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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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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八日,正是立秋。

  時間真的飛逝的快,再不快點就趕不上好時候了。

  京城立了秋,見不得多么涼爽,白天還是烈日當空,不光熱還悶。

  家里的還特意買了兩臺新風扇,希望能減輕點暑氣。

  不能下雨,一下雨胡同里就不行了,臭味不能說熏天,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這就是這個年代住在四合院的憂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樓房是好,咱不是也沒有那個能耐住嘛!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就掉坑里了,還是把時間線寫快點,亞運會的時候就該整治。

  居委會的劉大媽也在催著呢,她辦事還算勤。

  見天數著日子過,數著數著葡萄就成熟了。

  一休息就沒事坐在葡萄架下,用剪刀剪一串,清洗下控干水份放在果盤里,然后再躺在逍遙椅上,悠哉悠哉。

  干這事只能背著老娘蘇桂蘭,不然非被她埋汰與嫌棄,年紀輕輕就這么暮氣沉沉。

  還沒娶媳婦就當了爺爺,這輩分蹭蹭的竄。

  今天小風剛好,陽光也不是那烈,一家人沒事就坐在葡萄架下,忙碌著大事。

  “哎呀!就知道吃,一點忙都幫不了”

  一個中年婦女叫嚷著,俊秀的臉也多了一層可怕,只見她赤手空拳在洗著一個像似酒壇的小壇子。

  對著旁邊的兩個人,呼來喚去,這個要洗了,那個也要準備一下,別到時候蒙沒有放。

  “嗨!別愣著啊!合著這活就我一個人干啊”

  心想也沒有說讓你一個人干啊!是你嫌棄我們慢都搶過去了,現在可倒好,還被倒打一把,這上哪里說理去。

  “媽,瞧您這話說的,我們爺倆也想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不知道從那下手啊!”

  我很委屈,我是不會弄,但也不能說我不想干活,這點小驕傲還要的。

  老爹駱少逸明顯非常認可我說的話,站在水池邊的他。

  一邊洗著葡萄一邊說,“兒子的話說出了我的心聲,以前沒弄過,也不知道怎么做啊!”

  “這有什么的,去年春節在百貨大樓買的那酒,你們說好喝不好喝。”

  蘇桂蘭一對二,一點都不落下風,一不用威,二不用勢,單單選擇那誘人的味道。

  上次一家人花了巨款買了瓶葡萄酒,那是真的好喝,不似紅酒,有點像飲料。

  喝了一瓶就跟喝白開水樣,沒有一點勁,甜甜的,不過后勁不小啊!像米酒但沒米酒的味沖。

  都怪駱濤這貨嘴快,說咱們有現成的原料為什么不自己釀點呢?就是這么一提,蘇桂蘭記住了。

  這葡萄一成熟就催著駱濤問他怎么做的,這就很尷尬了。

  他哪里知道怎么做?看是看會了,手也沒說會不會啊!

  只能努力的回憶著步驟:

  第一步:先將葡萄洗干凈,然后晾干水分,再將瓶子也都洗凈晾干。

  第二步:先將葡萄鋪在壇底,鋪的時候,先用手將葡萄果肉輕輕從葡萄梗的地方擠出來。

  第三步:在葡萄上面鋪上一層冰糖或砂糖,反復一層果肉一層冰糖。

  配料適中看個人口味,第一次做糖可以少放點,別做成了一壇糖水,一斤葡萄二兩糖自己家配方,做壞了不要找我。

  可以看到瓶子里的葡萄液體慢慢增多,砂糖逐漸融化,瓶口的液體也隨著氣體的增多也逐步升高。

  一周左右的時間,葡萄皮的顏色就會慢慢變成紅色,這時候鼻子湊到壇口,你也聞不到,用水密封的壇子,。

  如果用的是平常的瓶子,屋子的空氣肯定彌漫著清香的酒香。

  一個步驟一個步驟落實,一家三口忙了快一天,開始沒想到可以不用剝皮,三個憨憨剝皮剝了一上午。

  下午三點多,熱浪也漸漸散了,風刮著葡萄樹,它也撒起了歡。

  為做這壇葡萄酒,可是剪去了一大半葡萄。

  為了湊一壇,還加了一些還沒完全成熟的,也不知道釀好之后是怎么一種味道,如果有酸味,那只能十分抱歉了。

  駱濤和父親收拾殘局,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把酒壇放在他們的房間。

  要有多小心還要必須加倍小心,就怕啐了,他們爺倆的后半生,就無形成中,樹立了一個永遠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后,一起長出了一口氣。

  回到院中,把剝的葡萄皮放撿起放進紙婁里。

  聽說這皮可以做果凍,用榨汁機把皮打碎,然后放進鍋中加上白涼粉,加糖煮化即可。

  然后直接放進冰箱里凍,也可以加自己喜歡吃的水果,看自己喜好調制,簡單易學。

  收拾停當,拿了一把普通的紫砂壺,沖了兩杯高茉,這是父親的第二愛,第一愛也是高沬。

  哈哈!偏旁部首一換等級一下就給分了出來。

  以前駱少逸喝茶喝的全是高沬,便宜且又有高茉味,現在生活好了。

  偶爾也會買上幾兩好的高茉嘗嘗,在京城吳裕泰出的高苿才很正宗,現在就不知道了。

  京城還有一種“高末”,看看從字面就能看出嬌情,別的還有件衣服,它倒是無所謂的全給脫了,就剩“末”了,泡泡也沒有了。

  ““高末”也叫“高碎”,還叫勞保茶。

  是舊時京城的一種茶葉,實際上就是茶葉店篩茶時篩出的茶葉末。

  這種碎末在別的地方是棄之無用的東西,在舊時的京城,卻是貧民非常喜愛的茶飲原料。

  這個“高末”駱少逸也喝過,但絕對沒有買過,駱家還沒有沒落到要喝這“高末”的時候。

  從小也算不缺吃喝,還是個獨子,自出生到現在也沒怎么吃過苦,也沒有當過家。

  以前駱敬活著,這個家自然是他老人家當,他也算中興駱家之人。

  老爺子走之后,誰能想到媳婦把他吃的死死的,家是不可能當了。

  不過活的也自在,以前由老爺子給他安排好前途,后來換成了媳婦,也沒大安排就剩督促他了,不然工資也不會比蘇桂蘭多十多塊。

  看到兒子成了作家,這也注定當不了以后的家,兒子天天“作家”,還怎么當家。

  他就是個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的男人,沖鋒陷陣可不要找他,如果成了叛逆,也是你們沒有識人之明。

  如果是媳婦和兒子真有了事,我相信他絕對會第一個站出來的,這便是他的責任。

  茶也喝好,飯也剛剛做好,一拍手完美。

  還如往日一樣,吃著家常菜聊著胡同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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