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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初見皮特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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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老張頭知道駱濤要拍攝一部美食紀錄片,他的心打那兒起就有了別的想法。

  特別是這陣子兒,要準備正式開拍。

  這拍美食紀錄片金爺自然是主角。

  兩個老頭兒住一院,抬頭不見低頭見,各自呢又在各自的行業都有所建樹,他有自己沒有,心里面自然是有些想法。

  “咳,神神秘秘的原來就為這事啊!我還以為什么呢?”

  老張頭見駱濤這么輕描談寫,臉一板,“這事還小啊!當然對你來說那是小事,可對我來說就是大事。”

  這倒是真的,以前的人為了使自己的學說不會遺失在歷史長河中,就開始著書。

  現在的人呢,讀書人自然還是走老路子,著書立傳。

  但像金爺和老張頭這樣的手藝,可不是人人都有著書立傳的能力。

  所以他們這些人都希望上電視留下音視頻,就和唱戲唱歌的一樣灌唱片。

  今兒被他這么一問,駱濤也覺得是不是可以在拍好美食紀錄片后?再拍一部《大國工匠》類型的紀錄片。

  趁現在老一輩的工匠還年輕,一些技藝還很傳統不仿去記錄一下。

  如此一想駱濤個人覺得還是不錯。

  還有就是先前既然有組建西昌拍攝團隊的想法,這不是很好的體裁嗎?

  駱濤笑著跟他說:“您老是不是很想上電視?”

  老張頭也實在,在他看來駱濤就是問了一句沒有的話,“這不廢話嗎,誰不想?”

  抱怨過后又很快悟出了駱濤透露出來的意思,態度上立馬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陪笑著道:“我就說你小子本事大,辦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駱濤對此就是笑笑。

  過了一會兒才對他說:“等美食紀錄片拍好,我就讓人給您專門拍一期節目。”

  聽到駱濤的親嘴允諾,老張頭對這個結果很激動,緊緊抓著駱濤的手,“濤子,咱爺們兒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今兒說了這話兒,明兒可不帶反悔的。”

  駱濤先是甩開了他抓疼自己的鐵手。

  “這話說的,好像我什么時候騙過您似的。

  對了,美醬記者要過來采訪,我看這花園就不錯,您老要是沒事兒,勞您給捯飭一下,弄的漂亮一點,到時候也給咱們自己長臉不是。”

  駱濤極其自然的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老張頭呢也極其自然的應了下來,一老一少配合的非常默契。

  在蘭園視察了一圈,見沒別的事,駱濤就帶著徐樂順了幾盆花悄然而去。

  時間飛逝,歲月如梭。

  采訪的日子終于來臨。

  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全家人除了駱濤和兩個孩子之外,其他人都顯得格外激動。

  一大清早起床,小院就炸了鍋。

  剛睜開眼就聽見從后院傳來一陣陣雞叫聲,實則是被吵醒的。

  老娘蘇桂蘭指揮著二梅在雞圈里抓雞,“二梅,你別慌,靠近了再出手抓。”

  一會兒。

  “哎喲!我說二梅你是不是農村來的,怎么連只雞都抓不住。”

  “蘇老師,俺以前家里就喂過老母雞,沒喂老公雞,還真沒抓過。”

  這回答可是把蘇桂蘭給打敗了,只能搖頭,留下一句話,“記住抓那只大紅冠子的公雞。”

  指揮了幾回,看著二梅抓雞笨笨拙拙,心里也是干著急沒別的辦法。

  蘇桂蘭現在年齡也不小了,要讓她親自下場抓雞,那真是為難她。

  撂下一句話,便選擇眼不見心不煩,任由二梅怎么去抓。

  “哎!俺知道。”

  蘇桂蘭離開后院,二梅就露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環視著雞圈里那幾只大公雞。

  一時間,雞飛狗跳,就連平時不愛叫的母雞,也出奇的咯咯噠,咯咯噠了起來。

  好像是在看熱鬧。

  發出起哄的聲音。

  駱濤實在被吵的受不了,才被迫選擇早早起了床。

  穿上朱霖昨晚選了半夜,才選出了的一套灰色中山裝。

  在院中洗漱的時候。

  見到朱霖從西廂房小丫頭的房間出來,駱濤一嘴的泡沫星子,趕緊漱了漱口水,問道:“今兒不年不節的怎么想著殺雞?”

  朱霖是家里面的當家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都歸她管。

  不過,事實證明駱濤還是高看了她一眼。

  她也沒說話,眼神示意駱濤看向廚房,意思是讓駱濤直接去問當事人。

  然后就拿著小丫頭的衣服進了東廂房。

  只留下院中的駱濤,手拿著紅星茶瓷缸子,看了看東廂房,再望一望廚房。

  一臉的疑惑,讓駱濤產生一個錯覺難道是這對婆媳關系出現了問題?

  為了搞清楚事情,駱濤直接找了老娘蘇桂蘭,旁擊側敲才知道殺雞是為了慶祝駱濤今兒接受外媒采訪。

  至于,她和朱霖之間,那是一點事都沒有。

  他那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地。駱濤不怕別的,現在就怕家庭成員之間不和睦。

  這也是前生留下的一個陰影,他駱濤這一世可不想重蹈覆轍,繼續沿著老老路子再來一遍。

  上午九時許。

  駱濤在后海東岸的蘭園見到皮特一行人。

  “駱先生,這位就是《華爾街報》駐華的記者皮特先生。”

  開口說話的這人是外事部門的傅英女士,她是今兒的翻譯,也是今兒在場除駱濤之外職位最高的人。

  駱濤和她兩人在這之前就已經見過面,與其他人相比算是熟人。

  皮特跟其他外國佬一樣,白白的皮膚,碧眼黃發,鷹鉤鼻子,大高個子。

  駱濤在打量他,他依然也在打量著駱濤。

  兩人的目光很快就碰到了一處,眼看著矛盾就要一觸即發,駱濤微微一笑,他同樣報以微笑回敬駱濤。

  駱濤伸出手表示歡迎:“您好皮特先生,十分歡迎您的到來。”

  也沒等傅英的翻譯,他那雙大手就緊緊握著駱濤那雙相對而言的小手。

  用他那極其跛腳的中文道:“謝謝,您好,駱濤先生。”

  駱濤也是沒想到他會說中文,更沒有想到說的還這么有個性,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崩。

  對于語言這方面,駱濤也不能表現的毫無紳士,嘲笑他的中文不好。

  “您的中文說的非常棒!”

  這句話他顯然是沒聽懂,側耳示意傅英翻譯一下。

  皮特來中國也不過才幾個月,他現在能把幾個常用詞匯說流利,這已經很不錯了。

  傅英立馬給他翻譯。

  他聽好非常高興,連說兩聲謝謝。

  隨后駱濤又跟其他幾人握手,這也算是認識了。

  在談正事之前,駱濤也是很深諳交際之道,先帶他們游玩了一番蘭園,然后再談別的事。

  今兒蘭園除了他們這些人,再也沒別人。

  從前院往后面去,穿過抄手游廊,進入后花園。

  又趕上春風送暖百花始開的四月。

  映入眼簾的景色,只能有迷人一詞可以形容。

  迎春、木棉、玉蘭、丁香、千日紅……夾雜著幾株盆景式的杏花、桃花、美人梅,排列在過道兩旁或山石之間。

  彼此交響呼應,美的不可方物。

  眾人看的如癡如醉,就連身為老外的皮特也都沉醉如此美景之中。

  駱濤邊走邊和皮特幾人攀談,心里面不得不對老張頭豎起大拇指。

  不得佩服他的這一手好園藝。

  來到戲樓上,這里已經放置好了桌椅。

  駱濤邀請他們入座。

  半曬著上午僅剩不多的太陽,便笑著問皮特:“不知道皮特先生喜不喜歡中國的園藝?”

  (接下來都是同聲傳譯)

  他特別的開心,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非常喜歡,以前一直都是聽說,今天終于看到了,我非常高興,也非常地激動。

  ……這是我這輩子看到最漂亮的花草藝術。”

  聽他說話讓駱濤有一種錯覺,這不會是個傻子吧!

  不就幾盆花嗎?怎么也扯上了藝術。

  難道藝術在中國就這么流行嗎?隨隨便便幾盆花就是了。

  駱濤陪笑著也夸了夸他們國家的人體……現代園林藝術。

  這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他對此很是受用,非常熱情的同駱濤暢聊藝術的事,外國人就是外國人相對我們來說,他們是很隨性。

  兩人在藝術的道路上又聊了一會兒,然后,駱濤拼盡了全力把話題給拽了回來。

  還是聊一聊當下的風景為好。

  “非常漂亮,這里就像一個大花園一樣,讓我的心魂流連忘返……可惜有些花草,我在美醬都不曾見到過。”

  皮特不吝言辭夸獎了一番蘭園的美景,又緊跟著小小抱怨一句自己的見識。

  這種自我批評讓駱濤很是動容。

  這那是說自己見識短,這分明是說自己的短視來自國家沒有這物種。

  這一通聊下來,駱濤也漸漸摸清楚了這位老外的脈搏,他對中國了解不少,也很喜歡中國文化,但骨子還是存留了大量西方的自我意識。

  說白了就是他個人認為比我們要高一等。

  “那皮特先生以后可要多了解一一下中國,在中國這片古老的土地上,不光有園藝藝術,還有許許多多的優秀文化……要想真正的了解到中國文化,那你可要一定要說會說中文。”

  他對駱濤的這個建議非常認可,言說今后一定要好好學習中文。

  接下來便正式進入采訪時間。

  “我在這次采訪之前對你的生平也作了一點了解,不知道準確不準確,在這我想向你求證一下?”

  說話做事都很嚴謹,這就有一點西方人的意思了。

  對于這個問題,駱濤自然沒有不回應的道理。

  兩個人言語上你來我往……

  事后他表現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你79年就選擇了下海,那你應該是中國最早下海的一批人了,用你們的話說,你就是這個行業的領路人。”

  對于這個大帽子,駱濤可不敢接下。

  “不,我只不過是個很早就吃到了改革紅利的那個人,離你說的領路人還差的很遠。”

  對待這樣的回答,皮特也是見怪不怪,他來的這幾個月中,也采訪了不少重量級的人物,他們一談到貢獻總會把它歸結到集體里面去。

  這種思想他還不是十分理解,當他聽多了,也不得不稍稍去強勢要求自己理解。

  他很自然的略過了這話題,他知道與其糾結這個已經定了性的問題,不如去問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比如,西昌的發家史。

  特別是一開始的啟動資金從何而來?

  對于駱濤來說這絕對是一個要了他老命的問題。

  這是準備要扒他老底,還是當著組織的面。

  可現在的他是沒法去回避這個問題,大家可都看著他呢。

  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大大方方坦白從寬。

  不過,駱濤可不會傻傻的說自己是靠賣古董發家,這么說就是屬于自己給自己埋下雷,讓后來的網絡考古者抓住自己的小辮子。

  但又不能不承認。

  好在駱濤天賦異稟,他充分利用自己的口才,簡單敘述了自己曾向外國友人售賣了幾件民間藝術品。

  接著就是側重強調自己家境不錯,當時還有一筆可觀的稿費,才算把這事掩過去。

  對于這一點駱濤是想掩蓋都掩蓋不住,這是他這輩子為數不多的污點之一。

  皮特很認真在記述,其他人也是一樣。

  話已經說出去,至于他們怎么寫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料想他們也不會太摸黑駱濤。

  “有錢了我想更多的人會選擇享受生活,那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想著去做慈善?據我了解你是中國國內第一個捐款的企業家?

  而且捐贈的數目也是十分龐大,你真的是屬于自愿嗎?”

  這最后一問就有點BBC的味道了,他這是意有所指。

  “享受,當然要享受了,從此之后我每頓都吃肉,專挑五花肉吃。”

  駱濤的回答引出了陣陣笑聲。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做慈善。……

  眼見著災難來臨,這時候當內心深處的善被激發出來,錢對我來說就變的沒有那么重要了。……”

  駱濤用著極其質樸的話語回答了這個帶坑的問題。

  “人都希望自己是向善的,沒幾個人希望自己學惡,……人也都相信好事做多了,死后會上天堂,惡事做多了,死后會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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