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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章 以城對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修命者開局壽元百萬年

  鐵是星辰鐵,火是幽冥火。

  星辰鐵是天陽殘骸,代表陽中陰。

  幽冥火是玄陰余燼,代表陰中陽。

  因此胡生雖也使用熔金之力,其力量卻是上應大道,中合秘法,下踏陰陽,格位比天辰子的熔金之力高了去了。

  不過秘胎轉生之術,終究是取了巧,天命欠佳,上限不高,正好周行還沒嘗試過幽冥鬼道,索性讓其一試。

  沒錯,胡生是一名鬼修,雖然看起來比大多數修士更像是玄門仙真,但一出手就露餡兒了,比如之前他用‘玉隍釘’祭煉魔修成飛僵。

  有系統,自然是不缺合適的頂流功法。

  這胡生修的《玉隍幽經》,諸天都鮮有人知。

  隍是城隍的隍,經又當‘京’來解釋,因而這修行之法,就好比筑城,功法大成之日,也是幽京城徹底完工之時。

  簡單的理解,幽京城將會時一座機動地獄,就像移動餐廳般,隨時能在冥土開張營業,普度亡魂。

  鬼神不羨仙魔,鬼神走的是倚眾成事之路,所以爭霸稱帝才是鬼修正路,可謂寧做雞首,不做牛后。

  此時,周行見一干修士被些低端的鬼道伎倆欺凌的狼狽不堪,知曉若是再袖手旁觀,這幫修士的心態怕是要崩。

  隨即一揮袖,便有碧綠光潮滌蕩,如河水沖刷,將修士們身上的祭灰洗了去。

  碧落黃泉,它的本質是一團經特殊祭煉、能自行轉化其他能量不斷增值的液態超凡之力。

  它代表的是幽京城護城河的河水。

  這幽京城建立,先有中央玉隍殿,以及城郭,然后再有其他。

  護城河也是恰逢其會,有那個條件,就優先搞定了。

  “諸位道友,我有城郭如玉,缺臨時神將,可有人愿來?”

  修士們見大佬出手不凡,又愿意以陣法回護眾人,紛紛響應。

  幽京城外城門有十二座,每一座都有一名神將鎮守。

  這神將雖然本身遠不及天庭神將強力,但模式不同,因此賦予的超凡加成并不差。

  畢竟請神,不過是請來神的力量投影,而眼前卻是神將的外殼直接套在身上。

  這有些像周行和玉無雙兩口子的天玄戰甲,自帶法器技能,也不耗自家的法力,穿戴者只管用便好。

  于是,頓時就有十二名修士搖身一變,頂盔掛甲,個個造型獨特,形象鮮明。

  其所穿戴甲具的主色調是金銀,這點跟天庭甲胄一樣。

  只不過是色調配比反過來,天庭的甲胄以金為底色,以亮銀為鑲邊之類,而這些甲胄是以銀青為基色,黃金鑲邊。

  而諸如綬帶披風之類,天庭多用亮紅色,而此處則是幽紫色。

  天庭的是神風仙氣,這些甲胄自帶陰風煞氣,別有一番風采。

  周行做事公允,誰先響應,誰就先扮上,而不問實力高低。

  不過,能參與這次活動的,基本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筑基期的、跟化神后期以上的修士一樣稀少。

  畢竟這次的活動主持人是向來用鼻孔看人的御劍門劍修們。

  周行的玉隍陣,豐儉由人,可大可小,不缺戰位。

  除了鎮守門將,還有巡將、斗將,總之將在場修士們都安排了綽綽有余。

  有的修士還有些矜持猶豫,但受不但嚴峻的情勢逼迫,終究還是選擇加入,然后就有點恨自己為啥之前不能大膽一點,果決一些。

  當然,最終也還是有沒加入的。有的是戒備心較強,有的是看周行不順眼,有的是看周行玩的這套體系不順眼,還有固守自己小團隊的,不欠誰人情,也不帶別人玩。

  但總的來說,周行振臂一呼,算是將修士中的散兵游勇,都聚攏抱團了。

  剩下的就是小團隊,以及心里有沒有逼數不清楚、但起碼很自信的極少數單飛人士。

  周行和加入的這幾十名修士,忙著調整陣型,梳理頭緒。

  余者就跟鬼婆交了手。

  “太上敕令,神力加身,三陽正氣,超度孽魂!”

  修士們紛紛加持克制陰邪的術法之力。

  或者為法器附能,或者直接以克制的法力轟擊。

  而鬼婆的手段也不算差鬼影、冥遁、魂替、反咒……

  并沒有多強,但手段對于修士們而言新奇詭異,又有環境加成。

  一時間法器呼嘯,流光四濺,很是熱鬧。

  不過,也只是熱鬧,修士們想要爽快的剿滅鬼婆,明顯做不到。

  自然有鬼婆嘗試攻擊正在布陣的周行團隊,但都無一例外的石沉大海,不見效果。幾次過來,也就沒誰肯費那個勁了。

  雙方戰了一會兒,鬼婆終究還是底牌不足,陸陸續續死了二三十,見已然明顯處于劣勢,便紛紛使用冥遁或鬼火通遁之術撤退了。

  通遁,指的是在兩點之間建立通道,比如說從一處鬼火中離開,自另一處鬼火中出現。

  這法門并不是那么好掌握的,但有陣法保障,這樣的便利是能夠以較低成本達成的。

  魔物一方,很依賴這種遁術,從而做到兵力周轉。

  鬼婆們這邊離場、那邊上場,主陣者負責居中調度整合,因此在其他戰場,修士們并不會意識到這些鬼婆是從別個戰場撤下來的‘殘花敗柳’,而是覺得一批準備充分的新敵人登場了。

  周行卻是很快就發現了魔物幕后的玩法。

  具體點說,是當眾修正要推進,上百個紅衣咒童出現后不久,就發現了其中的門道。

  周行意識到,魔物終究不是鬼,就像畫皮再美也不是人一樣。

  它們也是玩扮演。

  對付鬼的那一套,只能傷它們的皮,對它們的核卻不是很有效。

  而這次遇到的這幫魔物的核心標簽之一,就是高恢復,只要不死,轉個身的功夫,就又奶起來了。

  因此,兵無常勢,輪轉挪換,重整旗鼓,是很基本的戰術。

  有了這個推斷后,他便明白,己方的戰術,應該包括集火致死,不給對方留恢復的機會。

  于是,當有知曉紅衣咒童特點的修士,大聲提醒:

  “不要直接攻擊,它們就是來找打的!”時。

  周行在玉隍陣中的命令卻是:“孽物外鬼內魔,轉息恢復,務必凝力誅魂,尋常手段就別使了。”

  說著,揮手射出一道玉隍熔金劍氣。

  森幽的劍氣一閃而逝,洞穿一名咒童。

  那咒童先是一愣,發出“哎呀!”的逗比喊叫,隨即‘嘭’的一聲悶響,炸成了一團血霧碎骨,再看,哪里是什么碎骨,分明就是白胖的蟲子。

  這些蟲子乍看胖乎乎的很可愛,但細看,頭殼卻是孩童臉。

  它們的生命力明顯很強,但仍舊不敵熔金劍氣摧殘,爬行了幾步,便像被踩的魚鰾般‘噗噗啪啪’的爆了。

  其他玉隍陣修士也紛紛出手,都是以己力和神將之力,一擊就將目標打爆。

  雖然并不能像周行那般順便將蟲子也殺死,但蟲子少了變化之道,逃不掉的情況下,生命力頑強的結果就是死的比較慢、比較慘。

  有非玉隍陣修士不知就里,見別人殺的爽快,自己也去試。

  沒能把握住魔物外鬼內魔的重點,結果就被咒童給反傷了。

  這咒童的本事便是挨揍反傷和兒歌詛咒。

  你不打它,它就惡心你,各種惡毒兒歌,基本上三兩個呼吸就能唱完一段。唱完一段就加持一個敵Buff。

  若打它,則近乎百分百反傷。所謂‘打在兒女身,痛在父母心’

  咒童硬是將這種說法給現實化了。

  本來以修真者的超然世外,是不受這種咒縛的侵害的。

  但這里是冥土,并且是冥獄法陣。

  一般來說,滅除咒童靠度化,比如以經文、或法事儀軌、散掉其怨氣,讓其消散。

  可問題是,這些咒童的本質是魔,度化能解怨氣,卻凈不了魔心,所以很難纏。

  但遇上周行就比較倒霉。

  大巧不工,直接錘爆!

  有問題嗎?當然沒問題,轟成渣了,還能有啥問題?

  其反傷之力,都被玉隍陣給擋掉了。

  陣中陣,你有你規矩,我有我規矩。且這種規矩是針鋒相對的。

  不似其他修士的戰陣,各講各的規矩,都有效。

  魔物主陣者發現這邊咒童損失的過快,便迅速換了批戰力。

  就見昏暗的小巷里,大量墨綠色的裂隙在空中出現,宛如豎著裂開的一張張大嘴。

  而后,扭曲的光影從內里鉆出,化作白骨森森的骷髏,向著修士們撲殺了過來。

  量大管飽,只是三五個呼吸,便超過三千之數,將輔街都堵的有了幾分骨山骨海的意思。

  周行卻暗中哂笑:“這魔物的主陣者還真是個人才,鬼皮不好用,就直接上傀儡。”

  沒錯,這些干脆連幽冥系的都不算,屬于傀儡,更貼近偃師道的機關獸之類,只不過材質用的是骨。

  “你不御鬼,那我來!”周行想到這里,念咒施法,最后從發髻上拿下宛如飾品的小小玉葫蘆,拿其底部當玉璽用“玉隍用印,白骨戰兵。敕!”

  金綠色的光芒如漣漪擴散開來,蕩漾起伏,并不疾快。

  之后,被這光波及的宅邸中,紛紛亮起了慘綠的燈火,隨即又迅速熄滅,并從內里飛出眾多的幽光,就仿佛屋里的人出門了一般。

  這些幽光有著靈性般,乳燕投林般鉆入白骨傀儡的軀體中。

  然后就見白骨傀儡黑洞洞的眼眶里亮起鬼火,繼而身上也升騰起鬼火。

  在鬼火的煅燒下,其骨頭中滲出黑色的渣屑,將之抖落后,白骨變得更白,更瓷實,隨即便向一頭頭野獸,沖進了玉隍陣中不見。

  周行看的暗自搖頭,這屆白骨怨魂不好帶,已然被魔物的冒牌地獄折騰成禽獸了。

  在場的其他修士卻是看的目瞪口呆,心說:“這么多魔物,就這般都收啦?”

  魔物主陣者似乎也震驚于周行的手段,好半晌都沒有調派新的戰力上場,而是切換了場地。

  周行本來是可以出手阻撓的。

  但他最終選擇了順勢而為,看看魔物主陣者會給他怎樣的待遇。

  待遇確實不俗,新戰場是軍營校場,周遭全是妖魔戰兵。

  妖的性情特質,跟魔有不少重疊的地方,故而親和度較高。

  妖走魔道,若是走通了,那就是返祖洪荒的魔神。

  基于此,以魔為內核,以妖為外在,反倒比魔核鬼皮更加合拍,也更加彪悍。

  用周行的說法,魔鬼,自然是魔鬼,守序邪惡。魔妖,都是混亂陣營,結果就是惡魔。

  不過在這大千,妖當年幾乎被仙道大能斬盡殺絕,也就海里還有些,陸地上基本不剩什么給力血脈了。

  再看眼前這些,卻是妖族很出名的幾種。

  比如白澤后裔,簡單的說就是獨角獅子,人化之后,便是魁偉壯碩的獨角獅人,辨識度極高,諸界有名。

  再比如九嬰后裔,九嬰有九頭,擅御水火,它的非洪荒后裔自然沒有九個腦袋,但三個腦袋很常見,一個水屬,一個火屬,同樣辨識度超高。

  還有呲鐵后裔,呲鐵生有威風的巨角,形似水牛,其后裔人化后,形象跟西方傳說中最經典的惡魔相似度很高,無非是沒有蝙蝠翅翼,皮膚也不是紅的,而是黑的。不管怎么說,同樣易于辨認。

  至于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要人化,很簡單,除非是有妖王之流的存在,否則沒有哪個妖能夠擺妖陣,將各種奇形怪狀的妖都有效的安排利用。

  那么就師之于敵,敵人主要是仙道一系。

  而仙道幾乎被人族完全把持,那么用人族的戰陣,起碼得有個人形態吧?

  道兵陣倒是沒那么多講究。

  但以妖魔的混亂天性,道兵陣那種對紀律有極高要求的,它們玩不轉。

  而眼前這些妖魔,給周行帶來的思考,則是讓他意識到,孽蟲應該是有自己的基因庫的。

  這些妖此界沒有,多半是孽蟲帶來,然后用高級生物技術育成。

  他心道:“這便是魔道版的保護傘公司,眼前這算是量產獵殺者,距離量產暴君,還差點意思。”

  念頭只是電光火石間生滅的信息流,而戰斗銜接的如絲順滑。

  周遭的景物剛從模糊變得清晰,妖魔就發動了進攻。看起來很有章法。

  “果然是裝神弄鬼,明明是混亂一系,卻試圖扮演秩序陣營。這是排練了多久才做到?,專給觀眾看個熱鬧的三軍操演?不過朕表示,這種糊弄鬼的玩意,不買賬!”

  土如涌泉,齊齊噴涌,城池框架,瞬息形成。

  敵樓甕城,樣樣不缺,碉斗森嚴,兵將在位。

  下一刻,居高臨下的遠程打擊便開始了。

  光箭自城中成片射起,在空中一化十,如一波波的光雨灑落。

  而命中或落地后形成的打擊效果,卻如同攻擊機35MM機炮在掃射,啾啾有聲,能在地上射出反彈的一團團土花。

  還有那些從城頭射出的床弩光矛,在空中展開翼刃,不是大力的刺穿傷害,而更像是巨靈在揮舞大劍橫掃。

  妖魔們撐起的護罩和附加了超凡力量的盾牌什么的,遇到這種弩箭都沒什么用,往往是直接被破法擊殺。

  妖魔中自然有飛兵,甚至有能夠施展瞬身術的刺客型妖兵。

  但當它們利用特長接近到城池百丈范圍內后,無一例外的摔的灰頭土臉。

  百丈禁飛,禁傳送,京城就是規矩大。

  當然,這種禁制對周行一方同樣有效,不如此換不來這種效果。

  而像縮地成寸這類神通,也同樣屬于空間類術法,無法施展,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跑。

  當然,要是筋肉力量確實強,一躥五六丈,一跳七八米,這行。

  魔物一方的戰將,就是以這種方式當領頭羊。

  周行自然不怵,兵對兵,將對將,在玉隍陣里打,地利自然在他這一邊。

  因此,魔將經常性的發現,打著打著,它就被圍毆了。

  這不公平!

  是啊,就好像修士們殺入這冥城很公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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