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留了地址,駱濤起身送他離開。猑 望著他壯碩又有點駝的背影,“老農民不容易啊!”
駱濤望著他漸漸離開自己的視線,才轉身回到床鋪,望著桌上的錢還有白紙上那一行地址。
很是入神,等龔俊來叫,駱濤才回過神。
“駱先生,陸大有這人真有意思。”駱濤示意他離開,他并沒有走多遠,時時刻刻關心著駱濤這邊的情況。
他們的談話,龔俊也聽個七七八八。
駱濤聞聽笑了笑,很認同他講的的,這陸大有確實很有意思,自己手里的錢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希望他不光有意思,以后還能掙到錢,真的住上樓房。”駱濤收起了錢,望著窗外說道,不知他這句話是對龔俊說的,還是他對自己所說。猑 龔俊看了看他,輕聲問道:“駱先生您是經濟領域的專家,您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趕超贏丑等發達國家?”
回過頭看著比他還年輕的龔俊,略微沉思了一下,“只要我們堅定不移走改開的路,只要我們甘于任事,我想三十年之后,就算超不過他們,我相信也不會差他們多少的。”
“是嗎?”龔俊有點驚訝,更多的是不相信。
“怎么,你沒有這個信心?”
龔俊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堅定道:“有,我有一萬個信心,我們要是真就用三十年就跟他們差不多,就是死了也瞑目。”
表情激動,雙目有神,聲音里帶著一股不可逆反的震懾力。
現在人對趕超鷹丑西方發達國家很癡迷,畢竟,現在他們的生活、工業、科技等都是我們仰望的存在。猑 人類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嫉妒羨慕之后,開始學習強者的優點化為己用。
“哈哈哈!”駱濤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十年,死不了。”
龔俊撓了一下頭,掩飾尷尬,自己剛才太過于激動,沒有把握住情緒的釋放力度。
“離泉城還有多遠?”
龔俊立馬進入服務狀態,“快了,大概還有八十多公里路。”
這速度可不慢,看來下午三四點鐘差不多就能到達泉城。
現在時間才一點一刻。猑 細心的龔俊注意到了駱濤略顯疲乏,“駱先生,到泉城還需要兩個多小時,時間還早。吃過午飯之后,您就一直沒有休息,您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我提前叫您。”
駱濤點了點頭,他現在是想休息一會兒,解解勞乏。
同他道了一聲“辛苦了”,喝了兩口水,躺在床鋪上很快就進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
這一天是真有點累。
不知道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睡意強烈且朦朧,讓駱濤以為是幻覺,不愿睜開已經縫上的眼皮。
沒過一會兒,“駱先生,駱先生。”輕輕搡動著他的胳膊。猑 駱濤這才清醒,確定是有人叫自己。
一睜眼看是龔俊,問他是不是到泉城了?
他臉色帶著憂郁,看著像是碰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
“還沒有到,車廂外有十幾個學生要見您。”說的很小心。
又加了一句,“我說您在休息,不便見他們,他們就吵著要見您。”
一聽是學生駱濤頓時頭大,問龔俊知道不知道他們見自己干什么?
龔俊也回答不出來,“我問了,他們不說。”猑 他也知道這不好處理,“您還是不要見他們,他們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很容易沖動。”
龔俊說的沒錯,可自己要是不見他們,他們肯定會不依不饒,到時候……
“我們要見駱濤。”
“你們攔我們干什么?”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駱濤整理了一下衣服,“走,我見見他們。”
“這……”龔俊很是擔心。
駱濤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大步走了包廂,隨行的其他人和幾名乘警都擋在車廂的門口。猑 “讓一讓,我和他們聊一聊。”
老孫等人都錯愕道:“駱先生,您不能出去,他們……”
“沒事兒,他們都是祖國的花朵,同他們聊聊天,我也能從他們身上學習到不少新知識。”
駱濤從眾人中間走了出去。
“大家好,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駱濤。”駱濤先聲奪人。
學生們看見從人群中走出來的駱濤,突然和傳聞中說的那樣年輕。
有一位很沒有禮貌:“你就是駱濤?”帶著質疑的口氣。猑 駱濤一點沒當一回事兒,笑著回道:“您好,我就是駱濤,如假包換。”
駱濤的回話帶著絲絲幽默,心平氣和又如一團棉花,讓人對他發不起火來。
“駱先生您好,我們都是泉城大學的學生,聽說您在,我們就過來向您請教幾個問題?”他們中一位略顯成熟的青年很和氣的跟駱濤說。
“你們都是大學生,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我連大學的校門都沒有進過,你們就是遇到了學習上的問題,你們應該去請教你們的老師,如果遇到生活的問題,應該去同你們的家長溝通,來問我就南轅北轍了。”
駱濤很清醒的察覺到這位大學生話里的坑,回話也要水滴不破,不然就失了先手,之后的談話就會處處掣肘。
駱濤的回話自然得不到他們的認可,青年不依不饒道:“您是作家,還是聞名全國經濟領域的專家,是我們年輕人的榜樣……
現在聽說您還出任了地區開發小組的經濟顧問,算是農業學家了……達者為師,您是能為我們解惑的。”猑 這花花轎子給抬的又高又險,讓駱濤很是吃驚這年輕人的戰斗力,嘴皮子功夫真厲害。
駱濤應變能力也不是蓋的,哈哈哈大笑,“你這年輕人,還沒有出學校門,拍馬屁的功夫就這么厲害,將來可了不得。”
既然你們不給我留情面,那就不要怪我以大欺小,上來就給他剛才的行為定性為溜須拍馬。
牢牢抓住主動權,果然青年被駱濤的話氣的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沒有想到駱濤這么不要臉,上來就直接往死里打。
年紀輕輕就有著溜須拍馬的名聲,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啊!何況這話還是從駱濤嘴里說出來的。
“駱先生您太過敏感了,張易師兄不過是仰慕您的才能,夸了您幾句,他也是實話實說,怎么能算您說的溜須拍馬。”猑 駱濤看著講話的小姑娘,她穿著普通,上身花格子襯衫,長裙的裙擺落到小腿,白色涼鞋。
身高不過一米六多點,長相不是很出眾,臉型微胖,扎著高聳的馬尾辮,看著很是青春靚麗。
對于她的反駁,駱濤也不急于回復,臉上帶著微笑,開玩笑說:“你們今兒是準備讓我舌戰群儒嗎?如果是的話,我甘拜下風。”
駱濤不按套路出牌,讓他們不知道怎么對付他,還有他一直面帶微笑,讓他們覺得他們不應該難為他。
在他們愣神之際,駱濤走到小姑娘面前,伸出手,“巾幗不讓須眉,有半邊天的風采,大學生就是大學生。”
駱濤伸出手很久都沒有等到回應,“怎么了?我不能和您握握手,互相見識一下。”
面對駱濤春風般的笑容,如父親般的慈祥目光,她尤桂枝很是不知所措,心道駱濤這個資本家跟她腦海里固有的資本家形象完全不一樣。猑 尤桂枝為自己的不禮貌行為感到尷尬,又帶著一點羞愧。
伸出她的左手禮貌性跟駱濤握了一下。
“駱先生您好,我叫尤桂枝,是泉城大學文學系86級的學生。”
“明年就要畢業了,走上崗位要為服務大家了,很好。”同她說了一句,駱濤就沒再說話,轉向同其他人握手。
“您叫張易,哪里人?”駱濤利用機會同他們拉起了家常。
“我是彭城人。”
“哦,彭城是個好地方,有著‘北國鎖陰,南國門戶’之稱,自古名人輩出,西漢開國的功臣彭城占了大半,近代還出了個國畫大家李可染先生。”猑 駱濤倚仗著博聞多識,幾句話就把張易給俘虜了。
他此時看駱濤的眼神明顯沒了之前的凌厲,現在滿眼都是崇拜。
沒辦法實在個人魅力太大,想收斂都收斂不住。
然后又走到剛才直呼自己名諱的學生面前,同他握手,他從遲疑中伸出手,內心很是忐忑。
“您好,以后啊!作為大學生應該要有大學生的模樣,不能太沖,讓學會靜心傾聽。”駱濤沒有怪他,反而勸告他要學會控制情緒。
年輕人誠惶誠恐道:“哎!以后我一定不著急,傾聽他人的意見。”
見他是聽進去自己的勸告,駱濤笑了笑。猑 看他們情緒都很平和,駱濤心滿意足,邀到自己床鋪坐著聊。
同時讓龔俊還有列車長趕緊疏散其他人,不要擠在一起,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
陸大有聽說有人找駱濤麻煩,就趕緊跑了過來,還是沒有擠到近處,只能遠遠的看著,直到駱濤安撫好這幫年輕人。
陸大有的懸著的心才放下。
回自己的座位,嘴里還叨咕著,“這幫小笨蛋,真當喝了幾天墨水就可以跟硯臺掙黑啊!”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夸人,還是純屬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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