快的對著自己連開兩槍。
還皆數命中！
至此。
譚成！
于此同時。
在譚成側后方的掩體后。
仇雄收回了身子，整個人失神的癱坐在地上，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煞白。
在他的耳朵位置，一陣淡淡的焦糊味傳了過來。
剛才。
他就一直躲在掩體后面督戰，等待著譚成開槍打死鐘文澤，然后自己再開槍處決了譚成。
那一刻。
他儼然覺得自己是這一切的主宰，主宰著這一切。
只是。
在譚成開槍的瞬間。
那邊的鐘文澤突然反應了過來，對著譚成的位置連開三槍。
他親眼目睹著譚成的眉心鮮血迸濺。
緊接著。
自己露出半個腦袋的空油桶上，火星迸濺，子彈幾乎是貼著自己的耳朵飛了過去。
他這才恍然醒悟，收回了自己的腦袋，驚魂未定的他與死神擦肩而過。
他這也才明白。
鐘文澤的第三槍，根本不是打向譚成的。
他的第三槍。
是自己！
這一刻。
仇雄大夢如初，自己不是主宰，而是一個跳梁小丑。
如果那一槍在往右邊偏移一點點。
只需要一點點。
那么這一槍，正中自己的右眼眼珠。
子彈會從自己的眼珠中穿過去。
眼珠爆裂。
子彈嵌入頭骨。
成為一具尸體。
一陣海風吹拂而過。
仇雄后背一片冰涼，冷汗浸濕的后背，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噗嗤！”
“噗嗤！”
他身體癱軟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胸膛隨著氣息的涌喘而上下的聳動。
似是覺得不安全。
他再度往里面挪動著位置，生怕子彈穿透油桶擊中自己。
十幾秒以后。
仇雄這才平復好自己的心情，手指顫抖的從兜里摸出香煙來，拿出火機點了好幾次都沒能摩擦出火來。
“滋...”
他重重的裹著好不容易才點上的香煙，大口大口的裹著煙蒂。
腦海里。
剛才的畫面依舊回蕩不去。
鐘文澤的臉，在他的腦海里也越發的逐漸擴大，如同夢魘一般。
這個時候。
仇雄再度回憶起上次在聯合計程車公司的事情來。
如果。
那個時候，沒有其他人在場的話，這小子，會不會奪槍以后直接把自己給殺了？
仇雄甩了甩腦袋，不敢繼續再往下想，身子再度打了個寒顫，貪婪的裹著手里夾著的香煙，好似以后再也吸不到一般。
他一邊抽著煙，一邊快速的對著碼頭外面的安全地帶跑去，跑的越遠越好。
誰知道鐘文澤，會不會在看到自己以后，再度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來上一槍？
就他剛才開槍的那個身手、那個敏銳的反應力、那么精準的槍法。
殺自己？
隨便殺！
碼頭卸貨區。
鐘文澤三槍落地，翻滾躲在掩體后面。
左手手臂。
被子彈擦開的皮膚，鮮血把白色的襯衣衣袖浸染變紅。
宋子杰第一時間摸出自己的Colt蟒蛇，側著身子看向子彈打過來的位置，負責警戒搜查了起來。
很快。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邊從掩體后面倒地、露出上半個身子的譚成。
眉心以及胸口的血洞，是那么的顯眼。
“他...！”
宋子杰看著譚成的尸體，視線再度落回到了蹲坐在地上的鐘文澤身上，眼中閃爍著驚訝。
震驚之色，毫不掩飾。
鐘文澤的開槍過程，他的全程目睹的。
在那么極端的條件下，推開哥哥宋子豪，然后在空中拔槍側身對著后方連射三槍。
雖然他空了一槍，只有兩槍擊中。
但是這兩槍皆數命中要害。
這槍法...
如果是自己，能躲開就不錯了。
至于連槍。
能達到威懾的目的，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擊中目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