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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你所言可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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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符神色漠然,眉宇一舒后,槍鋒一拂,身形猛然一躍,如同雄鷹展翅,搏殺孱兔。

  槍鋒倏忽臨近,幾有滅殺清丹之勢,劉文珍變色驚呼,“殿下快退開!”

  至于方熙柔、慕容等人則色變后撤,頗有被震懾之勢。

  在這生死一線之際,夏侯淳目光平靜,撫劍又攬,蓄力再灌壓,劍身顫抖,嗡嗡直響,如同蜂笛。

  一道爆喝轟然而下:“破!”

  說時遲那時快,槍尖瞬息間刺入身前一丈,夏侯淳寒毛乍起,披頭散發的模樣如同神魔臨世。

  對方走得武夫之道,以初境‘蛻凡’之力便可發揮出第二境‘養神’之威,可碾壓大多數清丹境。

  夏侯淳只有一次出手機會,一旦露怯,必會遭遇窮追猛打,落敗只是必然,且體內凝神丹殘余藥力將盡,無法支撐他持續斗戰。

  殿中凄厲破空聲響徹,眾人神色凝滯。

  三尺!兩尺!

  在瀕臨一尺之際,夏侯淳眼中猝然迸出精光,低吼一聲:“劍去!”

  嗖地一聲,青溟眨眼而逝。

  方熙柔杏眼瞪大,“這是.....御劍術?”

  慕容也美眸輕顫,爍光閃閃,太子會以真氣之境馭清丹之術,道聲天賦異稟亦不為過。

  噗地一聲,陶符色變,口中悶哼后,槍尖懸停在夏侯淳胸前。

  一只強勁手臂死死將其鉗制,死活無法再進一步。

  時間在這剎那間靜止,覆面人瞇眼,殺機一閃,正欲動身時,外間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冷厲聲破入院中:“將軍令,有請太子殿下入營!”

  弓弦當即一收,肅殺氣息瞬間蕩然無存。

  陶符面無表情地垂頭,看了眼沒入小腹兩寸的青溟劍,抬頭漠然道:“御劍飛行乃清丹之能,你竟以真氣催動,倒是好本事。”

  夏侯淳握住劍柄,輕輕一抽,陶符腹部窟窿血如泉水,潺潺而流。

  陶符面不改色,杵槍在地,破磚立定之后,在傷口飛快輕點,封穴點脈之后,便止住血流。

  他瞥了一眼青溟劍,再對夏侯淳言道:“既是將主之意,那今日便饒你一命。”

  喲呵,打了敗仗還這么嘴硬,這倒是稀罕啊。

  翁伯英紙扇一放,悠悠戲謔道:“陶都尉雖尾隨秦將軍南征北戰多年,但生死一線的情況也不多見吧。”

  陶符眉宇一凝,冷視翁伯英,不屑地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大靖之所以敗壞致此,爾等腐儒算是‘功不可沒’。”

  翁伯英目光淡然,漫聲道:“我等腐儒罪孽深重,所以你就襲殺堂堂太子?”

  諸葛誕瞅了瞅翁伯英,你翁某人莫非將潼關內糾集黑鷹寨、攛掇潼關令狙殺太子的事兒忘了?

  擦拭掉青溟劍身上的血跡后,夏侯淳慨嘆道:“陶將軍心直口快,真乃磊落丈夫也!”

  方熙柔暗笑,這不變相在說陶符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么,她瞥了一眼慕容,問道:“你們呢?”

  慕容看向殿外哨兵,眼簾一垂,心中暗嘆,抿嘴不言。

  倒是覆面人冷聲道:“即便有秦將軍庇護又如何,你們莫非還能一直待在東都不成,太子若是不答應我家公主,那你我兩家便算不死不休了。”

  夏侯淳收劍回鞘,頭也不回地道:“還請陶都尉在殿外等候,本宮還有幾句話要跟慕容姑娘說。”

  陶符漠然地瞥了一眼覆面人,面無表情地道:“太子是將軍點名邀見之人,若是少一根汗寒毛,你等南楚余孽也不必留在世上了。”

  “你!”覆面人大怒。

  慕容摁住她,對著陶符強笑道:“都尉放心,剛才是小女子沖撞了太子殿下,還請都尉原諒一二。”

  諸葛誕瞅了瞅氣得渾身發抖的覆面人,心中一樂,明明是殿下綁架了慕容姑娘,還跟這個姓陶的大鬧一場,現在居然輪到陶符興師問罪,威脅慕容了,這叫什么事兒啊。

  待陶符出殿后,翁伯英嘿然一笑,摸著下巴,他對那位秦將軍越發感興趣了。

  方熙柔顰眉,對著夏侯淳問道:“你剛才為何不直接殺了此人,既然已經得罪他了,不妨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劉文珍深以為然,低聲道:“殿下,養虎為患,遺禍無窮啊。”

  夏侯淳翻了翻白眼,這臭娘們明顯不安好心,劉文珍則是奉行‘主辱臣死’。

  對太子不敬便要斬首示眾,而這個逆賊竟敢當面撞殺,簡直是在早反、在謀逆,該誅滅九族,殺他個一干二凈。

  “陶符的主子是秦銳,殺了他又有何用,再說這陶符不過是咱們那位秦大都督的探路石,殺與不殺,無傷大雅。”

  隨口解釋了一句后,夏侯淳便將目光看向覆面人。

  他淡聲道:“讓我跟你家公主單獨聊聊”。

  “不行!”覆面人斬釘截鐵地否決道。

  開玩笑,先前夏侯淳扼制慕容脖頸場景歷歷在目,豈能容許他再次得逞,他還真當她是傻子不成。

  嗤笑一聲后,死死守護在慕容身后。

  倒是慕容眸子一抬,幽幽輕嘆道:“不知殿下想說什么?”

  夏侯淳笑而不語,慕容黛眉微皺。

  稍加沉默后,她給覆面人柔聲道:“你帶著他們先出去吧。”

  夏侯淳也給方熙柔、劉文珍等人言道:“你們也回避一下吧。”

  方熙柔眉頭一皺,逡巡了一下夏侯淳與慕容之后,怫然不悅地道:“你們不會又打起來吧?”

  翁伯英輕咳一聲,他倒是擔心這位南楚公主被太子吃得一干二凈,最后被賣了還會感恩戴德,就像他與諸葛誕他們這樣。

  待兩方人不情不愿地退出大殿后,慕容眸中清冷,收袖側身,也不看他,不咸不淡地道:“還請太子殿下指教。”

  夏侯淳垂眼斟酌少許后,方才抬眼慨嘆道:“你先前所言之事,本宮早有耳聞,只是困于太康黨爭漩渦,時常身不由己,故而無法施于援手。

  倘若公主能助我一臂之力,讓那些南楚遺民脫離苦海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霍然轉身,死死盯著夏侯淳,語氣稍顯急切地道:“你所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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