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龍恭敬的說到,
“已經聯系的差不多了,西域那邊基本上已經同意,協助我們進攻,共同瓜分寧州,不過具體細節尚需一一勘定。
大體上應該能派出五名元嬰參戰。”
灰袍老者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樣甚好。
現在寧州之事算是有了進展,你們都有什么想法,可以說來聽聽。”
光頭大漢聞言精神一振,
“如此一來就好辦的多了,加上五位外援,另外魔宗這邊多少也能再擠出一位元嬰參戰。
十對五,我們完全可以直接碾壓過去,攻破其山門,屠戮一空就行了。”
中年文士聞言冷笑了一聲,
“氏貉,在荊州魔宗待這些年,你是不是腦子也跟有些瘋子一樣壞掉了,動不動就只知道屠戮。”
光頭大漢聞言大怒,
“心狐,你什么意思,我說的有什么問題嗎?”。
中年文士沒有理他,反而看向了灰袍老者,
“西域的五名元嬰外援,不過為利益所誘方才會參與寧州一事。
他們一個個老奸巨猾,指望其搖旗吶喊尚且可以。
但是此次我們是要毀去寧州五宗道統,同階相爭,生死之戰,兇險萬分,他們肯定不會愿意沖鋒陷陣在前。
除去我等之外,恐怕即使是魔宗其余元嬰,也不會完全盡心盡力。
到最后,真想要完全毀滅寧州五宗,還是需要我等親歷親為,為此,說不定要賠上我等辛苦扶持起來的門下勢力。
生死攸關之際,萬一神君功法用出,更有身份泄露之虞。
再者說來,寧州偏遠之地,資源匱乏,即使寧州淪陷,也只不過被魔宗各大門派瓜分,落到你我手中也是寥寥。
為此消耗我等底蘊,實在是得不償失。
說到底,我們不過是想要借道寧州,籍此深入南荒十萬大山而已,并沒有和其不死不滅的深仇大恨。”
箕豹眉頭一皺,
“心狐此言確實有理。
不過我們想要無聲無息的深入南荒十萬大山,就不得不將寧州歸入魔宗之手,為此就必須和寧州五宗為敵,完全避免不了。
或者心狐你有什么辦法不成。”
中年文士淡然一笑,
“和寧州五宗為敵不假,但并不需要真正和其血拼,依我看來,以勢壓人即可。”
亢龍若有所思,
“心狐你的意思莫非是?”
“不錯,也不必暗中準備伏擊,偷襲一類,索性將西域與魔宗聯手一事昭告天下,大張旗鼓的進發寧州。
逼的寧州五宗走投無路,只能主動放棄寧州。”
光頭大漢冷笑一聲,
“就算人盡皆知又如何,最后還不是免不了和寧州五宗一戰。”
“也不見得非要和寧州五宗全部敵對,我們所求的,無非是將寧州歸入魔宗麾下,寧州宗門變成魔道宗門,也不是不能接受。”
尾虎心下一動,
“你莫非指的是丹陽谷?”
“不錯,丹陽谷在五宗內實力墊底,偏偏丹道獨步天下,門派富庶程度在寧州首屈一指。
其余四宗一直有些眼紅,隱隱有些聯合起來壓制的意思。
是以丹陽谷謹小慎微,一直在寧州奉行和氣生財之道。
再者說來,其宗主羅真人,可是有數的丹道宗師,這樣的修士,即使在魔宗內也不可多得,備受尊敬。
他應該也明白,只要其愿意歸附魔宗之內,魔宗諸派絕對不會拒絕的,丹陽谷照樣可以過的很滋潤。
還有,前段時間,我曾經派遣了兩名門下弟子,前去丹陽谷欲要會晤這位羅真人一番。”
房兔眼中抹過一縷精光,
“結果如何?”
“他們沒見到羅真人,被趕出了丹陽谷。”
房兔驀然一笑,
“看這樣子,這位羅真人,倒還真是可以拉攏的對象。
此等時期,倘若去的是其他四宗,你派出的弟子恐怕就回不來了。
心狐,你的計劃就是如此嗎?拉攏丹陽谷,對付其余四宗?”
“也不盡然,還有明心寺,我打算直接讓開路途,放他們離開寧州。”
光頭大漢有些憤怒,
“丹陽谷也就算了,為何要放走那些禿驢?”
中年文士淡然一笑,
“你莫非忘記了當年的法相宗嗎?
天下宗門,真論起來,幾乎都來源于三道宗,儒門,禪宗,魔宗這四脈。
其中,以禪宗最為特殊,其余宗門,幾乎都是自立門戶,只有禪宗不同。
幾乎所有佛宗,都和禪宗本脈聯系深厚,與分支無異。
當年法相宗在青州混戰中失敗,被迫離開,禪宗就曾直接派出數名元嬰修士,助其安全撤離。
你如果真想要和禪宗元嬰大戰一場,我也不會阻攔什么。”
亢龍微微頷首,
“我同意心狐所言,只需毀去三宗,倒是簡單的多了。”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
“不對,我雖然計劃逼迫碧云宗,靈風派,青云閣這三宗,但是并沒有打算真就趕盡殺絕。
我計劃放開兩條生路,一條朝北離開寧州,沿途不斷騷擾,逼迫三宗,盡量攫取其挾帶的修行資源也就是了。
另一條向南,寧州五宗和南荒妖族之間,還隔著一段荒蕪地帶,向來有散修聚居其內,被五宗當作與妖族的緩沖地帶,不肯入駐其內。
倒是也勉強容得下一兩個宗門入駐,屆時以此作為和南荒妖族的前陣之所。
倘若真有妖族暴動為亂,也好先行抵抗警示。
左右魔宗也看不上這點地方。
如此一來,寧州五宗算是徹底瓦解,再沒有和我等背水一戰的念頭。
他們勢弱,西域元嬰也會像聞著腥味的老虎一樣,自然亮出獠牙前去撕咬。
我等兵不血刃,寧州就唾手可得。”
權衡片刻,亢龍,箕豹,房兔等紛紛同意了中年文士所言。
灰袍老者這才出聲決斷,
“這樣的話,一切就依心狐所言,寧州一邊,一切也都以心狐為主導,離開之后,就可以著手進行了。
對了,房兔,最后一個位置在哪?還是毫無頭緒嗎?”
房兔有些為難,
“術算之法,顯示應該在東部海域之內,可是海域廣闊無垠,兼是水族的天下,這些年我雖然小心深入過兩回,至今還未有任何發現。”
灰袍老者心知此事也無法苛求什么,便沒有再多說,看向了箕豹,
“荊州和赤縣神州邊界一帶呢,儒門和禪宗可有異動?”
箕豹恭敬的回答到,
“一切如常,可以放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
“這樣就好。可以準備離開了。
總之,諸位一切按照計劃進行,謹慎小心,切莫露出任何馬腳。”
其余六人皆盡稱是,接著紛紛離開了此地。
山腹之內,唯獨留下了灰袍老者一人,眼神狂熱的看著中心那一尊青年雕像。
一代代小心籌劃了數萬年,終于只差最后一處位置尚未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