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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不守倫德守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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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審判下來,周行覺得從自我心靈建設方面講,收獲頗豐。

  他忽然就想到了‘顏狗’,以及引申出的‘人都是視覺動物’這一說法。

  眼前又何嘗不是呢?看看這靈氣環繞的仙境美景,看看這因修行有成、可以青春常駐、甚至有一輪自行捏臉機會的高顏值真修,不知不覺間,就覺得內在也是美的,哪怕出了狀況,都愿意多幾分寬容以待之。

  “唉,我也是俗!關于這類問題,前世網友早就發出靈魂質問了:開豪車、住凡爾賽、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就一定是好人嗎?”

  很快又頗有幾分振作之意的想:“其實都是老咸魚了,不該這般宛如悲春傷秋的文藝青年般矯情的。”

  然后打臉的就來了,迎面而來。

  “周行,你很得意啊!”

  這個世界的一些人文的潛規則,跟周行所知道的地球古代東方的潛規則相似,直呼姓名是很不客氣,甚至很失禮的,一般親昵的都是呼字,不相熟而禮貌的則在字前加個姓。

  所以同代同輩叫他周御風那就沒毛病,叫周行這就有找茬嫌疑了。

  周行看來人,認識,噬罪閣的一位金丹修士,叫馬保還是什么的來的,他記得當初還為這個名吐槽過‘牛黃馬寶’,當然是暗自嘲諷,當初他是奉行低調的,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招惹金丹。

  但現在么……

  不過沒等他有所表示,就有一名之前同樣在觀審人群中當托兒的噬罪閣修士,匆匆上前,對馬保耳語了幾句。

  馬保本來是帶著人去抓嫌犯的,嫌犯沒抓到,他回來復命,遠遠就看到周行步子輕松,臉上似笑非笑。知道這應該是脫罪了,頓時就心中來氣。

  他雖然跟周行已經有兩年多沒見,但卻記憶深刻,因為周行是少數幾個沒被他拿捏住,一段時間以后細細品,還發現似乎被對方耍了的低階修士。

  這次執意要借清洗將周行徹底打翻在地,就有他的份。

  而周行心中是有本賬的。

  在這本賬中,尤宥對他的恨,算是有幾分情有可原。

  他當初為了擺脫玄塵子不是拉起虎皮作威作福嘛。耍流氓自然要像那么回事。尤宥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當然,尤宥也并不完全無辜。

  要是真是那種在惡劣的底層環境中還能堅守己道,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周行反而不會招惹,因為他覺得那樣的人才有一定的機會上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至于尤宥,據說曾是富戶人家的仆人來著。吃殘羹睡柴房,沒有飽睡不時有毒打,要說也確實可憐。但周行以自己的人生閱歷,第一次見尤宥那股勁勁的模樣,就覺得這家伙是那種小性子、動不動覺得全天下誰都對不起他的人,這種人以忍為謀,但很容易走極端,一旦抓住了機會起來,上演小人得志便猖狂戲碼一點都不稀奇。

  他不知道是師徒派的那位師兄眼瞎,收了這么個心性并不靠譜的貨色,于是就決定欺負他,加速暴露其本性。

  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人,但他也知道,嚴格的說,尤宥當時站在懸崖邊,拉一把,推一把,什么都不做,他選擇了推一把,這其實挺不地道的。

  刑堂之上,他就已下定決心不再受普世倫德的約束。不過一些原則還是講的。

  這尤宥,他當年不地道在先,人家找機會還回來,一報還一報,大家扯平了。

  至于刑堂那位被裴宗一聲咳嗽暗示、搞到敢于破壞玉符恒眼的修士,周行猜他早就深陷水深火熱了,是個被裴宗拿的死死的,或早或晚被用掉的衛生紙。

  對于這樣一個人的下場,從事敗那一刻,就已決定了。洪宣都可能因一個馭下不嚴的失職考評而吃掛落,更何況那家伙。

  而等到他被發現神識天賦高絕,有‘神丹’之稱,他估計,這人不死都不行了。

  他剛才從系統那里補了下知識,雖然這個‘神丹’的‘神’字主要是指神識,神識之強,等若金丹修士,是這個詞的正確解釋,但在修真界,一些詞字是非常講究的,因為神仙真的存在,超凡者之言雖不像言咒那般靈驗,卻也超過俗世的眾口鑠金,且涉及一些因果之類的玄妙概念,不能亂說的。

  因此‘神丹’哪怕是只是有那么一些些表達‘神異’的恭維意思,也很了不得,甚至說,敢用這個字,本身就很了不得。撐的起格局,如風助火勢,擔不起稱號,似水破堤壩。

  既然是這樣的一個背景,‘神丹’格位幾何,也就無需再多言。

  那么今天有人坑周閥神丹而周閥不做聲,明天就有人敢宰了周閥宗家嫡系。威懾力一旦不在,再是天驕,在高階眼中,也不過是隨手可摧垮的幼苗。

  威懾力是如此的重要,坑周閥神丹是多大的事可見一斑。

  成功了就會坑死人,不成功就將自己的命搭進去,以命抵命,這已經是最底限的成王敗寇算法了。

  別說什么附加值,刑堂執法者的那身皮固然有價,絕頂天賦者的價值+周閥面皮的價也不低。

  所以在刑堂上,他只對噬罪閣的兩個托兒動手。他知道這些宗門的夜壺角色,反而最有可能逃脫罪責。

  至于眼前的這個馬保。

  周行看了看周遭。

  觀審的眾修此時距離盡散還差的遠。

  見不久前讓大家很嗨的吃了回瓜的他貌似又遇到事了,不少修士便主動留下來湊趣。

  然后從眾效應發生,很快就形成了圍觀,黑壓壓的一片。

  這里是修仙宗門,修士湊熱鬧并不常見。

  現在這般給面子,他自然是有些‘受寵若驚’,有種被當猴子看的郁悶。

  他覺得今天的風頭已經出的夠夠的,不想再當場表演了。

  但他知道面對痞子無賴,單純的忍讓只會換來得寸進尺。

  而馬保,聽了剛才同僚的提醒,也知道就沖‘神丹’這個概念,他雖然是金丹,但還真就惹不起周行。

  但是,他馬保不要面子的么?尤其當著這么多同門的面,難道讓他一個堂堂金丹前倨后恭舔一個筑基前期?

  不行,絕對不行!修真者沒了面皮,被人提起就等同于笑話,以后還怎么在圈子里混?

  就在馬保騎虎難下的當,蒼天憐憫,身邊突然跳出個靈醒下屬。

  這名筑基后可能是孤陋寡聞,也可能是沒聽清那名參與了審判的托兒說什么,不管了,總之這位表現欲挺強,用所有人都能聽的清的聲音‘低聲’勸馬保:“尊上,這就是堆臭狗屎,跟他計較,只會惹一身臭!”

  更讓馬保驚喜的是,這時候居然還有爭寵的,另一個同樣應該不清楚咋回事的,人來瘋,以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哼聲道:“只是斷臂,還差了點意思,我們噬罪閣,以后會好好關照你的。”

  吃瓜眾中就有人笑著損:“那是,你們噬罪閣多牛掰啊!為宗門再騷氣的事也敢做,就是這么的一心為公,日月可鑒!”

  還有人附和:“對的,噬罪者勇氣治宗門,信念平天下,給我兩千噬罪者,踏平諸派不是夢。”

  剛才放狼言的兩人哼哼冷笑,立刻就準備還嘴了。

  嘴炮懟,面對萬人他們都不怕,甚至人越多他們反而越興奮。

  至于動手,這里是宗門,先動手一個看看,噬罪閣加倍奉還。

  連這點膽氣都沒有,怎么混噬罪閣?

  馬保見這倆夯貨這就要擼胳膊挽袖子舌戰群修,急忙呵斥:“還有公務在身呢,我們走!”

  他的兩個跟班,自然不敢不聽。

  “喲喲喲!這就想起有公務要辦了?”

  面對人群中的嘲諷,馬保的這倆跟班毫無懼色的怒目瞪回去。

  周行一看眾修都這么熱情踴躍了,他也不好啥都不做,并且這倆人也的確是一張臭嘴。

  當然,這二人僅是指桑罵槐,這跟審判時在人群中引導挑撥眾意,想要致他于死地的那倆托兒的行為、性質不同。

  而且噬罪閣這個結構雖然爛事一堆,但宗門為其撐腰,他卻一再當眾打臉,不合適。

  畢竟潛價值再大,也還不是真實價值,他心里得有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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