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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石榴這個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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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的京城,特純潔,看著藍藍的天,那云不是一大朵扎堆在一起,顯得很厚,像棉花糖。

  而是像流水狀,隨風搖曳盡情擺動。

  一陣風吹過,流云帶著那股子靈動,這時它就是天空中最美的風景。

  有時也會飛來一群羽毛光潔發亮的鴿子。

  它們在高高的天上飛,結在地面離的太遠也看不清它們具體是什么品種,就看到有對點子。

  因為它們特別離群立新,在天上飛著也不老實,時不時就開車,比一比誰快誰慢。

  還會相互啄著,也不知道會不會翻車,成一對苦鴿子。

  聽聲音,“咕咕咕咕!”

  “咕咕咕!”

  大致也能分辨出,這群鴿子,也是典型的狼多肉少。

  從這叫聲中也就能給它們分出公母來,這母鴿子叫聲短促且急,而公鴿的叫法聲育就比較長、又有力,特別是頭部它由低往高處抬著叫。

  看來到這也怪不得那對點子會這么急躁,不知羞地在天空中打著野戰。

  流云映襯著今兒個必是風清日暖。

  食過早飯的駱濤,也是沒事做,就提著鳥籠子,喂喂這籠中的畫眉,拉攏一下彼此的感情。

  也好下一次見到自己別就只會長叫,顯得沒一點新意。

  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死鳥,還喜歡裝大尾巴狼。

  也不吃食,也不喝駱濤剛泡好的上等紅茶,就滿籠子轉,沒有一點精神。

  太像那無所事事的二流子,穿著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的長大衣,很酷但沒有一點精神,雙手插進口袋里。

  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溜達,對未來沒有一點想法。

  得過且過著眼前的茍且。

  駱濤可不慣著它這臭毛病,鳥籠子外面的藍布往下一扒。這光一下沒有,它也沒有那么快適應,在籠中撲騰了幾下。

  現在就叫的歡了,救命也好,謾罵也好。

  駱濤就一個目的,眼不見心不煩,又把這鳥給掛回了屋里。

  最狠的懲罰不一定是死期,寂寞和黑暗才是真的折磨。

  鳥是沒收服,那就別玩活物了。

  看了一眼西廂房門外趴著的石榴,也許是它也感應到了危險。

  回看了一下駱濤,身子一抖,這意思很明白了,我還是去別地溜達一圈吧。

  站起身饒著駱濤往東院走,“這主人他是真狗啊!還是找我的咪咪妹妹去。”

  走起路來,擰著大屁股,一上一下,別提多高興了。

  駱濤在家不光人緣差,就連這貓狗也不喜歡他。

  這也都怪他自己,誰叫他沒事就喜歡干著狗子的活玩喵喵。

  惹的貓煩,狗子更煩。

  “唉!這幫沒良心的,當初那獸醫給你們做結扎生育,我可是給投了反對票的。”駱濤看著石榴那高興勁就煩。

  石榴可是生了一窩狗寶寶之后,蘇桂蘭也是響應上面的號召,就找了一位老獸醫給它們做結扎。

  狗寶寶也是一個沒留,全部送給了別人。

  海棠有沒有懷?又懷了幾次?這就不得而知,貓本性如此,喜歡躲躲藏藏。

  “我看你也是無聊,這大清早跟個狗也能吵起來。”朱霖推開東廂房臥室的窗戶,疏著秀發說駱濤。

  今兒個周末。

  最近一陣兒她就特嗜睡,現在是天天定鬧鐘加駱濤她叫起床。

  鬧鐘真的是一個失敗的做法,第一次響沒把正在美夢中的駱濤嚇死,還以為遇到了查房的。

  這鬧鐘沒多大,但聲音特別的響,純鋼鐵的,響起來真不要命。

  一次兩次,第三次就不需要用了,因為沒用。

  從此駱濤便就成了朱霖的人肉鬧鐘,今兒個也沒有叫她,這大冷天也辛辛苦苦上了一周的班了。

  正在搬弄花盆的駱濤,看了她一下回道:“你是沒看到,剛才它那得意忘形的樣子。要不看它是條狗子,今兒個我非教育一下它。”

  “嗬,你還來勁了。你教育一下它,我看看。”朱霖笑吟吟的看著院中忙碌的駱濤。

  有時候她感覺這男人特傻,也特有趣。

  這也許就是一個成功男人的魅力吧!

  “呵呵呵!下回,我就教你個成語對狗彈琴。”

  駱濤這嘴啊!要不是主角,他絕對活不過一集,一出場就是死尸。

  “哼!”

  朱霖的明白了意思也不搭理他,扭身繼續打扮著自己。

  院中的駱濤把花都給它們移個位置,好曬曬太陽。

  寒冬一來,駱家也復起了往年的風氣。

  沒事都貓在屋里,沒人愿意出來受這份罪。

  這就是掙錢帶來的好處。

  何姐倒是起的早,這點辛苦在她看來都不值得一說,自從來駱家生活的這段時間,真的是她四十年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

  她這人實在知道感恩,家里家外,不管是輕活還是重活都搶著做。

  每月三十塊的工資,她就留一點存著,其余的都貼進了駱家一日三餐里面了。

  特別對小十月,有求必應,水果零食從來不缺了小十月的。

  蘇桂蘭和朱霖和她說很多回,自己的錢自己存著就好,人家口上答應,實際行動還是我行我素,守著她自己的底線。

  好事的蘇桂蘭,居然想著給她找個老伴,對象都給尋覓好了。

  不是別人,就是那位快六十了還不安份的老張頭,蘇桂蘭一提這事,從此老張頭就不敢來駱家了。

  有事都是派徐樂來,要不就是打電話,開始駱濤還納悶著,待從朱霖那聽了這事后。

  駱濤就感覺老娘蘇桂蘭是瞎點鴛鴦譜,想讓老張頭再娶一個,恐怕很難。

  老頭一是年齡大了,二也是最重要的對死去的老太太,那是真專一,不然早就續弦了。

  駱濤也給老娘蘇桂蘭談了一下,以后沒事少扯這閑篇,成不成都太薄了彼此的交情。

  給何姐找老伴的事,也就打住了,也不知道她心里知不知道這回事。

  “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閑…………這女子們哪一點不如兒男。”

  在東跨院打掃衛生的何姐又唱上了,仔細聽,還是很有那常派的韻味,一板一眼。

  駱濤是沒怎么聽過豫劇流派的大戲,但也知道一些,八三年的第一次春節聯歡晚會,就有一位豫劇名家上臺獻唱。

  聽完也沒什么感覺,不是說唱的不好,主要因為駱濤聽慣了京劇,聽這么接地氣的戲,真不適應。

  京劇之所以受眾面廣,其中有太多歷史原因,但說真的不接地氣,離了京津冀的老百姓,在全國也就只有那些文化人聽,京劇太高雅了。

  豫劇就恰恰相反,它就特別接地氣,從唱腔到臺詞,包括演員的服裝造型,就特貼近底基層的老百姓。

  中原之帶的老百姓聽豫劇,唱豫劇,就是他們的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說不分男女老少。

  全國沒有多少戲劇劇種,還在扎根農村,服務農村。

  二十一世紀有上千上萬人聽大戲的,豫劇絕對頭一份。

  劇院提高了藝人,也困住了藝人,從哪來還要回哪里去。

  所以都說高手在民間,他們賣藝就是為了吃飯,劇團的演員就可能分化成兩極。

  駱濤也是受老張頭的影響,倒是很喜歡豫州的另一個地方戲——越調。

  申鳳梅先生唱的諸葛亮的戲。

  這是位梨園的女先生,她扮演的諸葛亮,有著“中原活諸葛”的美稱。

  其臺風瀟灑,吐字清晰,以聲帶情,行腔婉轉,聲音寬厚有力,質樸豪放。

  “東風駘蕩百花開,越調重興多俊才,香滿春城梅不傲,更隨桃李拜師來。”

  建國初就帶團進京匯演,得到業內外人士一致贊譽。

  并拜師馬連良先生。

  1980年由北影廠拍攝的戲曲電影,《諸葛亮吊孝》駱濤也特意去買了一份回來。

  聽完就是佩服,對駱濤的胃口比聽馬派有感覺,真的是活著的“諸葛”。

  可惜無緣當面,有機會一定要登門請教下。

  “何姐,您這一大早有什么高興的事,都唱起了戲。”

  駱濤來這院子里,是來看看那些字畫,他現在沒事都是一天兩趟來檢查,以此來充實自己的時間。

  “駱先生早,俺沒什么高興的事兒。這屋俺都打掃好了,一點灰兒都沒。”

  駱濤的突然到來,可是嚇了她一跳,手握著大掃把。

  “高興就唱,沒事兒。這兒也不要天天來打掃,常常記得通風就成,還要防著石榴那個小東西進來。”

  駱濤這語還沒落地,說曹操曹操到,這小東西真聽不懂是說它。“您忙著,我的去看看。”

  一個箭步過去,嘴里還說著:“石榴,出來。這一次再敢犯錯,老子就把你送人。”

  上次這石榴犯錯的場景,駱濤現在還歷歷在目。

  它在無法無天了,居然敢在那小葉紫檀的桌子上大小便。

  這可沒把駱濤給氣壞了,那一天圍堵了它幾個鐘頭,逮住拿繩子就栓了它半個月,餓了一頓。

  直到牽它往這院來,它拼命拒絕那勁,駱濤也放心把它給放了。

  沒想到啊!這貨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今兒個又被自己及時給逮到了。

  駱濤也是很給它面子,采用了先禮后兵,可惜這招沒用。

  不親自上手,它是不知道你的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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