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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城外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從殺出長安開始

  李暹的忽然到來讓劉范也有些猝不及防,在沒有確定他此行目的之前,劉范還是強自按下心里的緊張感。

  作為副車中郎將,李暹麾下有騎卒可以使用,雖然數十名騎卒形不成多大規模的戰力,但機動性方面是遠非步卒可比的。

  迅速來到劉范身邊,“伯常,我回官署后才想起腰牌被那杜稟帶走后,你恐怕很難出城門,所以我便連忙趕了過來。”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讓開,三署郎辦事也是爾等可以耽誤的?小心我砍了你們的腦袋!”話落,就在劉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暹已經朝著那城門尉怒眸呵斥起來。

  都尉是追隨李傕的老人,自然是認識李暹的,聞言吃癟的悶哼幾聲,拍馬屁拍到到馬腿上了,當下,連忙招呼著手下眾門卒讓開通道。

  而此時劉范也反應過來,一臉感激的看向李暹,他這次是真的感激,“李中郎將,思慮周全,是范疏忽大意了!”

  “伯常無需如此。”翻身下馬,李暹把韁繩遞到劉范手上,說道:“如今城外動蕩,追擊賊人本就危險,若不是我有守衛陛下職責在身,又豈能讓你冒險。此馬乃我從西涼帶出的名駒,便送與伯常,望你馬到成功!”

  單手握槍抱拳,劉范振奮拱手,“中郎將高義,范必不負所望!”

  說罷,劉范接過馬韁,縱身上馬,再向李暹拱手抱拳,隨后才率領眾兵卒向城外追去。

  負手矗立原地,李暹看著劉范漸漸遠去的身影,兀自低吟:“我如此待伯常,伯常當為我效死力了!”說罷,他又瞧著那些兵甲整齊的郎衛,不由感慨道:“不曾想伯常為我竟是動用了如此精銳。”

  當下,感慨萬千,矗立良久,李暹才轉身緩緩向回走。

  而此時已經從長安城內脫離出來的劉范眾人,卻整體陷入了沉默。人群中,劉誕與徐晃默默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是的,有時候人的運氣就是這么讓人捉摸不透。

  原本精心計算的事情每一步開展的都很順利,可誰也沒有料到居然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然而就在眾人進退維谷的時候,有人親自趕來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

  猶豫了許久,跟隨劉范身邊一同往前奔走的劉誕,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句,“其實李暹此人還是挺好的!”

  默默點了點頭,徐晃沒有出聲,卻也是沉默的附和了一下。

  單手擎著馬韁,劉范目光盯向遠方,半晌,嘴角浮現笑容,“他那是怕死,城外已經隨時都可能爆發戰爭,他又丟了腰牌不得不想方設法找回,所以才會加倍籠絡我。”

  “你們當真還以為他那么好心?”悠悠冷笑一聲,劉范又道:“我若是死了,就真的沒人替他追回腰牌了。”

  再次互相對視一眼,徐晃和劉誕都沒有說話。

  說起來,他的腰牌之所以丟失,還不是某人的功勞。如今竟又是憑著這丟失的腰牌,還得了好處。也不知最后李暹想通這所有的事情后,會不會對這個世界失去信任。

  “兄長,那接下來我們如何做,是尋找杜稟他們一同匯合嗎?”稍微收斂一些心神,劉誕不再說李暹,而是將目光關注到接下來的行動中去。

  聞言,徐晃也扭頭看向劉范,等待他的指示。雖然他們這五百人的郎衛軍在任何地方都屬于精銳,但關鍵是他們身上并沒有攜帶多少軍糧。

  本身就是佯裝追擊,攜帶軍糧就不現實,又因為身上攜帶了兵甲、佩刀、弓弩,所以根本攜帶不了多少干糧,只夠他們三天食用的。

  其實按照正常腳程來算,他們三天時間其實是可以趕到灞橋與馬騰軍匯合的。

  但是劉范并不想去找馬騰,一來他們原本與馬騰聯絡的前提就是在長安城內作內應的,如今出了城,若再去尋馬騰,也就只能淪為一部兵馬,起不到多少作用。這不是劉范想看到的。

  二來,在劉范的推算中,自己用馬宇管事擺了賈詡一道后,他不可能不施行報復的,而賈文和的招數他還不是太清楚,所以,目前他們這股兵力只有游擊戰才是最穩妥的。

  “暫時先不能與杜稟匯合,我想用不了多久,長安城內就會有追兵出來,方向應該是會向馬騰長平觀方向。所以我們此時應該避開那里,直接向他的后方陣地郿縣撤離。”

  神色微動,劉范判斷出口,徐晃與劉誕也是一驚,他們還真沒有想過長安城內的西涼軍會追出來,經過劉范這么一分析,他們才覺察出有這個可能性。

  而在劉范等人分析形勢的時候,長安城內,針對城外馬騰軍的戰略部署也展開了。

車騎將軍府  眼下西涼軍中實力強勁的幾大軍閥都在堂內,上首位李傕端坐那里。沒有辦法他是這些人中,實力最強勁的,畢竟董卓當年引以為豪的飛熊軍舊部就是他統帥的。

  所以論兵卒精銳程度,整個西涼軍中,也就李傕最有發言權。不過隨著西涼軍重新占據長安后,各將領也在不斷擴充自己手上的軍隊,實力也都各自有所提升。

  環顧堂內眾西涼軍將領,李傕沉聲開口:“馬壽成先前向我求官,我本欲給予的,奈何諸位不同意,如今他興兵來攻,還請各位給出辦法來。”

  話落,下方一名雄壯漢子當即嗡聲說道:“僅憑他的本事,就想做左將軍,我樊稠是第一個不服。”

  樊稠話語出來,端坐在他對面的郭汜,默默瞥了他一眼,也同樣穩聲道:“馬壽成在西涼連韓文約都斗不過,當年也不過是相國招徠準備利用的豪強罷了,他并沒有資格與吾等平起平坐。”

  時下,郭汜是后將軍,樊稠是右將軍。而馬騰當時仗著手握兵馬,身上卻沒有半點反攻長安的功勞,就想封左將軍與郭汜、樊稠同列,他們是說什么也不愿答應的。

  “眼下他馬壽成因為不滿我的回復,興兵攻城,你二人看當如何御敵?”見二人依舊對馬騰不滿,李傕留著心眼,為了削弱兩人實力,便準備將對于馬騰的事情,交給他們去做。

  聞言,樊稠看了眼李傕,隨即嗡聲開口道:“我去就我去,區區一個馬壽成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微微蹙眉,此時郭汜卻打緩和道:“馬騰兵力不弱,又與韓遂合兵一處,但憑樊將軍我覺得恐怕不好對付,不如由車騎將軍率領我等與他們開戰,我們也好死命作戰!”

  瞧了眼郭汜,李傕并沒有回應,沉吟片刻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文士,“文和以為呢?”

  話落,堂內諸將的目光都紛紛看向這個身材消瘦,卻總是半瞇眼眸的中年。當初若不是他力勸李傕收攏殘兵反攻長安,說不定,現在堂上的這幾位早已經身首異處。

  所以對他的話,眾將都會認真考慮。

  沉吟片刻,賈詡才緩緩穩聲道:“后將軍所言,雖然有利于對戰爭取勝,但并不利于穩定長安。”

  目光環顧一周,賈詡輕幽開口:“諸位應當知道,其實長安城內的世家對我西涼軍,還是有抵觸的,若城內大軍盡出,萬一有宵小之輩出來生亂,我等失了長安,一切就都空了。”

  眉宇微凝,賈詡一席話,說的三人盡皆皺眉。縱使董相國當年執政時,那么提攜關東士子,到最后還是被他們聯盟攻打,何況如今是他們這些并沒有多少底蘊的軍閥。

  對于自己的斤兩,他們還是知道的。

  “長安城內風平浪靜,哪里有文和說的那么玄乎?”當下,郭汜輕笑著同賈詡說道。

  微笑看著他,賈詡知他并不甘心,于是將馬宇府上管事檢舉他通敵城外,后來劉范、杜稟叛逃出城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席話落,堂內三人的臉色終于陰沉下來。

  郭汜低頭沉默,半晌,再沒有出言質疑。抬頭神色復雜的看了眼賈詡,遂向李傕道:“既然文和已經將話說到這般,我等若再不出戰便顯得怯懦了!此戰,我與樊稠領兵出戰,若是戰勝,望稚然不要吝惜表功!”

  “那是自然,此戰若二位得勝,我必向天子表奏功勛!”

  看著面上掛著笑容的李傕,郭汜并沒有他那樣高興,而是扭頭看向賈詡,默默道:“若是吾等不敵,還請文和能及時發現,告知稚然及時發兵援助。須知,我等本為一體!”

  輕輕頷首,賈詡神色穩重,“將軍放心!”

  見他點頭應諾后,郭汜面色才稍微好看一點。他不是不相信李傕,只是真怕這廝到時候還抱著消耗他們實力的想法,在城樓上坐觀成敗。

  當然,他們此戰也是抱著必勝的決心去的。

  此事便決定下來,郭汜、樊稠回去稍微準備一下,就可以動身發兵迎敵了。

  至于李傕此時倒是一臉輕松,看向賈詡略有好奇的問道:“不知那走脫的劉范等人,文和是如何處理的?”

  微微輕笑,賈詡抬手輕輕捻著頜下短須,道:“此時應該已經快要有結果了吧!”

同時間長安城外,距離長平觀三十里處  兩股兵馬互相對峙著,雙方的神色都是十分凝重。

  其中一方正是剛剛從長安城內逃出來的劉范等人,長平觀距離長安城只有五十里,也就是說他們趕出長安只走了二十里的路程,就被西涼軍追上了。

  而西涼軍這次為了追他們,也算是下了狠勁,竟然派出了近千的騎兵出來。

  這也是劉范沒有想到的。

  目光冷冷的在對面西涼軍將領的臉上掃過,劉范沉聲,“李中郎將,我只是想返回益州,并不想在這場長安大戰的動亂中戰死,難道這都不能被放過嗎?”

  默默握著手中的戰刀,李蒙冷漠的看著劉范,“劉中郎將,并不是我不想讓你活命,而是你的所行讓文和忌憚,他使我來拿你回去!”

  李蒙,武威郡姑臧縣人,與賈詡同鄉,當初隨樊稠、王方一同加入李傕反攻長安的隊伍,因為功勛不夠,戰勝后只得了撫軍中郎將的職位。

  此番原本是要參與長平觀之戰的,只是在臨行前賈詡讓人捎信給他,請他出來辦件事。還特意叮囑他帶領一千騎兵,現在看到劉范本人,李蒙倒是松了一口氣,此人看起來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兇猛。

  而此時對面的劉范聽到李蒙的話后,面色已經徹底冷下了。賈詡終究還是不愿意放過他,說來也是,似賈詡這類謀士最喜歡與人較量過招的。

  尤其是現在穩坐尚書臺的他,在自己手上吃了這個悶虧,想用他的頭顱來祭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無法接受!

  其實,劉范也很無奈,之前他都已經打算好了向南走,避過他們戰爭,迂回撤到郿縣再說。可是,世事難料,他還沒有走多遠,馬宇、種邵卻是領著杜稟他們自己尋了過來。

  原來,三人一合計,天子的密詔還在劉范的手上,要想在馬騰的軍中有地位,就必須手握密詔才能對他們發號施令,所以他們又回身來找劉范一行。

  于是,兩方再一合并,時間再耽誤了會后,就直接被李蒙的騎兵部追了上來。

  “我與文和公素來無仇,且如今馬騰來攻,車騎將軍勝負難料,我父乃益州牧,往后將軍若想去西川避難,我亦可為引薦,現在放我一馬,又何必趕盡殺絕!”當下,劉范陳述厲害不斷搬出利益得失來勸說李蒙。

  而李蒙聽著他的話也不由陷入沉思,身處亂世誰都要為自己的性命考慮,賈詡也不一定能幫他一輩子。

  目光在劉范眾人身上來回橫掃,半晌,李蒙冷聲道:“你可以走,他們必須留下!”

  “劉伯常!我等乃奉天子命行大義,豈能因為身死就向賊人委身。”當下,杜稟忽然震聲大喝起來,說著他扭頭看了眼劉范,冷笑一聲,“同為中郎將,我瞧不起了!”

  說罷,杜稟直接高舉大刀朝著李蒙便沖殺了過去。

  只留下劉范頓在原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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