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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爸爸的小棉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1979閑魚人生

  五月初。

  現在的氣候已進入初夏,現在是最適宜萬物生長的季節。

  春風起初剛剛吹出的那一抹綠意,如今就更加綠的駭人。

  在這百花小院,又或者走出去,胡同巷,街道,后海的岸邊,到處都是綠。

  嫩綠,翠綠,墨綠,不一而論,但都在向人或別的生物展現著它強大的生命力。

  五月,谷雨已過,立夏剛至,小滿在望,這個時令也沒有小雨霏霏,陰雨綿綿,只有風和日麗與陽光明媚,鼻子靈驗者或許還能嗅到前不久那雨后的清新。

  五月是上半年最適宜出外游玩的時候。

  “尤愛薰風五月初,白銀花開光照屋。”

  自從沙子河回來,駱濤就很自覺的工作,雖然駱濤習慣了當甩手掌柜子,但也還要處理一些公司重大的事件,比如財務和人事。

  也要安排好公司以后發展的路線。

  大方向已定,具體事宜上還是要隨著大環境的變化而做出相應的調整。

  好在西昌這邊的侯明和秦家姐妹等人用心做事,加上還有駱濤給他們背書,所以他們管理公司的能力也還是不錯。

  至于香江那邊的復興,駱濤從來都沒有質疑過羅楓和林善祥和陳玄風他們的能力。

  但是……

  就怕人心難測!

  駱濤搖頭苦笑,自己是有點想多,照著現在這個發展趨勢,好像沒有那個擔心的必要。

  自己又不是沒有給他們上了一層保障,真要是到了分的時候,要是好聚好散那就好說,要是……

  詭異一笑,那就另說了,反正八十年代的香江不缺短命鬼。

  當然他們都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該如何選擇他們心里比誰都清楚。

  “爸爸,你笑的好丑。”這時一個不合事宜的聲音響起,這話進了駱濤的耳朵里,怎么就那么討人厭。

  伏案的駱濤聞聲扭頭,就見一個扎著小個小辮子的小公主,手扒著書案,仰著頭在看駱濤。

  小丫頭那雙大眼,忽閃忽閃,可愛極了。

  駱濤掉了的臉,又立馬撿了起來,露出兩排標兵般的大白牙。

  挪了一下屁股底下的椅子,錯身,微微低著身子,就上手摸自家閨女水做的小臉蛋,白白的,軟軟的,還有肉眼可見的絨毛。

  一摸她,小丫頭就樂,她早就摸透了自家老爹的德性。

  “嘿,想爸爸了是不是?”

  一把就把她抱在懷里。

  駱濤心里早已經炸了,忘了小丫頭說自己丑,而且跟自己說話還不用敬語,直呼“你”。

  這丫頭那是一點都不怕人,胡同里的人不管老少,見了面她都要和人家打招呼,十足的話嘮。

  而且跟駱濤在一起她是最調皮。

  她很享受爸爸的懷抱,用下手撥著駱濤的嘴唇。

  故作思考,一會兒,鼓著腮幫子,“我才不想你,都不陪我玩。”

  駱濤一聽就一切了然于心,感情這小丫頭片子還在拿去沙子河沒帶她這事來拿捏自己。

  為了哄她開心,駱濤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當牛做馬好幾天,才緩和好父女倆深厚的感情。

  駱濤也是故作生氣,“可惜了,爸爸還想兒童節買很多玩具送給小公主,看來現在是不需要了。”

  還不望偷偷看她的表情,果不其然,小丫頭意志很不堅定。現在的她也已經虛歲兩歲了,也是能聽懂大人說的一些話的意思。

  “爸爸。”她摟著駱濤的脖子。

  在駱濤那張老臉上猛親了幾下,“啵…啵!啵!”

  這是小丫頭的必殺技,雖是司空見慣,但駱濤就吃她這一套。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上一世沒怎么感受兒女之樂,這一世自然要加倍珍惜。

  駱濤很享受小女兒帶來的快樂,有時候他自我都會有一種感覺你,這小丫頭不會真是自己上輩子的情人吧。

  這個念頭一起,駱濤就立馬給湮滅,自己上輩子什么德行,自己心里還是有幾點*數的。

  女兒是爸爸的上輩子的情人,此言大謬,端是害人不淺。

  因駱濤對閨女的愛太多,幾度讓兒子小十月和朱霖吃醋。

  “爸爸,我想要花公主。”還拿小手比劃一下,生怕駱濤不知道。

  駱濤一只手一攔著她,另一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哼!那爸爸還丑嗎?”

  這問題,讓小丫頭想了好一會兒,才給駱濤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認真看著駱濤的面頰,“好像很漂亮。”

  “你個小丫頭片子,就是不會夸人。”

  父女倆聊了一會,老娘蘇桂蘭就跑了過來,進屋見了小丫頭,就一頓數落,“嗬,我一猜你一準就在這兒,別說小腿挺快,一個不留神就跑不見了身影。”

  走過來,就要抱她,小丫頭噘著嘴,抱緊了駱濤,就是不松手。

  蘇桂蘭輕輕拉了幾下她,都是無功,站在一邊,手指著駱濤,“咳,一天天就知道黏你爸爸,你爸爸是糖怎么著?”

  駱濤就傻愣著,他對家里的這兩位一個都不敢得罪,本以為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讓她們祖孫倆個自己解決。

  萬萬沒想到,老娘蘇桂蘭仍然不該往日作風,一貫的喜歡傷害無辜。

  “媽,小丫頭不喜歡寫字今兒就不寫了,改明兒補出來不就行了。”

  想想小丫頭才多大就要強迫她學習,這也太殘酷。

  說真的就以她現在那寫的一手的蛇行字,寫多了就是浪費紙張,還不如等她年歲再大上一些練。

  蘇桂蘭很嚴肅道,“現在可不能慣孩子,……領導不是能說了嗎?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咱們家可不能落了后。”

  “這孩子沒她哥哥皮,可比她哥哥精細,……”

  蘇桂蘭說的都是對的,現在的小丫頭就這樣。

  但是駱濤的內心還是不希望小丫頭這么小就要學習,駱濤對小丫頭的未來不像她哥哥那樣給做了一個簡單的規劃。

  只希望她能快樂幸福,然后不是一位不暗世事純潔如白紙的富家千金。

  老話說窮養兒子,富養女,駱濤現在就是這個教育觀念來培養這一對兒女。

  “媽,小丫頭您老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您吶還是趕緊去看小十月去吧。”

  駱濤打算和顏悅色先把老娘給勸送,然后…小丫頭樂意學就學,不樂意學就算了。

  蘇桂蘭看了駱濤幾眼,心里知道這兒子準是又向著他閨女了,她也不好再說什么,對著小丫頭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就慣著她吧!”

  然后離去。

  小丫頭悄悄扭過頭看向門外,見奶奶蘇桂蘭的身影走遠,“哼!”噘著小嘴對駱濤說,“奶奶壞。”

  駱濤不由分說就再她屁股上又來了一巴掌,板著臉,“不準在背后議論長輩。”

  她應該是也知道錯了,“哦,爸爸,我以后再不說了。”

  “這就對了,奶奶平常多疼你,……”

  她點點頭,很認可駱濤的話,雙眼炯炯有神又道:“那我以后就說奶奶好漂亮,奶奶好可愛。”

  這小丫頭太招人稀罕了,駱濤用手輕輕揪著她精致的小鼻子。

  “小機靈鬼。”

  駱濤已經說要教育小丫頭,那自然就不是說說就算了。

  她這個年齡學習練字是難為她了,不過可以教她一些別的知識。

  駱濤就抱著精靈般的小丫頭,在這個小書房的書架上隨便挑了一本書,拿著給小丫頭念。

  也不管她聽不聽的懂。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坐在羅漢床上,作為父親的駱濤柔和的念著這本古代兒童啟蒙的高深教材,作為女兒的小丫頭,則是很認真,很認真地豎直了耳朵,然后小腦袋就依偎在駱濤的肩頭聽著。

  駱濤也不知道把這本有著上千年歷史底蘊《三字經》反復念了幾遍。

  直到聽到小丫頭發出微微地鼾聲,駱濤露出笑容,再一次有韻味的背了一遍。

  這也許就是古文的魅力,這種影響是不在乎年齡和受教育成度的,只要是深陷其中者,往往都令人沉醉。

  駱濤拍著小丫頭的背,希望她能睡的更舒服一點,夢做的更甜一點。

  見她小嘴唇嚅動,時不時還會有泡泡出現。

  駱濤就抱著小丫頭靜靜看著她熟睡的樣子。

  看久了,能忘掉先前一切的累。

  考慮到五月的天,還是有一點涼意,駱濤便小心把小丫頭抱回臥室。

  還好這幾步路沒把她驚醒,蓋上屬于她自己的帶熊貓的小被子,駱濤還悄悄退去。

  這樣的日子,只要是駱濤在家,可以說每天都在享受。

  可以說這是這一世駱濤干過的最偉大的事。

  五月中旬。

  “駱先生您的信。”

  這郵遞員小哥自1984年之后,他可沒少來駱家送信,無不是都是一些求取財富真經的俗人。

  對于這些人,駱濤也是做到了有問必答,不光要給他們解疑釋疑,最重要的還要給他們信心,鼓勵他們要為祖國的經濟發展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光收到了馬蕓的來信,還收到了喜歡辦教育培訓的薪東方的俞敏紅,還有一個在八十年代已經算是成功人氏的爬山達人王萬科。

  他自1983年靠賣玉米身價就已經百萬了。

  他信中問的問題真的很超前,非常有發展眼光,問題是:國內有沒有可能興起房地產?這個行業有沒有發展前景?

  不愧是曾經說過,我要是當年不退出飼料業,我就是飼料大王的男人。

  駱濤對于他的問題,思考了好幾天,主要知道這人思想有點滑坡,再回了一句:可行,有為,以人為本。

  駱濤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所改變,但駱濤知道這種人要是想不發財都難。

  就算沒自己說的這話,憑他王萬科的聰明的大腦,也會在國內房地產解凍的那一天,撲上去。

  自己不過就這么一說,現在國內房地產還是沒影的事呢,行不行?成功不成功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成功了,駱濤有提點之情,失敗了,關我駱濤屁事。

  再加上駱濤名聲在外,這位郵遞小哥自然就比較熱情。

  別管院中有沒有回應,他這一嗓子是少不了的。

  對誰都這樣。

  不過,對待駱濤這位收信人,那還是有點區別,小哥臉永遠待著微笑,多喊兩嗓子,多等一會兒。

  沒人應的時候,就輕輕把信塞進門旁的信箱里,然后微笑著離開。

  駱濤聽到之后,也會先回他一句,“來了!”

  見了面,郵遞小哥還是那么高的個子,臉還是那么健康,天然的小麥色。

  遞煙,多聊幾句,說點熱心的話。

  “您忙著。”

  “好,慢走您!”

  駱濤收到了一封來自平江的信,寄信人是慎之,沒打開,心里就犯嘀咕,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要需要寫信來京。

  想他現在可還是一個有著四十四塊六的小白領,那幾塊錢的電話費,還是能掏的出。

  駱濤回到書房才拆看。

  開頭不要問又一大堆的廢話,和年前拜年的信,大差不差,問老爺子安,問老太太安,問……

  就差問家里石榴和海棠的安了。

  迂腐!

  咳,他要是沒有這么一大串好詞,他應該就是不孝孽徒。

  信讀了一半,才提到重點,講道他在五月份的預考上考的不錯,十分有把握靠到京城來。

  這個預考啊!還是有歷史的。

  高考預考是1981年開始正式列入高校招生的政策,想參加當年高考的考生,必須要先報名參加預選考試,要是不幸落選,將不具備參加高考的資格。

  意思就是在高考之前就先刷下去一批人。

  這個制度一直實行到1989年。

  預考雖然解決了考生多、工作量過大、考場過于分散的問題。

  并說,“這是一個方向性的改革”。

  但是后來經過實際實行證實,這種預考并不符合優選人才的實際應用。

  那些年真的有很多一批人,因為這個制度失去了步入高等學府的機會。

  說實在的考場考試,七分實力,三分運氣。

  信快結束時,這家伙才說出他的真實想法,他想高考后就進京來看看。

  駱濤自是樂意他能早點來京,他也有實在的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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