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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章 二戰開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修命者開局壽元百萬年

  離開真坊后,周行于第四日上午來到陳國。

  這是一個被戰火洗禮過的小國,而且是戰敗方,割地賠款。

  春天簽的城下盟約,現在是冬天,經過多半年的發酵,痛苦的滋味已然開始全面釋放,要大量死人的那種。

  京都一隅,某宅。

  一進的院落,簡單理解就是四合院,與這等宅子登對的住戶,一般是吏,秀才什么的。

  但此處,住的卻是前國相任平生。

  國戰戰敗,總得有人背鍋,而且得是份量足夠的。年輕好戰的皇帝還得延續這王朝,不能壞了名頭,那么只能是國相扛。

  一番折騰,本就年事已高的任平生,人生即將謝幕。

  次子、三子戰死,長子還在吃牢飯,身旁只有未成年的孫子陪伴,還有淚眼婆娑的老仆。

  想當年以狀元身進京時,任平生意氣風發,忠仆也青春正好,何曾料到這般慘淡收場?

  總算皇帝還有點良心,著了便服來見最后一面。

  周行便正好趕上這么個場面。

  皇帝的侍衛見院子里突然間就多了個人,頓時兵刃出鞘。

  超凡世界,皇帝身邊自然也有奇人異士,國祀參贊,一個白胡子小老頭,看著像是黃鼠狼成精,但是不顯猥瑣,而是有幾分傳說中黃大仙的風采,上來見禮,口稱上仙,詢問來由。

  “談筆生意,以及找個監工。”說著拿出枚丹丸,遞給參贊,“讓任平生來見我。”說罷手一揮,便在院子里添了桌椅,自顧自飲茶歇息。

  參贊施禮后,就拿著丹興奮的小跑進屋,對從屋里偷看的皇帝道:“陛下,國相有救了!”

  皇帝多疑,正要詢問,參贊已經捏開丹丸表面的蜜蠟,頓時,丹香飄散,皇帝僅僅是嗅到一縷,就頓時覺得多日來的疲倦盡掃,心中震撼:“真是傳說中的仙真之物。”

  又看了看院中的周行,心中艷羨:“這修士看著年輕,實際上怕有數百歲高齡了吧!?……”

  任平生得了丹丸救助,很快就從鬼門關前回轉,雖然還有著大病初愈的清癯模樣,但眼睛里卻是有了光。

  從參贊那里知曉了來龍去脈后,任平生收拾了下形容,同時穩住心中激蕩的情緒,出來叩謝救命之恩。

  周行一探手,任平生便跪不下去了。

  就聽周行道:“你這一跪,回頭我還得另付工錢。”

  指了指自動拉開的椅子。“坐。”

  任平生拱手坐下,但只搭了半個屁股。

  周行微微一笑,沒多說什么,直入正題:“你現在是一介布衣,我欲請你做個監工,幫我從這陳國購買些物件……”

  任平生很快就聽明白了周行的意思。

  四戰之地的陳國,匠戶最為有名,從守城器械,到生活器物,其產品都是第一流的,產量還大。

  而如今,面臨無米下鍋問題最嚴峻的,也恰恰是他們。這跟城下盟約的具體內容有極大關系。

  可以說,打敗陳國的勝利者,要的就是廢掉陳國的造物之能。

  現在,周行扮演了雪中送炭的角色。五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兩黃金,對一國而言并不算很多,尤其這還是一單生意,是需要出工出料造物的,不是貸款,更不是白送。

  但對于真金白銀枯竭的陳國,有這筆錢入賬,生產運轉就能開啟,就能活人,就能將國力最有代表性的部分較好的保存下來。

  歷經人生跌宕,追求已然比較高大上的任平生,為此老淚縱橫。

  當下想要抒情,卻被周行制止了。

  周行令冥偶將金銀碼放出來,給了任平生三道符護身,告之他用血激活之法,又約定了交貨日期,便化作一道金青色光芒飛離。

  現場,除了皇帝、參贊和任平生,余者皆忘了這段過往,就連那些金銀,也被術法遮掩,難以看到。

  皇帝感嘆:“仙真行事,還真是有別于常……”

  其實這只是周行的個人習慣,對煽情的環節,本能的躲避。主要是因為他自己未入戲,就會覺得尬。

  離開陳國,周行便乘舟前往第四站所在地康國,這次路就有點遠,起碼要四十天。

  可換個角度看,他這一來一回,正好趕上約定的拿貨時間。

  利用信息,搬運財富,從中漁利,他的打錢任務本質,無非就是這個,除了趕路辛苦些,沒其他毛病。

  至于惹上墨灈,真的是他自找的。

  原本可以讓被黑一艘寶船的墨灈自認倒霉。

  現在……

  離開陳國的第八日,正在日常修行的周行察覺到又有一份‘藥’送出,便知曉來自偃師的新一輪追殺開始了。

  與此同時,與鬼宿和柳宿匯合的井宿有些郁悶,目標初定位,竟然在六萬里之外,這意味著一段時間之后,需要墨灈至少再幫忙定位一次。

  “一而再的勞煩主人,真是不該,我的罪!”

  鬼宿抱著肩膀道:“放心,這次那家伙死定了。就算有天海門的小崽子在也沒用。”

  柳宿以拳擊掌,亮出森白的牙齒道:“到時候我先來,我要將他打成爛泥。”……

  四日之后的下午,給墨灈的第五份‘藥’送出。

  周行知道,這次,在定位效果喪失之前,井宿三人能夠追上他。

  他也是通過星煞魔在井宿那里做了手腳的。

  因此他能反向定位,并應用于卜算,知曉井宿的概率位置。

  但他對這份情報,利用的一直很小心,既沒有拐向刻意延長井宿的追擊時間,也沒有使用流星符加速。

  烏鐵舟從云層上下潛,貼著云層底部飛,以方便找尋布局之地,不久之后,一處荒廢的鎮子進入周行視野。

  讓烏鐵舟進一步降低高度,并在鎮子上空盤旋。

  細細觀瞧。

  三百多戶人家的小鎮,建筑的完好度較高,城郭也完好。

  從空中落下,他穿屋越墻,高來高去,發現好多宅邸中的家俬也基本都在,只是人沒了。

  “是因為瘟疫而棄置?咦?不對……”強力的示警法門讓周行另有發現。

  竟然是劫難,此地竟然是仙寶事件之后的又一劫。

  極有可能應的是他知曉天機的劫,也就是‘此界修真者,都不過是某些仙人眼中的大道果實’等等秘辛。

  “此鎮的人怕是亡于妖魔之手,并且不是一般的妖魔。畢竟這次是劫數定特性。這妖魔多半于仙道秘辛有牽連,怎么可能普通?”

  想到這里,周行有了些思路,躲是躲不掉的,那么是雪上加霜,雙重打擊呢,還是他的活路,就應在利用這兩伙敵人互掐上呢?

  事在人為,操練起來!

  這次一上手,他就先氪命燒了一張寶符,以彌補他在陣道方面的不足。這張‘奇門陣解符’燒掉,他立刻成為了陣道高手。

  雖然僅僅只是針對眼前這個場所的格局,但他以多羅幻真將之盡可能的臨摹,回頭有空時一次次復盤,慢慢揣摩,對于提高陣道水平,還是很有助益的。

  因此,這看起來是一次性投資,實際上卻很是劃算。

  仙寶事件,就曾被他臨摹,并在其后的那一年里,反復揣摩,直到感覺提煉不出什么有益的東西了,這才暫時作罷。

  而這種練習,也讓他在后來的翡翠原之戰中面對高自己兩個等級以上的高修,都能保持基本的鎮定。

  他相信,這次他同樣會收獲不菲。

  就像那句話雞湯文說的:凡不能殺死我的,必讓我成長。

  生死間有大恐怖,慘烈之戰,只要幸存,就有大收獲。

  懸浮在天空中,周行很快對鎮子、乃至周邊的格局了然于胸。

  隨即他便氪了第二張寶符。

  多算勝少算,這次要火中取栗,向兩方仇敵各自借力,布置就得足些。

  第二張寶符,叫做‘太乙定星符’,是用于強化陣器的。

  隨著這道符的使用,由黑白無常和冥偶們按照周行命令布置在鎮子各處的符石,不但彼此之間的聯絡得以強化,還開始流轉星辰的光芒,這是獲得了‘定星’之力后的具象體現。

  至此,這幻陣便成了星陣。

  星陣如星圖,自成格局。

  有了這個特性,就仿佛在天地間加了臨時的濾層,幻陣就相當于基于這濾層而布置,不論天毀還是地滅,都不會令幻陣有大損害。

  隨即,他又氪命第三張寶符,‘深地元磁針’。

  這是有著時限的一張符,猴版的仙法禁制,在大地上形成一根元磁針,于大地而言,就像銀針入體般的深度,科學側的說法,近乎一半地幔層都被其穿透。

  而作用,則是導能。

  這是一個能量汲取器。若是平時,千年壽元換這么個效果,那確實是奢侈,但如今,它卻是幻陣的一大保障。

  說到底,他在陣道一途的修為淺薄,別說是陣圖,連一整套大陣的陣器都欠缺,僅有一小套功能單一的幻陣。

  想要依賴這樣的陣道成事,趁早把漏填了是基本操作。

  否則盡是井宿,怕就能憑借生產流,三兩下就將幻陣撐爆。

  幻陣一成,他又切換蜃蛟體,將多羅幻真的術法力量加持在幻陣中,然后切換金命體,注入太陰仙力,最后再讓黑白無常和冥偶坐鎮各節點,將一些有益于幻陣的紙符大量施用。

  頓時,紙符中囤積的超凡力量,被幻陣吸收,強化了各處。

  最后就是聚靈鏡,這法器此時配合元磁針使用,能夠更好的利用地肺之火、煞力和磁極之力。

  想了想,他又將太阿劍祭出,這柄劍引天地之威祭煉而成,目前雖然尚未成氣候,但終究是有幾分統領一域天地的道性,是能夠作為鎮壓法器用的。

  以之鎮壓幻陣,起碼也能令幻陣運轉更加順暢。

  布置好這一切,周行便來在鎮中心小廣場上,幻陣的總陣眼就在這廣場的西北角一尋常宅邸中。

  他將如意宅拋出,內膽般套用了這宅子的正屋,隨即入屋打坐、養精蓄銳,以便戰事啟時能拿出最好狀態。

  而隨著他進入如意宅,他的氣機也被徹底隔絕了。

  如意宅雖小,卻是自成格局的福地,比不得玄冰洞那種猴版洞天,但也有著一些非常高端的禁制效果,其中就包括無法鎖定。

  不過這鎮子里還有屬于他的殘留氣息,且帶有墨灈的詛咒之力,倒是不用擔心井宿他們找不到。

  傍晚,天空烏云堆積,令夜色來的更早了一些。

  風漸停,雪開始洋洋灑灑的落下。

  鎮子內外起了一層凍霧,似有似無,一聲清亮劍鳴之后,鎮子里有了變化,燈火炊煙起,雞犬車馬鳴,捕快軍士巡,販夫走卒行。整座小鎮竟然‘活了’。

  又過了大約兩炷香有多,天色愈發昏沉,有三道光芒自烏云之上疾馳而過,片刻之后又折返。

  最終落在鎮外兩里處,顯出井宿、鬼宿、柳宿的身形。

  鬼宿拿著個巴掌大的小巧羅庚,看了看,確認的道:“就是這里了,那莊象就在這鎮中,不會有錯。”

  柳宿躍躍欲試道:“地方選的不錯,走,進城。”

  鬼宿制止:“慢著,這恐怕是幻陣。”

  柳宿眉頭一挑,哂笑:“當然是幻陣,要只是個小鎮,那才無趣。”

  鬼宿蹙眉,還想說什么,卻被井宿扯了扯衣袖。

  扭頭與井宿眼神交流,頓時了然,又想到柳宿的確是叛逆少年般的存在,越說越來勁那種,遂沒再以長輩口吻說什么。

  井宿說:“我這就布陣,兩位隨意。”遂再次起飛找合適地段。

  鬼宿道:“我施法也需要一些準備。”

  當下便祭出偃師特殊法器‘沖霄車’。

  這法器與其說是車,不如說是輦,無車輪有方榻,有車架有護欄,有背屏有華蓋羅傘,還有造型別致的宮燈定住四角。懸浮乃至飛行,也是靠著宮燈中的不熄之火,有那么點超凡版熱氣球的意思。

  不過沖霄車的最大特點,并非這流于表面的奇技淫巧,而是超凡版的施法機關。

  施法機關,是類似于玉符這類通過灌注能量、可以反復使用的符器,只不過玉符是單,沖霄車成陣列。

  自榻下‘嘩啦啦’的一陣翻牌,沖霄車的拓展部件就形成了。上下都有具體布置。

  上面是以術法卡槽為主,鬼宿三把靈石撒出去,各個卡槽頓時嵌滿,光煙繚繞,齒輪咬合的聲音頓時不絕于耳,然后一道又一道的術法效果便蓄勢待發了,如同長火苗,羅列于輦的外圍,色彩繽紛、煞是好看。

  而在輦的下面,則是機關手臂,靈石炮之類的東東,用周行的評價,這就是超凡版的要你命三千,仙道版的章魚博士造物,創意挺足,但丑出了境界,丑出了朋克風。

  看人家玩的這么有個性,周行頓時就覺得有些愧對穿越者名頭。

  說好的六管箴言加特林,大慈大悲業火彈。結果只是搞了個開頭,就沒動靜了。

  火銃手炮,又哪里比的上人家的反向虎蹲炮?

  “這偃師道,真的是一次次撓的貧道心癢癢啊!又是古一至尊法師,又是賽博坦變形金剛,這外力加持強化、海量造物橫推三界的風格,很有科技吊打仙真的內味兒嘛!”

  柳宿見鬼宿又顯擺其得意之作了,也是不甘人后,心道:“真以為我是只會硬懟楞沖的憨憨?就讓你看看我新近煉成的機關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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