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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章一封有厚度的信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1979閑魚人生

  夜黑風高。

  涼風撫摸著屋脊上六獸的身軀,同時,吹響了某家屋檐下那倆串陳年的風鈴。

  悅耳清脆的風鈴聲,隨著風動飄蕩在京城的胡同巷里。

  八月,由夏轉秋,皓月當空,繁星滿天,蟬鳴蛙叫。

  后海水域里的蓮花,在月華折射下,更添幾許神秘,像輕紗帳里的美女,搖曳著身姿。

  目光隨著再近一些,就能看透那層輕紗帳,借著在水面上停留的微光,就見一朵嬌艷的蓮花坐在蓮葉上。

  伴著風鈴、蟬鳴,蛙叫,隨風飄搖……

  好一派初秋的樂章。

  一番芭蕉雨,兩度春宵夢。

  翌日。

  駱濤比往日都賴床,比往日還沒有精神。

  太陽都爬上了床頭,駱濤才被閨女揪著耳朵叫醒。

  強打著精神頭兒,哈欠連天,在小丫頭的催促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爸爸,這兒。”小手指著自己的下巴,提醒駱濤沒洗干凈。

  “真乖。”夸獎了她一句,走到水龍頭處,又重新洗了一把臉,這次也連脖子也沒有放過。

  基本上就是瞎胡弄了幾下,大老爺們兒活的也不需要那么細致,反正自己都有媳婦了。

  “走了,陪爸爸吃飯去。”抄起可愛的小丫頭就往北房去。

  小孩子生氣,一夜就忘個差不多了。

  說他們是魚的記憶也不為過。

  小丫頭就是這樣,一大早起床就跑過來黏著駱濤。

  哪里還能看出昨兒夜里父女倆還存在一點不愉快。

  進屋就見玉潤的朱霖,獨自在吃著早飯。

  坐下,朱霖也沒搭理他,駱濤就沒話找話,“嗬!我還以為今兒我是最后一個吃早飯的呢?”

  朱霖給了他一對白眼,駱濤心道這人怎么能這樣,吃過了一抹嘴就不認賬了。

  世風日下。

  “丫頭過來,別耽誤你爸吃飯。”小丫頭很聽話,跑到了朱霖的跟前,她揪了一塊不知道什么做的?黑黑的面食給小丫頭吃。

  看著像紅薯面做的,駱濤也沒問,就自己拿眼在屋里四處打量,也沒發現地主家的余糧。

  這才沒臊問朱霖,“東西,家里還有嗎?”

  她回答的挺干脆:“沒了,這是最后一塊,給?”

  “我才不吃你剩的。”趴著便大喝著純粹的手工豆漿。

  “德行!”她啐了一句,就自顧喂著小丫頭。

  駱濤也再接話,順手抄起一根油條,劈開,筷子夾著面前下飯的醬菜。

  苔干,白蘿卜,紅蘿卜,紫心蘿卜……

  朱霖喂好小丫頭,就開始收拾,“我說你能不能快點?”

  駱濤眉頭都糾結出了包,這媳婦也太煩人了吧!沒完沒了,昨兒夜里不都說好了嗎?

  怎么現在對活兒不滿意?早干嘛去了。

  不是什么活兒都包質量的,七天包退更不可能。

  “你忙你的,我自己個來,行吧?”

  她端著碗,哼了一聲就出去了。

  小丫頭見媽媽走遠,悄悄對駱濤說:“爸爸,媽媽好兇。”

  “那是,放心有爸爸在,媽媽以后她不敢批評你。”這父親的偉大形象這不就立起來了嗎?

  小丫頭信以為真,繞著駱濤,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可駱濤一說過后要她幫著刷碗,小家伙腿特別的快,什么都不說就往外面跑。

  看著小機靈鬼的背影,駱濤猛地咀嚼嘴里最美味的食物,苦笑道:“什么父女情深?”

  刷碗這活兒,他是誰都指望不上,只能自己動手。

  結束這些灶頭上的事,小丫頭又神奇的出現在駱濤面前。

  吵著駱濤帶她玩。

  為了哄閨女開心,駱濤早已經把昨兒夜里的事忘了。

  晚上。

  剛哄睡小丫頭,朱霖就放大招了。

  從她的包里拿出一大封信。

  “給,這就是那信。”

  駱濤望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自己昨兒夜里也就說說,這位真當真了。

  “怎么?現在又不想看了。”

  “那倒沒有,看。”

  拿都拿來了,不看白不看,這可不是駱濤小心眼,實在是想不通。

  今兒一天駱濤從頭到尾就沒想著去丈母娘家取信,畢竟他也是堂堂五尺的漢子,還是有一定肚量的。

  當然了,她要是主動拿來,那就另當別論。

  拿過信封,一上手就感覺夠份量。“嚯,他這肚子里有多少話要說,這么厚。”

  那對精靈般的眼睛盯著朱霖看,“看我干什么?信不是在你手里嗎?”

  駱濤一樂,這太耐人尋味了,寄信地址不是彎彎,而是美聯邦。

  打開一看,“嚯,還有錢呢?”

  朱霖也不搭話,駱濤自言自語,“這家伙干什么的?寄一萬美刀。”

  “這人有點意思,信里面沒兩句思念,……這是他的發家史吧!有機會我給他寫傳記。”

  寫信的這位叫周江,五零年生人,他跟朱霖是同學。

  現在在彎彎開了一家叫江河的電子廠,信中多次贅述了他現在的身份。

  雖然沒有明言提有多少身價,駱濤估計應該不會太差。

  “差不得了,我告訴你別沒完沒的,信兒你也看了,這下心里好多了吧?”

  說實話此時駱濤的心情是不錯,全是因為信里沒提別的,不然隔著千萬里也要打斷他的狗腿。

  駱濤還拿著信回味,“還可以,就是這家伙太能賣慘了,……沒這樣的,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勵志人物,太逗了。”

  朱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道:“我感覺你這是嫉妒。”

  這話太拉低了咱駱爺的品味,“我嫉妒他?我有病啊!”

  拿起數好的一萬美刀,“就憑這嗎?咱家的錢能砸死他。”

  “怎么說著說著就沒邊了,……就顯得你有錢,人家也沒偷沒搶,……”

  “我就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顯擺有錢。”說著很沒風度,把信往炕上一扔。

  朱霖看的又不高興了,吊著臉把信撿回來,又把那一萬美刀都全部裝回信封。

  “你這人就是沒一點風度,我也是懶的說你。”再一次放回包里。

  見自家媳婦這樣,駱濤的醋意又上來了,“不是,你還打算留著?”

  她白了駱濤一眼,“這是人家的錢,當然要還給人家了。”

  這話說的還很合理,也很對駱濤的胃口,也實在找不出反駁點。

  駱濤就看了她一眼,心頭就有計策,便急急忙忙穿上鞋去了書房。

  撥了號,電話響了好長時間,那頭才有人接。

  “喂,我說老羅你身體怎么那么好,這個點還夜夜笙歌呢。”

  駱濤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頭的靡靡之音。

  已經上頭的羅楓一聽是駱濤給他打來了電話,這一下子酒意就去了三成。

  他一揮手,歌停曲罷。

  “老板,這么晚您有什么事?凈管吩咐。”

  “算了,你現在還是接著玩吧!有點小事明兒咱們再說,掛了。”

  香江一處私人的小舞會。

  掛了電話的羅楓,搖了搖頭,“怎么就掛了呢。”

  美女在一邊用球摩擦著他,嬌滴滴說:“羅總,誰啊這是?”

  其他人也都望著他,好奇心爆棚。

  羅楓酒意再次上來,“你們耳朵聾嗎?那是…我的老板給我打電話。”

  把手里的大哥大遞給自己的隨行人員,“給。”

  (1987年南方就有人用大哥大了,香江那就更早,聽說大哥大這個叫法還跟程龍有關系)

  站起來搖搖晃晃,大聲道:“沒事,接著跳。”

  說完就一頭栽進了棉花糖上,軟糯香甜可口。

  一片嬌聲。

  在場的誰敢怵他羅楓的霉頭,房間內再一次響起靡靡之音。

  酒精在最合時宜的情況,極度的發酵。

  燈紅酒綠,寬闊的沙發上誰家的女朋友?誰家的妻?

  股票要是能這么綠就好了。(大部分國家地區的股票是綠漲紅跌,香江就是這樣。)

  駱濤掛了電話,苦笑的抬起頭,迎著朱霖的目光。

  “打好了?”

  “好了,老羅喝了酒,沒說兩句就掛了。”

  又賊眉鼠眼望著她,“你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她一捋頭發,小蠻腰一扭就出去了。

  “絕,實在是絕了。”駱濤摩擦著雙手,兩眼直冒賊光。

  雖然不能像老羅那樣縱情花從,像春風那樣染綠一片片土地。

  但能娶到朱霖這樣的嬌妻,足以。

  躡手躡腳,關上門,關上燈…………

  第二天。

  駱濤再次和羅楓通上話,沒喝酒的他,說話還是非常的。

  這里還是要說一下老羅,自知道他的情史后,駱濤一度懷疑這孫子才是主角的命。

  一天天除了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到處留情。

  這些年女票不知道換了多少茬,從不知名的小姐姐,到如今的漂亮明星,只要人長的漂亮他是來者不拒。

  今年剛甩了關美人,就跟大球仙子李智扯到了一起。

  他麻特,有錢的老男人就是威武雄壯。

  做為這孫子老板的駱濤只有羨慕的份了。

  有些事不是靠說的,要動次動次,舔雪糕那太沒勁了。

  唉!百花叢中一點紅,千丈深澗似海流。

  “你幫我查一下彎彎那邊一個叫江河的電子公司,……不急,但盡量快一點。”

  “好,就這樣,有消息立馬告訴我。”

  駱濤對這位叫周江的,還是十分的上心,這就叫知己知彼。

  沒兩天,調查的結果就以傳真的方式到了駱濤的案頭。

  駱濤跟誰也沒說,自己偷偷在書房看著周江的資料,“嘿,這孫子長的可以啊!一表人渣……”

  “彎彎省臺市江河有限公司總經理,公司涉及的領域有金融,電子等產業,……十億上市公司,有點勢力,可惜,但還是有點弱。

  京城人,68年隨父母從內地幾經轉折到達彎彎,投奔本家叔叔…………”

  后面就是比較詳細的介紹他到彎彎省之后的所作所為。

  “這人是有點頭腦,怎么后世就沒能把做為同行的郭富士干掉呢。

  又自言自語道:“這人也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跟自己是沒辦法比,多余調查他。”

  飛快的把那幾張一折,往褲子口袋一放,起身偷偷摸摸地就去了廚房。

  不用說這東西不能留著,惹事。

  看著幾張白紙就那么燒成了灰,駱濤還特別認真的踩幾腳,掃進鐵皮簍子里。

  也不幼稚的挖個坑給它埋了。

  做好這一切又跟沒事人一樣,回到書房看報練字。

  沒了心里的疙瘩,一家又幸福快樂的享受著每一天。

  八月下旬,駱濤帶著朱霖和小十月去了一趟辛集,參加西昌皮革廠的開業。

  之所以帶著小十月,就是告訴別人這是西昌未來的掌舵人,駱濤也是打算從小培養他,做一位合格的商業領導,也時刻提醒著他要做好接班工作。

  至于他喜不喜歡駱濤就管不著了。

  就是這么不講理。

  八月底,慎之也提前從家里來京,又帶了一大包平江土特產。

  駱濤不喜他帶來的那些吃食,而是內心高興這個苦力終于回來了。

  今年的暑假,駱濤是不想他回去的,做為長輩的他又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只能看著他回平江躲了一個多月的清閑。

  現在來了,駱濤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休息一夜直接就把他踢進了蘭園,讓他陪著老張頭兒。

  金爺現在還管理著廚師培訓,沒有時間摻合。

  月底,駱濤和朱霖又忙著去開會,是一個關于大氣、沙漠等環境問題的會議。

  京城多風沙,這也不是建國后才出現的,打黃河水變黃,西北植被遭到大規模破壞,就一年比一年厲害。

  建國后上面就比較重視環境問題,可惜當時的經濟條件,沒有那個能力。

  不過,中國人從來就是不一般人,沒條件創造條件都要干。

  我國有多少大工程都是靠著不屈不撓的民族毅志來完成的。

  遠的不說就拿三北工程說,從七十年代末上馬,幾代人、幾十年如一日,那些默默無聞的造林人告訴我們沙漠是可以變綠洲的。

  這個大會開的非常成功,相關領導更是大會上對青山綠水基金會這些年的工作表示了肯定,還發了一個大大的獎狀。

  駱濤夫婦更是在此次大會上結識一大批研究環境問題的專家學者。

  現在的專家學者可都是真才實干,不弄虛作假。

  不像后世……咳!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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