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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之角色扮演

  這一拳,乃是陌子鳴用真氣催發的九陽神功。

  至剛至陽,正是陰邪之克星。

  打得那蝎子精身體塌陷,污血漫天飛濺。

  這時,那只猴精稍稍緩過勁來,怒吼一聲,徹底狂暴,其身形突然又拔高了幾分。

  看樣子差不多有兩丈左右,如一座小山峰般惡狠狠撲了過來,想利用體形的優勢壓制對手。

  只是,體形大并不一定意味著實力就強。

  眼見著猴精的身形即將襲到,一道細長的光影憑空而現……

  那只猴精猝不及防之下,光影自眉心處沒入,又從后腦勺飛出。

  隨之,繞了個彎飛到陌子鳴頭頂懸停著。

  正是白素貞送給他的那柄小飛劍。

  光亮如新,滴血未沾。

  “咚咚咚……”

  猴精在慣性的作用之下繼續奔了幾步。

  “轟”

  隨后一頭撲倒在地,激起了一聲沉悶的轟響,以及漫天煙塵。

  看到同伴身殞,蝎子精不由悲鳴了一聲,張口吐出幾口黑血。

  隨之,體內涌出濃濃的黑霧,將全身包裹其中。

  “吱”

  緊接著,半空中響起一聲尖利的怪嘯。

  黑霧中沖出了一只巨大的毒蝎。

  這次,那蝎子精終于徹底回歸本體,眼中透出猩紅的光與瘋狂的殺機。

  蝎尾高高卷曲著,尾尖似一把鋼刀閃著寒光。

  兩只毒鉗猶如兩把巨斧揮舞著。

  它并沒有直接撲過來,而是在慢慢繞圈,看來是找尋找最佳的攻擊方位與時機。

  見著,陌子鳴不由笑了笑:“你這樣死得更快……”

  隨著話音,地面上突然憑空多了一只拳頭大小的小雞,看上去就像剛孵化幾天的樣子。

  “啾啾”

  小雞一見蝎子精竟然十分興奮,搖搖擺擺走了過去。

  蝎子精肺都快要氣炸了!

  簡直太欺負人……不對,太欺負蝎子了。

  這只小雞是出來搞笑的么?

  還不夠塞牙縫。

  哪知,它的念頭剛一起,小雞卻華麗變身。

  轉瞬間便變作一只孔雀大小。

  雖說相比蝎子精的體形還是小了不少,但那雄糾糾氣昂昂的氣勢卻讓蝎子精大吃一驚。

  它從來沒見過如此霸氣的雞……準確地說,這真只是一只雞?

  怎么看起來有點像傳說中的神鳥鳳凰?

  沒錯,在妖精的世界里一樣還是會有傳說的。比如龍啊鳳啊,一般的小妖精哪有機會見識?

  “唳”

  正當蝎子精驚疑不定時,鳳天已然騰空而起,居高臨下撲騰過去……

  蝎子精堅硬的外殼,竟被它一爪子就給扒拉出一條長長的裂口。

  這下,蝎子精不由嚇得魂飛魄散,竟然斗志全失,一掉頭拼命地想要逃離。

  說白了這也是源自于一種天生相克的畏懼心理。

  蝎子、蜈蚣之類的毒蟲,普遍懼怕公雞。

  因為它們的攻擊方式幾乎對公雞無效,但公雞的爪子與尖喙卻是它們的噩夢。

  雖說這只蝎子精乃是妖,而且體形龐大。

  問題是,鳳天也不是普通的雞,體形也不算小。

  再加上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心理上,蝎子精就先敗了。

  這也是陌子鳴為何戲謔地說它死得更快的原因。

  它要不逃,拼命一搏或許還能支撐一會。

  這一逃更是讓鳳天找到機會,一個俯沖對準它的頭部猛地一啄,當場便啄出一個大血洞來。

  蝎子精痛叫尖嘯一聲,身體猛地一彈,高高竄起。

  結果又被鳳天順勢在它相對柔軟的肚子上狠狠一抓……直接來了個開膛剖腹。

  見狀,陌子鳴不由輕嘆了一聲。

  因為這一刻他不經意想起了另外一只妖,也就是那個被法海打回原形的蜘蛛精。

  那只蜘蛛精同樣也是在廟堂受到佛蔭而開啟靈智,最終修煉成形。

  二者的福緣是一模一樣的,但行徑卻天差地別。

  蜘蛛精潛心修煉,且已修出一定的佛性,有望修成正果。

  可惜法海卻不聽其哀求與解釋,依然出手將其鎮壓。

  而這只蝎子精卻截然相反,竟堂而皇之將尼姑庵占為己有,還膽大妄為變作送子觀音神像接受香客的朝拜。

  更過份的是,居然還誘騙那些求子心切的女人到庵里來,迷其心智,讓那只猴精為所欲為。

  如此行徑,天理不容!

  滅了蝎子精與那猴精之后,陌子鳴在庵里繼續搜尋了一番,最終找到了關押在密室里的兩個“播種機”。

  二人被蝎子精用妖術所控,靈智全失,直到陌子鳴施法之后方才恢復清醒。

  “這是什么地方?”

  “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顯然,這兩個家伙完全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

  不過陌子鳴也差不多猜到了“送子”的緣由,也懶的跟對方多解釋。

  “沒什么,你們只是被賊人擄到了這里……現在沒事了,你們趕緊回家吧。”

  “多謝壯士搭救!”

  二人感激了一番,隨之匆匆離開。

  不久后,陌子鳴也跟著離開了此地。

  身后的尼姑庵,燃起了熊熊大火。

  次日上午。

  陌子鳴又一次找到羅良,告之他尼姑庵已經被火燒了。

  “被火燒了?這……難道……”

  羅良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轱轆坐起身來。

  陌子鳴笑了笑道:“你什么也不要問,我什么都不知道。

  總之,燒了是好事,一了百了,以前的事你就當作是一場夢。

  另外再奉勸你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順其自然,自有心想事成之日……”

  根據陌子鳴的觀察,羅良與其妻并不像無后之人。

  之所以遲遲沒有孩子,大半是因為心情太急迫,導致心理壓力過大。

  正應了一句話:欲速則不達!

  只要夫妻二人和好如初,放松心情,一切順其自然,不定哪天就會有驚喜。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羅良似有所悟,喃喃自語。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好自為之。告辭!”

  待到陌子鳴走到門口時,羅良方才回過神來,急急拱手道:

  “多謝兄臺指點迷津,在下一定銘記于心!”

  “好好過日子吧……”

  不久后,陌子鳴謝絕了羅大金的再三挽留,與秦松、呂不平二人辭別而去。

  到了金華府,三人先找到一家酒館隨意吃了點東西。

  飯后,一番打聽之后找到了茍大富經營的糧行。

  一進去,便聽到一陣吵鬧聲。

  “都說了我們掌柜不在,二位改日再來吧。”

  “什么不在?分明就是故意躲著我們……”

  “就是,我倆都來多少趟了?每次茍掌柜都避而不見,是不是想賴帳?”

  “二位可不要亂說,我們糧行一向誠信經營……”

  “呸,睜眼說瞎話你也不嫌害臊,就你們這樣還敢說誠信經營?”

  看樣子那兩個男子應該是做小買賣的,前來糧行討債。

  但茍大富卻不露面,只是讓伙計出面打發。

  “喂,我說你們倆在這里吵鬧也沒用啊,都說了掌柜不在……”

  見狀,陌子鳴不由沖著呂不平遞了眼色,隨之走向另外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問道:“你們掌柜呢?”

  管事打量了一眼陌子鳴,感覺不像普通百姓,當即滿臉堆笑道:“掌柜有事出去了,不知公子有什么事?”

  “是這樣……”陌子鳴轉身指了指秦松:“秦公子家里庫存了不少稻谷,想找你們掌柜談一談。”

  “哦?”

  管事又打量了一眼秦松,下意識問:“大概有多少?”

  “至少有一兩千石……”

  一聽此話,管事愣了愣,隨之更加熱情地迎了出來:“三位公子是一起的吧?”

  “對!”

  “請請請,請到后堂先喝杯茶。”

  一兩千石,這可是一筆大買賣,豈敢怠慢?

  沒料,這時候前來討債的一個男子大喝道:“你們賣糧食可千萬要當心一點,這家糧行喜歡找各種借口拖欠錢款。”

  “喂,你胡說八道什么?”

  管事急了,當即沖著對方怒喝。

  “難道不是?前年賣給你們的糧,到現在還拖欠著我們一半的糧款。”

  “就是,當時說好的最晚不過三個月付清,結果這都拖了快兩年了。”

  “三位公子,別聽他倆胡說……請請請,到后堂再說。”

  管事一邊狡辯,一邊急切地想要帶著陌子鳴三人離開店鋪。

  這時,陌子鳴下意識瞟了一眼那兩個討債的漢子……

  很神奇的,那兩個漢子突然停止了吵鬧,神情怪怪地離開了店鋪。

  這是因為他倆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要想討債的話就先離開店鋪,在外面等一陣子……”

  對于二人來說,這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仙人指路。

  店中,管事帶著陌子鳴三人來到后堂坐下,并讓伙計沏了一壺茶。

  “三位公子,要不這樣,你們稍等一會,我去派個人通知一下我家掌柜。”

  “行吧!”

  “三位稍坐片刻,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完,管事匆匆走向后院。

  等他一走,秦松不由沖著陌子鳴笑道:“陌兄,你這是故意引那茍大富現身吧?”

  “當然,要是直接說來討債,那家伙肯定又會找借口避而不見。”

  這時,呂不平不由皺眉道:“可是,就算見了面,那家伙要是賴著不給怎么辦?”

  陌子鳴笑了笑:“放心,只要你有欠條在手,他一定會乖乖還錢。”

  “欠條當然是有的……”

  呂不平將欠條摸了出來,再次確認了一番。

  沒過多久,管事滿臉堆笑走了回來:“三位公子久等了,小的已經派人去通知我家掌柜,想來用不了多大一會我家掌柜就回來了。”

  “嗯,有勞了!”

  “應該的應該的……”

  管事滿臉堆笑,心里卻暗自盤算著小九九。

  要是這筆生意談成了,說不定掌柜高興之下,會賞他不少好處……

  “哈哈哈”

  過了一會,一陣大笑聲傳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三位公子久等了!”

  真的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隨著這陣哈哈聲,一個眼睛小小,矮矮胖胖的男子走進了內堂。

  管事緊隨其后,一臉討好地沖著陌子鳴三人介紹:“三位公子,這就是我們家茍掌柜。”

  “茍掌柜!”

  陌子鳴三人紛紛起身見了一禮。

  “哈哈哈,三位公子不必如此多禮,坐,快坐。”

  落座之后,茍大富便迫不及待地問:“不知是哪位公子要出售稻谷?”

  這也不怪他心急,目前正值青黃不接的季節,各類粗糧細糧的貨源都比較緊缺。

  也正是掌握了這一點心理,陌子鳴才故意說要賣糧,將這家伙給引了出來。

  聞言,呂不平下意識瞟向陌子鳴。

  眼見得陌子鳴微微頷首,方才開門見山點明來意:“茍掌柜,其實是這樣,小生來自錢塘縣呂家,之前你欠了我們呂家……”

  “砰!”

  沒等呂不平講完,茍掌柜卻重重將茶杯放回桌上,一副吹胡子瞪眼的羞惱模樣。

  也不怪他,這種被人戲耍的滋味真不好受。

  一開始挺激動,滿以為來了個大客戶,結果卻是個討債的將他騙了出來。

  那個正盤算著小九九的管事也氣得一臉漲紅。

  “三位,你們要這么做就沒意思了。茍某雖然是一介粗人,但在金華府好歹也有頭有臉。

  三位如此戲耍茍某,實在是有辱讀書人的斯文。

  茍某還有事,三位請便……旺財,送客!”

  說完,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賴財能賴到他如此理直氣壯,還真是不多見。

  “三位,請吧!”

  那個管事陰沉著臉,沖著陌子鳴三人冷冷道。

  只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

  眼見得茍大富又想耍賴溜之大吉,陌子鳴沖著對方的背影喝道:“茍掌柜,你是真不打算還錢?”

  “哼!”

  茍大富重重地冷哼一聲,頭也不回。

  “好,那你可別后悔。”

  這樣的威脅話茍大富聽的多了去,根本懶的理會。

  陌子鳴也不再糾纏,招呼秦松二人走向外面。

  “陌兄,你是不是又有別的主意了?”

  秦松忍不住問。

  陌子鳴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就是對付老賴么?

  其實他要是想讓對方還錢,可謂易如反掌,略微動用一點點手段,保證嚇得那家伙屁滾尿流,乖乖還銀子。

  只不過,陌子鳴親眼見識了對方的無賴行徑,豈會如此輕易放過他?

  對付這樣的老賴,就得一次打痛,不然不長記憶。

  出門后,陌子鳴找到了之前的那兩個漢子。

  “二位,想不想收回欠款?”

  “當然想啊,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唉,我家那口子說,再收不到錢她就要跟人跑了……”

  太慘了!

  陌子鳴同情地看了二人一眼,微笑道:“我有一個法子保證讓二位順利收到欠款。”

  “哦?什么法子?”

  兩個漢子眼睛一亮。

  “如此如此……”

  陌子鳴面授機宜講解了一番。

  聽完后,兩個漢子面面相覷:“這樣真的行?”

  “總好過你們一趟趟空跑。”

  “行,那就試一試!”

  當晚,陌子鳴與秦松、呂不平在城里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次日晌午時分。

  茍大富經營的糧行門外陸陸續續涌來了不少人。

  “喲,老王,好久不見。”

  “宋老板,怎么那茍大富也欠你的銀子?”

  “別提了,二十兩銀子拖欠了快三年了……”

  “這家伙怎么突然良心發現,說要還大家的錢了?”

  “天知道……說不定是惡夢做多了……”

  這,便是陌子鳴的計劃。

  讓那兩個漢子盡可能去通知債主,以及四處散布消息,說茍大富決定在今日歸還所有的欠債。

  結果,竟然來了差不多近三十余個債主。

  一開始店里的伙計還兇巴巴想趕人,結果債主卻越來越多,前門后門都給堵了,以防茍大富腳底抹油。

  后院里,茍大富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這些家伙怎么會約好一起來?”

  “老爺,這怕是有人從中煽動……”

  府里的管家回了一句。

  “可惡,到底是誰在與我作對?去,火速去衙門找劉捕頭,就說有人在這里聚眾滋事。”

  “是,老爺!”

  “記得帶點銀子在身上,那幫家伙沒有好處是不會用心辦事的。”

  “老爺英明!”

  管家拍了一記馬屁,這才匆匆而去。

  店鋪外,已經吵成了一鍋粥。

  “去叫茍大富出來,說好的今天還債,怎么躲著不見?”

  “就是,這只賴皮狗還真是賴皮,再不出來咱們就沖進去。”

  “我家老爺不在,你們不要圍在這里影響我們做生意……”

  “你家的生意就是生意?”

  “今天大家一定要擰成一股繩,茍大富不還錢,咱們就不走……”

  正鬧的歡騰時,幾個腰挎佩刀的衙役氣勢洶洶走了過來。

  “做啥呢?你們都圍在這里做啥?鬧事是不?”

  “都散了,否則全部抓回衙門!”

  一聽這話,便有人認慫了……

  不過也有人不服氣,沖著衙役辯解說是來討債的。

  “有你們這樣討債的?分明就是聚眾滋事,最后警告你們一次,再不散統統抓回衙門法辦!”

  “呵呵,幾位差役真的是好大的官威!”

  這時,秦松站了出來,沖著劉捕頭等人嘲弄了一句。

  “大膽!說,是不是你煽動這些人鬧事的?”

  其中一個衙役正愁找不到領頭之人,秦松一站出來,當下里便一頂大帽子扣了下去。

  畢竟收了茍大富的好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荒唐,他們是來討債的,怎么能叫鬧事?”

  “老子說鬧事就是鬧事……”

  那個衙役一向蠻橫慣了,罵罵咧咧走上前來便想拿下秦松。

  這時,陌子鳴橫移一步,抬手一攔:“誰給你們的權力胡亂抓人?”

  “喲嗬,這又竄出來一個……”

  “這些讀書人成日里就知蠱惑人心,都帶回去!”

  劉捕頭陰沉著臉喝了一句。

  “你確定以及肯定要抓我們回衙門?”

  秦松一臉正色(裝比)說了一句,同時慢騰騰摸出一張貼子……

  一見這貼子,劉捕頭一張臉頓時綠了。

  畢竟是個捕頭,怎么可能沒有一點見識?

  秦松亮出來的乃是一張加蓋著官府大印的身份證明,相當于是一張身份證,也稱官照。

  秀才也有類似的證明,只不過就普通多了,沒有資格稱為官照,只有到了舉人級別方才能夠稱之為官照。

  舉人是有特權的。

  這些衙役在沒有接到抓捕公文或是得到上峰命令的情況下,根本不敢輕易去抓一個舉人。

  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咳,這……對不住,對不住,誤會誤會……”

  劉捕頭一臉漲紅,態度陡變,趕緊點頭哈腰連聲賠不是。

  舉人雖不是官,但也不是一個小捕頭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見狀,一眾要債的人頓時精神一振,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圍了上來。

  甚至還有人借機喝斥那幾個衙役:“茍大富為富不仁,欠錢不還,你們怎么不去抓他?”

  “就是,你們看看欠了多少人的錢?”

  一見時機已到,陌子鳴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不要急,如若茍大富今日不還錢,那我們便聯名去府衙告他一狀。”

  “小生愿意替各位打這個官司,定告得那茍大富傾家蕩產!”

  “太好了!”

  一眾人激動不已。

  要說告狀,也不是沒人想過。

  但去衙門告狀也是要擔很大風險的,就算到時候告贏了,搞不好還要虧一筆錢進去……

  也正是掌握了債主的這點心理,茍大富才會如此賴皮。

  況且,官府那邊他也會不時打點一番。

  “老爺,不好了……”

  有個伙計匆匆跑進后院將外面的情況講了一通。

  “什么?有這樣的事?”

  茍大富大吃一驚。

  “對,那三個書生中,有兩個都是舉人……那個姓呂的是他倆的同窗……”

  “完了,完了……”茍大富一頭冷汗。

  這事真要鬧到官府去,幾十個債主聯名上告,再加上兩個舉人出面幫著打官司,估計官府那邊也不太可能強行壓下。

  “茍掌柜,你是真不打算還錢?”

  “好,那你可別后悔。”

  茍大富不由自主想起陌子鳴之前說過的話,終于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如若他當時爽快一點還錢哪有如今的煩惱?

  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賣。

  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賴皮狗終于出來了。”

  “看他怎么說。”

  “總之,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他還錢,不然咱們就去告官。”

  眼見茍大富出現,劉捕頭終于有了一種解脫之感,急步走了上去……

  “茍老爺,這些人是來討債的,我們也只能勸勸。”

  “多謝……”茍大富有氣無力說了一句,看著這么多債主上門,心尖尖都在滴血。

  “茍掌柜,你欠我的糧款三年多了,今天必須還。”

  “還有我的……”

  一眾人紛紛摸出欠條。

  “大家稍安勿躁,欠大家的銀子,茍某一定想法子還,想法子還……”

  迫于形勢,茍大富不管有多肉痛、有多舍不得、有多不甘心,最終還是當著劉捕頭的面,一個接一個查驗欠條,統計銀兩。

  統計完,累計差不多三千兩。

  隨后去錢莊取銀子,還錢……

  每還出一筆,心便仿佛被刀扎了一下。

  “陌兄,這么一來,那賴皮狗可謂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

  拿到銀子之后,呂不平心情大好,瞟向仿佛死了爹一般的茍大富笑著說了一句。

  要是一早痛痛快快還了他的銀子,哪有現在這事?

  陌子鳴笑了笑道:“欠債,總是要還的……好了,咱們走!”

  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此事一傳開,又有不少債主上門討債,茍家的生意也因此而一落千丈,門可羅雀,最終難以維繼,不得不關門大吉。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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