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倫涅不解的問：“那你打算給誰用呢？神怪和阿曼納塔你不是都討厭嗎？不死族也不需要這東西啊？”
莎爾忍不住反問：“你不是知道我最大的神殿就在卡林港？那你要不要猜猜那神殿里有多少人？”
莎爾如果真的想拉出一支軍隊，那倒是挺容易……但她的追隨者搞陰謀詭計，暗中刺殺手到擒來，但是卻從沒搞過正面對抗。
而且因為有陰影之力輔助的關系，暗夜使者們的確和古伊瑪斯卡帝國那些依靠奇械戰斗的軍隊有點像，莎爾果然對自己的追隨者掌控很高，知道什么適合他們用。
而且,
伊瑪斯卡是可以先設置第一主人然后再交給屬下使用的……莎爾隨時可以將權杖從某位被她任命的屬下手里拿回去。
即使這些暗夜追隨者的生命幾乎完全都掌控在她手里，莎爾還是做好了各種防范。
她大概決定也將古夜神殿的統治者伊爾特瑪拉晉升為選民了……以前她只是賜予了漫長的壽命和強大的力量，并沒有將自己的神力分出去。
看來她還是希望自己的手下三權分立……帶走維克托魔眼的九頭蛇，加上拿著一夜千瓣的阿貝爾特·赫爾德斯塔爾已經先升上了選民，然后就是這位古夜神殿的大美人。
希爾本來還以為莎爾對伊爾特瑪拉那么不滿，會決定放棄她呢……但現在看來，遭遇懲罰對暗夜使者來說并不是最壞的事,
至少這證明莎爾還愿意調教她。
否則的話,
以莎爾的性格,
應該直接換人了。
雖然莎爾性格冷酷，但她還是愿意給比較忠誠的追隨者一次機會的……并沒有為了滅世而讓自己的教會里充滿瘋子。
不過，希爾有點好笑的想，估計這才是莎爾滅世的計劃永遠都會失敗的原因……她的信徒雖然做事風格冷酷黑暗，但卻在秩序之內進行……黑暗的秩序也是秩序。
真的能把世界徹底摧毀的，只有瘋子……都不需要在意是哪個陣營。
塞倫涅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姐妹的，莎爾絕對不會改變自己對隱秘的熱愛，所以她對莎爾打算改造出一支軍隊的想法非常不解：“你怎么突然改性子了？我真想不到你還有可能會派自己的信徒直接和誰對抗？
伱想對戰爭神職下手嗎？
別吧坦帕斯雖然是墻頭草，但力量還是挺強的，而且一肚子壞水，如果真有人想往他那里伸手,
他能煩死你。”
莎爾再一次覺得塞倫涅的腦袋里估計都是水：“那你覺得阿曼納塔占領了整個卡林珊以后，還會放任我的神殿待在卡林港地下？
那個家伙不是要肅清所有的黑暗嗎？
卡林港可是卡林珊的首府,
他不可能主動放棄……除非他想承認陽光無法照進黑暗！
他驅逐了神怪以后的第一件事,
估計就是清理卡林港的敵人……我的古夜神殿甚至會在希瑞克的之前。
估計剛剛醒過來的阿曼納塔還活在幾十萬年前呢！以為我會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而退讓？”
莎爾冷笑了幾聲，語氣森冷：“我的確不喜歡主動去對抗強敵……能用最省事的辦法干嘛要浪費自己的力量？但這并不意味著我連自己的神殿都保不住。
我的確可以讓古夜神殿整體撤離……然而這次我退了,
下一次就不知道誰會欺上我的門了！
總會有傻子把我的容忍當成軟弱。”
塞倫涅不以為然的說：“托瑞爾還有那樣的傻子？腦袋和泡水的海苔差不多的安博里都不會那么傻。”
莎爾終于放棄了將謹慎這兩個字寫進自己姐姐的腦袋，只是語氣平淡的說：“我永遠都會做好最壞的準備……至少要保證我的追隨者有足夠的能力保住自己的神殿，而不是依靠別的什么東西的理智。
理智這玩意兒，不是永遠有人沒有嗎？”
她還是沒忍住諷刺塞倫涅的沖動……然而和她想得一樣，月之少女完全不覺得那是再嘲諷她……在塞倫涅心里，她做事都是從自己的意愿出發的，那不能算是沒有理智，只能算是考慮的太少。
而且，她每次思考太多做出的決定反而更差……大概是因為天性就充滿了沖突的關系，塞倫涅考慮得越復雜，和本來的目標偏離的就越遠……所以她就干脆地放飛了。
希爾默默地喝酒。
他有時候真的挺同情莎爾，即使這位女神燒殺劫掠，殺人無數，但面對她那位姐姐的時候，暗夜之女瞬間變成了弱者。
雖然事實上是塞倫涅被莎爾打到弱等神力，辛苦萬分才慢慢從中等爬回強大……還是因為各種莫名其妙降臨的幸運才做到的。
但在這姐妹倆溝通的時候，希爾總能感覺到莎爾為什么會只對著她姐姐發狂……秩序和混亂想要討論出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退讓的只會是秩序。
除非秩序的力量強到可以讓混亂老老實實閉嘴……但一般來說，只要確定自己不會死,
混亂就不可能閉嘴。
塞倫涅對戰爭神器沒有興趣，她還以為莎爾想要的是什么特殊神器可以直接讓阿曼納塔掉進深淵或者地獄呢！
只是為了以后做準備的東西,
對于她現在的無聊有什么意義嗎？
塞倫涅不太高興地說：“可最近真的太無聊了……其他地方也都沒什么事好看。”
希爾能感覺到這位月光神職回歸的女神已經收集了無數訊息,
他忍不住問道：“您一直在看著大地……那原初之力在托瑞爾的肆虐消退了一點嗎？”
“那肯定沒有。”塞倫涅淡淡地說：“現在的托瑞爾星球，面對原初之力的時候，就像一座有無數大小不一漏洞的房子，誰也不知道原初之力會從哪里涌出來，又從哪里飛回去。
劍灣和費倫北部因為密斯特拉選民比較多，還有你們這些可以穩固空間的強者存在，所以沒什么感覺，但其他地方，藍色的毀滅之光幾乎隨時會出現，只不過有大有小而已。
不過，看起來，大部分托瑞爾人已經知道該怎么躲避比較強的法術瘟疫了，最近活下來的人多了不少。”
希爾無言地笑了笑，這種程度的天災，對托瑞爾人來說，也不是什么活不下去的大事……只要世界炸了以后還能復原就行。
但他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樂子可以讓塞倫涅看啊……等等……他猛然轉頭問：“哈貝爾家族那里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嗎？”
嘖！怎么可能？被背叛的深水城，被坑害的月花王室，再加上幽暗地域的莎爾的選民……那條九頭蛇，甚至一部分卓爾，現在應該都在看著哈貝爾家族啊！
莎爾連伊瑪斯卡第五秘器都不放過，成套的死月法珠和撒寇席爾之座她就更不容有失了！
“看著他們的勢力太多了。”莎爾給出了解釋，“所以哈貝爾家族現在躲得很嚴實，不過我已經找到他們位于無冬山脈地下的隱藏城堡了，但沒有足夠的把握將東西控制在我手里的話，暫時還不能動手。
我必須先搞明白，他們抓的是哪個惡魔領主……到時候是合作一把還是直接坑死對方，都必須做好詳細的計劃。”
希爾驚訝地點點頭：面對這兩樣神器，連莎爾都這么小心的嗎？
“那東西要是到了你手里，拉洛克那瘋子就不會覺得無所謂了吧？”塞倫涅愉快地插嘴，“別人沒法利用這兩種神器控制他，所以他總是誰拿走都可以的德性……換了你，就不一定了。
嘿嘿，讓他天天覺得自己是第一法師……陰影之力到底屬于誰，心里沒數的嘛？”
聽著這位月之少女憤憤不平的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為莎爾抱不平呢！
然而無論是希爾還是莎爾，都從她的話里聽明白了兩個字：‘搞事’！
塞倫涅很明顯地在鼓動莎爾對付那位極端強大的巫妖，但與其說拉洛克使用的是陰影之力，還不如說是深淵之力。
莎爾語氣平靜地回答：“死月法珠利用的是惡魔之力，即使我拿到手，也只會選擇惡魔作為力量的來源……我為什么要找完全無關的人麻煩？
拉洛克哪里得罪你了？”
“那倒沒有。”塞倫涅誠懇地回答，“我就是突然很想知道你倆打起來會有什么結果……我當然不覺得你會輸。
就是吧萬一丟了點臉呢？”
就算是莎爾，面對那位強大的巫妖也會非常吃力的……那可是以一己之力制造了托瑞爾最強大的幾樣高等邪惡神器的存在。
所以塞倫涅的想法倒的確沒問題，莎爾說不定真的會被拉洛克重傷……然而沒什么必要的話，以暗夜女神連弱等神力都不愿意直接對抗的性格，怎么可能會去找不知道躲在哪個位面的戰巫堡壘的麻煩？
塞倫涅這種拍拍腦袋就做事的人才有可能吧？
莎爾過了幾分鐘才聲音平靜地說：“不用幻想了，我不會對拉洛克出手，想知道他的力量是不是像傳說中那么強，你可以自己找他去。”
塞倫涅吐了口氣：“那我估計打不過，我可不擅長戰斗。”
然后她語氣輕快地補充了一句：“除了你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