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發走伏特加,手機就忽然振動起來。正在開車的琴酒眉心一跳,陡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低頭一瞥,果然,是烏佐打來的電話。
琴酒拇指一動,指尖本能懸在了掛斷鍵上。不過想起以前拒接電話拒收消息帶來的種種后果……
沉默片刻,落下的手指最終調整朝向,接起了電話。
“伏特加走了,我的日子又要無聊起來了。”聽筒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對面的年輕干部嘆了一口氣,囂張暗示,“你們最近有什么任務?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我來幫幫忙。”
琴酒:“……”看來是沒什么正事,這通電話真不該接。
但是現在接都接了,不說點什么實在浪費,琴酒于是丟下一句“繼續當好你的偵探”,掛斷了電話。
對面,江夏看著自動退出了通話界面的手機屏幕,憂愁地嘆了一口氣:“送上門的幫手都不要,活該他每天這么忙。”
鬼們想起近來少見的酒味殺氣,深有同感的幽怨點頭。
不過琴酒不說,他們也沒法隔空撬出任務名單。眼看夜色已深,江夏只好暫時作罷,回家補覺。
睡前,他認真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小弟名單。
“沖矢昴天天兩點一線來回晃,赤井秀一居然能忍住直到現在都不去找他……東京灣里埋著的水泥桶都不如他沉得住氣。”
江夏嘆了一口氣:“那對雙胞胎還在外面到處當女仆打工,如果擅自離崗,被雇主辭退就不好了……算來算去,只有一個橋本摩耶隨叫隨到。果然還是這種登記在冊的小弟最好用,要是能再撿幾個差不多的就好了。”
說著說著就又想起了伏特加,然而很可惜,在“給烏佐當小弟”這種事上,這位同事的抵抗力度實在過大。而且“烏佐”一個尚未正式接觸組織事務的新人,好像也沒理由把這位忙碌的打工人要到自己麾下。
“還是先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吧——也不知道劇場島蓋的怎么樣了。”江夏抱著冰冰涼涼的鬼翻了個身,想起了那座海心島嶼,以及被搬到島上的古老劇場,“說起來,伏特加這幾天好像很關注各種魔術手法和馬戲雜技……不如讓橋本摩耶挖點魔術師過來,增添一下將來島上的娛樂濃度?”
另一邊。
Fbi的某處秘密據點。
“米花綜合醫院?”詹姆斯路過看到赤井秀一的屏幕,有些疑惑,“這家醫院怎么了?你剛才就是為這事匆匆出去的?”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
雖說之前及時調整了fbi的工作重心,把目光重新落回了偽裝成新出醫生的貝爾摩德身上,但那只是其他人的重心。
——至于他自己……比起已在監控當中的貝爾摩德,他當然更想抓住烏佐這條難得的棘手線索。
然而烏佐藏得極深,行事從來不留痕跡。赤井秀一思索許久,才終于找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關注各種命案發生率異常的地方。
這個辦法不能說很好因為身為一座有著千萬人口、生活節奏不慢的大城市,這里的人時有摩擦,也因此醞釀出了許多或是突發、或是蓄謀已久的命案。
赤井秀一也因此撲空了數次,但終于,功夫不費有心人,他還是通過這個笨辦法,抓到了一條或許有用的線索。
“伱看新聞了嗎?”赤井秀一聽到詹姆斯的問題,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調出一則熱度一般的新聞案件,讓他查看。
詹姆斯很快看完,推推眼鏡嘖了兩聲:“這病人可真夠倒霉的被自己信賴的心理醫生這么暗算……這下他的病情恐怕又要加重了。”
說著他就翻動新聞,想看看這個被耍了兩三個晚上的倒霉蛋。然而翻遍所有圖片,卻沒能找到人影。
“別找了,他肯定會想盡辦法避免出鏡。”赤井秀一看著上司的動作,很快猜到了這個同事是在做什么,他道,“剛才趁亂去醫院打聽了一下狀況,根據醫生的描述,這個倒霉的精神病患者下巴寬方、身材魁梧、到哪都戴著一副墨鏡,還稍微有點地包天的形貌……”
“怎么這么耳熟?”詹姆斯聽著這段描述,腦中突然跳出一道身影,他驚訝道“難道是伏特加?!”
赤井秀一點頭。
詹姆斯更驚訝了,這事不能細想,越想越覺得處處透著古怪:“他,他……先不說別的,他為什么會去米花綜合醫院的精神科住院?難道他精神出了問題?”
話音剛落,他自己又把這個推測否認掉了:“不對啊,按照那個組織的行事作風,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不會放一個不可控的患者到處亂竄,肯定會把他控制起來,然后視情況治療或滅口。”
“沒錯。”赤井秀一,“所以伏特加出現在那,一定有別的目的——或許是為了接頭,也或許是某個交易人陰差陽錯地在醫院出事,伏特加不得不去找回那人遺失的任務物品……這些暫時還沒法確定,但能確定的是,他在醫院住了那么多天,一定會留下某些無法掩飾的痕跡。”
詹姆斯看著眼前的王牌,想起他剛從醫院回來,心里一喜:“你查到什么了?”
赤井秀一:“根據那些護士的說法,伏特加住院的時候,非常關注魔術和馬戲團方面的消息,還曾經有人看到他拿著一些簡易道具,認真研究魔術的手法。”
詹姆斯:“……?”
這算什么重要線索。
他心里直犯嘀咕,卻又不好打消自家王牌的積極性。于是只好撓撓頭,干巴巴地評價道:“這人的愛好還挺獨特。”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雖然組織干部的確各有各的癖好,但伏特加在醫院看的都是一些初級入門的東西——比起欣賞手法的玄妙,他更關注的似乎是如何了解和破解這些技巧。”
“另外……”赤井秀一想起了另一件事,“我跟沖矢昴接觸的時候,曾經多次在他附近看到一只烏云踏雪貓,據沖矢昴說,那是烏佐的貓。那只貓很有靈氣,一舉一動都像受過專門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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