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你知道，艾德娜多有趣嗎？”蘭森德爾笑瞇瞇地說，“不死族教出來的姑娘，真是，夠別出心裁。”
希爾微微張了張嘴，轉頭看了一眼藏在藤蔓之后的莎爾。
“甭管莎爾，不死族那邊知道的也不少。”蘭森德爾直率地笑了兩聲，“至少黑色玫瑰的人，肯定知道。
艾德娜很多事情都會直接請他們幫忙。”
希爾微微瞪大了眼睛：這明顯是艾德娜擺了莎爾一道……不死族能在里面做什么？
再怎么說，艾德娜也是知道威廉和莎爾的關系的啊！
不死族的任何行為，威廉都看得到……而且，明顯托瑞爾的那些事情，他都會和莎爾分享。
倒不是說威廉會時刻注意影響莎爾的事情，他根本不會關注托瑞爾。
而是，為了不讓托瑞爾那些和在不死族這方面達成一致的神明有什么誤解，威廉在費倫瑞爾搞了一個視覺中心。
無數的巨幕林立在那里，哪位神明想要知道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都可以去那里接觸。
而時空神器和這些神明建立聯系的核心也在格恩斯存放……否則的話，蘭森德爾和莎爾也不會那么容易就給不死族發布任務。
這些任務傀儡，看起來只和不死族的平板有聯系，實質上，卻是先要格恩斯那邊，才能寫入不死族的平板。
時空之神和威廉都是聰明又理智的存在……他們既然完全不想介入托瑞爾的事務，就不會讓托瑞爾的盟友以為他們藏私。
但，他們也不可能讓對方進入特拉希爾，更不能讓他們直接接觸位于時空神國的時空神器本體。
格恩斯這個特拉希爾走向宇宙的第一個世界，因為惡魔與魔鬼的肆虐導致空間壁特別薄弱，在這個時候，反而很適合。
畢竟，特拉希爾諸神幾乎就相當于格恩斯的神明……唯一的特殊存在，就是暗月上的莎爾。
他們雖然不需要信仰，也將格恩斯人的感激都拿來修補了殘缺的世界，但，格恩斯發生的一切，特拉希爾諸神還是可以感知到的。
格恩斯唯一剩下的只有一直沉睡不起的銀月，和只剩下最淺層反應的世界意志……他們的修復幾乎都得以萬年計算，這還是因為特拉希爾那邊，的確沒打算入侵格恩斯，特拉希爾銀月出現的時候，根本沒用自己的真名，直接讓格恩斯人將念想掛在銀月之上。
這樣做，的確讓格恩斯還有重新成為獨立世界的可能。
但也造成了另外一個麻煩……格恩斯人的信仰力雖然都回饋給了世界本身，可沒有一個能夠主觀努力的意志，很難讓世界外壁的修復有跡可循。
那些信仰力，到底補充的是哪里，都是隨機的。
可特拉希爾神明對信仰力是真的望而卻步，誰都不敢碰。
直到威廉在世界中心搞出了這個無數個屏幕，無數個聯絡儀器的中央大殿，把托瑞爾神明引來了幾位。
科瑞隆，其實也是對信仰向來不在乎，不接納的類型……信徒獻祭的禮物他的確會給予獎賞，但那其實也是一種公平的交易。
他欣賞某些藝術品，收走了以后，回給予在他看來相等的回饋。
但他也不會回應那些沒必要的祈禱……別看他有專屬牧師，專屬神術，但那其實，更像是在發工資。
否則的話，科瑞隆的祭司也不會都以劍術與魔法為擅長，神術基本的作用都是輔助。
所以，即使他才是最早出現在格恩斯的外神，但他在這方面也一點用都沒有……科瑞隆是那種覺得事已至此，何必強求的類型。
精靈原來所在的區域不再適合他們居住的時候，精靈之父選擇的是直接走人，而不是想方設法改善自己的家鄉。
雖然他必然是努力之后失敗了。
但他絕對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要求精靈們付出自己的生命與靈魂……哪怕只有一位。
反倒是托瑞爾諸神的到來，在另一種層面上，能幫助格恩斯穩定住那不堪一擊的世界膜。
就算是提爾，都懂得怎么指揮信仰力。
唯一能夠慶幸地是，來到格恩斯的這幾位托瑞爾神，包括戰神坦帕斯，都沒有那種不適合的欲望與要求……比如，這漫天遍地的無指向信仰力，是不是能歸他們所有之類的。
無論他們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明面上，都只是在幫格恩斯的忙。
也正是因為這些神明表現出來的誠意，威廉才會向他們開放了更多和不死族有關的東西。
像是蘭森德爾這樣的任務傀儡，都是在格恩斯之后才出現的。
當然，那個充滿著大大小小的屏幕的中央大殿，只能依靠這些神明自己去觀察調動。
威廉是不負責幫他們整理的。
所以，蘭森德爾才總是嘀咕分身不夠用……以前，他們不夠用的只是那些可以戰斗的分身。
現在，他們連那些投影分身都不太夠用了。
畢竟，不死族實在太多了，又遍布好幾個世界……除了特拉希爾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有這些神明能碰觸想知道的知識。
在這些忙忙碌碌的神明之中，也有一位是例外的……雖然威廉不會幫莎爾做什么，但他也不是完全不給自己的親親女友任何便利。
所有和莎爾有關的信息，都會直接出現在某一區域的屏幕之上……莎爾完全不需要像其他神明那樣，邊感應邊尋找和自己有關的訊息。
她只要上下左右轉頭看就可以。
艾德娜，竟然能利用不死族，讓具有這樣優勢的莎爾吃到悶虧？
希爾的腦袋一片空白……以他那淺顯的知識儲備，完全想不出來艾德娜是怎么做到的。
即使感覺到了希爾的注視，莎爾也仍然一聲不吭。
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嘿嘿，你可別小瞧那姑娘。”蘭森德爾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對了，她那個大圖書館里的耐色卷軸還是你給的呢！”
希爾有點恍惚的歪了下頭……不是吧？
“艾德娜就宣稱要收集所有的耐色卷軸。
那套耐色卷軸不是都被拆成殘頁了嘛！
她就宣稱，那些只有殘頁的人，可以尋找黑色玫瑰那些帶著密斯特拉勛章的人上交，然后，本人可以在大圖書館待滿三年。
這期間，允許他們抄寫所有大圖書館的書籍，當然，更可以蹲在那套耐色卷軸之前，一動不動的看。
呵這時間，還是可以累計的。
用幾百年的時間來完成這3年的期限都沒問題。”
希爾微微咧了下嘴……估計很多本來不想，甚至不敢進入艾德娜·密斯特拉的神眷之地的大法師，都得動這個心。
艾德娜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伱要是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得到了這個特許，就可以偷著找黑色玫瑰的某些精英人士……艾德娜設置的要求，是她給了徽章的人。
她其實是給了整個黑色玫瑰家族和魔法有關的祝福的……就是那種退了家族就失效的BUFF。
然后，雖然和黑色玫瑰的人關系比較好，但這其中，也會有更好的。
比如‘寸縷’她們。
再者說，像是‘雪云峰’這樣的盟友，當初也幫了她不少，艾德娜不可能不管。
所以，她就弄出了一個艾德娜勛章。
按照和自己關系的遠近，分出了三種：從奶白色到銀色，然后再到銀藍色。
黑色玫瑰，再加上勛章，幾乎就是和她相處最久的那批人……即使沒和她親密互動，也是帶過她上山下海進林子的。
這些人，的確會為艾德娜保守秘密。
無論那些大法師交上來的殘卷，是不是屬于耐色卷軸……只要艾德娜說是，他們肯定不會問怎么會是黑色的。
希爾其實在聽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發生了啥……那本，莎爾最不希望出現的暗夜之書，必然是出現了。
那東西，其實用處并不大。
雖然說是什么屬于暗夜之女最深的秘密，但，也就那么回事兒。
都是，她之前怎么讓世界重啟之類的事兒，以及，莎爾對黑暗的絕對掌控力。
但，這本暗夜之書，寫的再淺顯，也不是虛假的。
而且，也不知道哪里觸及到了暗夜法則，竟然真的能勾連到莎爾。
這讓向來重視自己的隱私，將隱秘神職視為自己的囊中物的莎爾非常不滿。
所以，她才會詛咒所有看過這本書的人，當然，也有這本書本身。
反正傳言中，這本書最后雖然看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但其實時落入了某位大法師的手里。
而那位大法師，為了不引起莎爾的注意，將這本書四分五裂了。
之所以會有這個傳言，自然是因為在那之后，出現了莎爾曾經導致了幾次世界滅亡的傳言。
看來，這的確不止是‘傳言’。
至少在艾德娜那里，不是。
蘭森德爾的話，只能證明她是早有預謀。
“啊”‘完美光頭’有點不解地歪了下頭，“你應該知道啊！艾德娜讓我們收的那些殘頁里面，有些不是黑乎乎的嘛 耐色卷軸不是金的，就是銀的，哪可能是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