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
鐘文澤這才把手里的鋼管塞回了座位下面:“還要不要坐車?去哪里?”
“坐,當然坐。”
年輕男子悻悻的笑了笑,不敢造次:“往前開,往前開。”
就這樣。
車子在路面上轉悠了好一段距離以后,年輕男子終于給出了地址,前面三公里繁華地段的一個酒吧。
到達目的地。
車子堪堪挺穩。
站在路口的年輕女子步伐踉蹌的直接撲在了引擎蓋上,三兩步上來拉開后座的門就進來了。
一股子濃烈的香水味跟酒味撲面而來。
她的打扮屬于那種熱情奔放的那種,黑色的包臀短裙,里面內搭一件低胸的打底衫,肩上披著著與里面穿搭一件不怎么協調的藍色的燈芯絨薄夾克。
身邊放著黑色的小拎包。
透過耷攏在兩側的卷發,依稀能看到她的瓜子臉,化著厚厚的妝底,她的化妝技術很好,即便是化了濃妝,但給人的觀感還是非常不錯,長相不錯,看上去有點冷艷。
“草,哪里來的酒鬼。”
正準備下車的年輕男子掃了眼年輕女子的臉蛋:“喲,長得倒是不賴嘛,靚女,晚上一起宵夜啊!”
“喂,你找死啊!”
年輕女子打了個酒嗝,罵罵咧咧的回到:“信不信我叫我大哥砍死你!”
“……”
男子再次多看了她一眼,嘴唇蠕動了幾下,倒也沒有廢話,拉開車門就下車了。
但是。
兩人的視線卻不經意間交匯了一下。
年輕女子坐在鐘文澤正后方的座位上,伸手拍了拍駕駛座后背:“哎,往柴灣那邊去。”
鐘文澤回頭看了她一眼,風塵氣很足:“那你坐穩了。”
“喲。”
年輕女子看到鐘文澤的側臉,笑了起來:“靚仔長得倒是蠻帥的嘛,走,請你喝酒去。”
長相帥氣的鐘文澤,側臉殺傷力同樣很大。
“謝謝靚女。”
鐘文澤往前開著車子,不失禮貌的拒絕了:“喝酒就算了,還要掙錢呢。”
這種情況,他遇到了多了去了。
“草,開車能掙幾個錢啊!”
年輕女子大大咧咧的,一拍駕駛座的座椅后背:“走,今晚姐包你了,你開個價格。”
“哈哈。”
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專心開車。
“真無趣。”
年輕女子興致缺缺的撇了撇嘴,也沒繼續說話,伸手搖下車窗,摸出夾克兜里的女士香煙來,燙金火機熟練的點上香煙,然后倚靠著車窗抽了起來。
車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車載收音機里,電臺正在播放著時代流行歌曲當年情。
“輕、輕說聲,在為我送溫暖,你為我注入快樂強電...”
“輕、輕聲說,漫長路快要走過,終于走到明媚晴天...”
車子逐漸開出鬧市區。
來到臨海道路。
微風吹來。
嗯...
好似夾雜著濕咸。
“哎,靚仔。”
年輕女子彈了彈煙灰,視線轉向內后視鏡中帥氣的鐘文澤:“你說,人這一生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啊?”
鐘文澤被她這個問題給整愣了。
一上來就跟我討論這么高深莫測的問題的嘛?
“呵呵。”
年輕女子沒管鐘文澤,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我們每天游蕩于夜場酒吧當中,逢場作戲,被那些LSP動手動腳,卻還要強忍著惡心陪著笑臉,換取那可憐的五百一千的,可笑不可笑?”
“呃..”
鐘文澤默默的減擋減速,在前面的紅綠燈停了下來。
他沒明白年輕女子到底想說什么,對于她的身份,鐘文澤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
只是。
你跟我討論人生,這是什么鬼。
“所以,晚上跟我走吧。”
年輕女子跳躍性極強的說到:“讓我也體驗一下,花錢的快樂,最主要的是,你帥,符合我的審美,這錢花的值。”
“……”
鐘文澤蠕動著嘴唇,幽幽道:“你喝多了,小姐。”心里卻是槽點滿滿:我特么長得就這么像小白臉?還是說我臉上寫著吃軟飯三個字?
“你真無趣。”
年輕女子見鐘文澤不搭理自己,再次冷哼一聲,褪下披肩的燈芯絨夾克,擼下手腕上的黑色發箍,把自己披散的頭發扎了起來,露出自己的臉蛋來。
一下子。
她整個人看上去干練了很多,那股冷艷的氣質就更加明顯了,那點風塵氣好像弱了幾分,更多的是一種干脆老練,說不上來的感覺。
年輕女子的身體往前湊了湊,雙手自然的搭在駕駛座后座的兩側,上半身跟著往前傾,嘴巴靠近鐘文澤的腦袋,紅唇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上:“你看,過了這個紅綠燈,前面往下一拐就到了海邊,咱們去那里吧。”
由于她湊的很近,緊貼在鐘文澤耳朵邊上說話,熱氣撲騰的有些撩人,耳朵很癢,香水味混合著酒味鉆進鐘文澤的鼻翼之中。
“你要是實在不想跟我過夜,咱們把車子停在海邊,就在車子上也可以啊,我給你錢,你說個數。”
年輕女子作勢拍了拍自己的小包包:“你看,周圍也沒有人,不會有人發現的,你不用不好意思,錢我可以現在給你。”
鐘文澤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些無厘頭:“小姐,你喝多了。”
原來。
在這個年代,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就要有保護好自己的意識了。
“靚仔,別矜持了!我很干凈的。”
年輕女子伸手撩下了自己的低胸吊帶衫,身子往前一湊,右手按照鐘文澤的肩膀,伸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別鬧!”
鐘文澤伸手抓住年輕女子的手掌,但是這時他整個人愣了一下。
他觸感到了女子手上非常明顯的老繭,尤其是虎口位置,對于一個上一世經常摸槍的人來說,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一瞬間。
鐘文澤猛然抬頭,瞇眼看著內后視鏡中的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這個時候也在看他。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中交匯。
年輕女子臉色不變:“你要是不愿...”
下一秒。
她的左手手心突然出現了一根處理過的兩端粗中間纖細的釣魚線,直接繞過來勒住了鐘文澤的脖頸。
跟著她的右腳抵著駕駛座的后背然后用力一扯,死死的勒住。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殺機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