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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三轉一響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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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蝸居在京城的小院,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回京之后的駱濤仍然堅持每天清晨繞著后海轉上一圈。

  這兩天遛彎也沒有碰見那個似聾非聾的夏大爺,沒有他的清晨,一下子就失去了好多快樂。

  碰到熟人也問了一下,都說他最近在忙他兒子的事,駱濤細問具體什么事?他們也都說不清。

  說這夏大爺還整的挺神秘。

  駱濤有心想去看看,但又覺得有點冒失,就托人給夏大爺捎個話,大概意思就是自己這兩天去他家里看看他,放不放便?

  這兩天駱濤一直在等信兒。

  騎車出了胡同,樂呵呵地就奔后海南沿張先生家,上次不是頭頂大運碰巧看到了一幅“畫中藏畫”。

  自己能鑒定一下畫,但是不懂揭畫手藝,本想去故宮找相熟的劉師傅。

  張先生知道之后,就說外孫女樓朋珠會這門手藝,找別人還欠人家人情,不如讓自家人幫忙了。

  樓朋珠會裝裱字畫這茬子事,要不是張先生提醒,駱濤都差不多忘。

  她比駱濤小兩歲,也曾見過好幾次面,知道她現在就是學習這方面知識。

  這事張先生都感覺可以,那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也就把畫留在了張家,任由她發揮。

  昨兒剛放那兒今兒就好了。

  到了張家就是先扎好車子,敲門。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迎面就是一位穿著很是樸素的年輕姑娘。

  這位就是張先生的外孫女樓朋珠女士了。

  “朋珠妹子,辛苦了啊!”駱濤笑臉相迎,有張先生這層關系,這說話也自然親切一些。

  “不辛苦。駱哥,您快進屋,爺爺念叨了您好幾遍了。”

  駱濤聽她說先生在念叨自己,心情很舒暢。

  “是嗎。”

  說著就大跨步進了門,往里屋去。

  樓明珠對此只能搖搖頭,她對這駱濤先生,起初見面第一印象就是很穩重,一身書卷氣。

  這認識越了嗎?一身書卷氣還在,至于那份穩重嘛,也都變成了視情況而定。

  她有點懷疑自己爺爺是不是教壞了一位祖國的好青年。

  “先生,忙著呢?”

  進屋就見張先生自己的可愛在吃桃酥,準確點說是在吃掉在紙上的桃酥渣。

  “忙,再不忙點就連這點桃酥都吃不到了。”

  他就抬頭看了一下眼駱濤,然后就接著不急不慢的吃那桃酥掉渣。

  他這是一句打趣的話,他現在年齡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家里就給他下了一個忌口令。

  連他最愛吃的面包和西餐都勒令禁止了。

  今兒這吃桃酥一定是背著潘先生。

  他的“忙”是“慌”是“急”的意思。

  “您老要是喜歡吃,改天我還買點來孝敬您和師娘。”

  駱濤現在來家也從不拿自己當外人,說著話就找了個空座坐下了。

  “要是能再去老莫吃一頓就好了。”

  他小聲悄悄跟駱濤說,生怕被第三個人聽見。

  駱濤笑笑對他點了點頭,徒兒完全明白。

  他對駱濤能明白他的心思很是高興,開心的把剩余的桃酥殘渣都放在了嘴里。

  咀嚼了幾下,心滿意足之后。

  才說道:“朋珠已經揭開了那幅畫,里面還真藏了一副好畫。”

  聽他這么一說,駱濤那個高興啊,張先生都說是好畫,那絕對是一副名家的傳世之作。

  駱濤也不問是誰的?

  這要是問了,顯得自己太沒有見過世面。

  爺倆人聊了一會,駱濤扶著他往畫室去。

  畫室內一老一少正在給古畫進行裝裱工作。

  “師娘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的,能見到這么一幅唐伯虎的名作,我高興著呢。你還等一會兒,快要結束了。”

  做這個工作那必須要高度集中精力,不能馬虎眼,稍有不慎就破壞了文物。

  駱濤就陪著張先生在一邊看著。

  臨近中午,祖孫再結束了裝裱工作。

  裝裱好的畫,駱濤再拿著看,真的是被驚艷到了。

  還是老話說的好,人靠衣裝馬靠鞍,一點不假。

  這是一副唐伯虎的仕女圖,畫的非常傳神。

  駱濤現在手里也藏了好幾副唐伯虎的畫作,那幾副畫跟這幅相比是要稍遜一籌。

  眾人觀摩了這仕女圖好久,駱濤說道:“朋珠妹子,您有這本事,哪天有空兒去家里坐坐。”

  “哼,你小子真會使呼人。”聽駱濤說完話,潘先生就不高興了。

  “師娘您老可是真冤枉我,我這可是請朋珠妹子,……再說了我這兒也是幫朋珠妹子攢經驗不是。”

  “你這嘴啊,真不分清白,好壞都是你占著理兒。朋珠,改天沒事了你替我和外公看看小十月那個毛猴子,都干什么了?”

  小十月自從不來老先生家學習,這半年差不多真快成毛猴子了。

  “誒。”

  樓朋珠她們兄妹也早都想去駱家拜訪,但都被張先生勸住了,他老人家這是怕她們兄妹去駱濤哪兒走關系。

  他知道駱濤能走到今天非常地不容易,兩人只是師徒關系,從來不存在利益關系。

  他是十分不愿意他的后代是靠著他的余蔭過活。

  駱濤請樓明珠有時間去家里幫他保養一下那些字畫,其目的就是借著法幫助她們家改善一下生活。

  潘先生是清楚這其中的意思,剛才也只是打趣開玩笑罷了。

  中午,駱濤也沒有回家,就厚著臉皮在張先生家吃了一頓老京城炸醬面。

  太陽落下才回到家。

  “今兒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還值當地哼小曲,說出來讓我也樂樂。”

  朱霖這臨睡前,也洋氣了不少,還洗了一把臉,也不知道她手里是什么?就往臉上抹。

  駱濤也是見怪不怪。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畫中藏畫的事。今兒剛揭開,知道嗎?里面是一副唐伯虎的美人圖,那畫功絕了,美人畫的栩栩如生。……”

  駱濤這是逮到個不懂行的使勁吹。

  “是嗎?”朱霖還有點不信,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落到駱濤頭上。

  “你把那個嗎字去了。”駱濤抱著閨女哄她玩,歪頭對朱霖大聲說。

  “哼,那你這一次可是撿到大漏了。”

  她跟駱濤這么長時間了,也懂一些古玩行里最簡單的黑話。

  駱濤心想這能算什么大漏,跟撿這個時代的漏相比,那差老鼻子了。

  “我還貼錢呢,那捐的五十萬不是錢,忘了。”

  這媳婦有點傻。

  經駱濤這么一提醒她再醒過神來。

  “嗬!我怎么把這茬兒事給忘了。”她一拍腦門,上了床。

  又不知道那兒出了毛病,拉著駱濤,問:“那你說說那五十萬跟這副畫比哪個更值錢?”

  “這沒有可比性。”

  “怎么就沒有可比性?”

  駱濤深深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是五十萬貴,但以后絕對是畫值錢。”

  “為什么?”

  “這錢可以再生,這畫卻是獨一無二,物以稀為貴,……的樂趣也就在這兒。

  當然了也有一些錢幣也很珍貴,比如宋代的紙幣,……這時光要是往后倒個一千年,有可能今天我們用的錢也會成為文物。

  跟你說這行里,沒有真假,只有新舊。”

  朱霖聽著有點懂,又有點聽不懂。

  想不通的事兒所性就不要想,想多了腦仁疼。

  她一抹臉,由認真轉變先臉,“怎么,又想聽爸爸叫故事了。”

  “呵,呵。”小丫頭一頭扎進朱霖懷里,可樂壞了。

  然后就拿自己的小臉蹭著朱霖的臉,她這應該是喜歡上了朱霖抹在臉上的扶膚品發出的香味。

  小丫頭漸漸大,也漸漸黏起人了。

  現在一個人專門看她都有點吃力,一個不注意,小丫頭就悄悄爬出去,有時候還十分大膽,她敢自己扶著墻走。

  特別是在東院的游廊下扶著修的圈椅。

  小丫頭的活潑好動,也讓一家人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同時也帶來了好多樂趣。

  夫妻倆就哄著閨女,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翌日。

  終于有了夏大爺的消息。

  “爺們兒,上次您說的那事兒,我可給您打聽清楚了。”

  這大爺話說一半,卡嗓子眼了。

  駱濤一笑,“要不這樣兒,咱邊吃邊聊。”

  他還有點不好意思,“哎呀!今兒讓您破費了不是。”

  “破費什么啊,請您吃個早點還不是應該的嘛,咱們這也算是朋友了,走。”駱濤說完話就拉著他去老楊早餐鋪。

  各自都點了自己喜歡吃的。

  這大爺就說:“夏老頭昨兒夜里回來的,看著不怎么樂觀,愁眉苦臉的。”

  駱濤也不知道夏大爺他家里發生了什么事?

  “你們一個院里住著,就沒去問問?”

  “問了,他可倒好什么也不說,就想著靜靜。今兒這豆腐腦好,要是再加一點醋就好了。”

  嘿!這聊著正經事,也不耽誤他發表一下自己對美食的看法。

  “哦,今兒他在家吧?”駱濤又問道。

  “今兒是沒有出去,他好像是有點事走不開。”他說完話,再想起一事兒,問駱濤:“爺們兒,您怎么這么關心這夏老頭,是不是有別的事?”

  駱濤喝了幾口豆腐腦,心不跳臉也不紅,擺手道:“沒兒,這不是以前見天兒都能和夏大爺一起遛彎嗎?這猛一下不見,還怪想的。”

  “哦。”這大爺也不作他想,接著兩人的話題就自然扯到了這吃上面來了。

  付好賬和大爺揮別。

  駱濤就回到家,弄了兩盒禮物,等到九點多,就帶著禮物往西絳胡同夏大爺家去。

  到這兒一打聽,駱濤就摸清楚了這夏大爺住幾號幾進院。

  這夏大爺在他們這一片也還是非常出名,不是他對國家社會做了多少貢獻,而是因為他是真聾。

  他住在一處三進院落的四合院,二進院東廂房兩間。

  進了院認了一下門,連敲了三下門。

  “夏大爺,在家嗎?”

  “誰?”

  這是秒回啊!

  “我啊,姓駱,咱們一起在后海早上遛彎,還一起吃過飯,住百花深處,您老還……”

  駱濤這話還沒有說完,這房門突然就打開了。

  一老一少就看著對方,駱濤是受了一驚。

  “您怎么到我這兒來了,有事?”他這臉色有點不對。

  鐵青的臉還掛一點黑,這人是憔悴了不少。

  “沒事兒,就是好長時間沒見您去后海遛彎,來看看。”駱濤小心客氣跟他說著話,生怕惹了他。

  他見駱濤也不是空手來,說話也很好聽,“那進來吧!”

  這兩間的小平房,也被隔出了臥室和客廳兩間,廚房在外面是自建房。

  家里裝飾也都十分簡樸,連一個像樣的家用電器也沒有看到。

  椅子還是掉了皮的老式洋槐木京作家具。

  “家里簡陋,讓您笑話了,您快坐。”

  駱濤笑著說:“很好。今兒來的勿忙,也沒買什么,這是上次朋友去平江給捎的蘇式點心,今兒拿來您嘗嘗。”

  他推辭了幾下,又面帶笑容收下。“讓您破費了,喝茶。”

  駱濤心里納了悶,這夏大爺今兒也不聾啊!怎么回事?

  “謝謝,您老家里最近有什么事?”

  “沒什么大事,都是一些小事。”

  這老頭還挺倔,都這模樣了還沒事兒。嘴上是說心寬,但心里一直不怎么寬。

  “有什么事兒,您可以給我說說,只要能幫著您的咱絕沒有二話。您老現在可是比以前消瘦了好多,這樣下去身體哪能吃得消。”

  駱濤可是真心實意關心他的身體。

  夏大爺猶豫了一會兒,也跟駱濤說了實情。

  “勞您惦念。”

  夏大爺有五個子女,三男兩女,這前四個孩子都成家立業,就小兒子想著還吊兒啷當,無所事事。

  前不久,夏大爺有一朋友,人家也是好心,就幫忙給他那小兒子介紹了個姑娘。

  雙方見面都感覺還行,這還行之后,那接下來就是要錢開道了。

  夏大爺一退休工人能有幾個錢,他那小兒子還不怎么正混,原本娶媳婦就是個難事。

  人家女方還要三轉一響還另外加一洗衣機。

  再看看夏大爺家,除了那經常不露面的手電筒,也沒有什么可以稱得上的家用電器了。

  這不是望洋興嘆嗎!!!

  為了給這小兒子娶上媳婦,夏大爺也是求爺爺告奶奶借了一些錢,但離那三轉一響還有很長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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