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聽到動靜走過來,看向大堂經理:“居然知道鳥丸小姐對葡萄過敏,你們很熟?”
大堂經理點了點頭:“我們是小學同學,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總之她真的不是故意不喝那杯酒的!”
柯南在旁邊摸著下巴,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跑到角落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只禮盒,抱著跑了過來:“江夏哥哥,你剛才讓我找的東西!”
江夏:“……嗯。”
佐藤美和子好奇地看過來:“這是什么?……婚紗?”
菩陀會社的副社長一怔,很快認出了這只盒子,露出嫌惡的神色:“這不是之前的那身‘壽衣’嗎?你讓他拿這個干什么。”
江夏:“……”我也不知道我讓他拿這個干什么,可能是工具人有他自己的想法……
江夏想了想,看了一眼鳥丸奈緒子:“這身‘壽衣’突然出現在宴會上,或許還有別的意思。”
柯南把盒子遞過去:“奈緒子姐姐,你穿上試試吧。”
鳥丸奈緒子還沒說什么,大堂經理急了:“怎么能給人穿壽衣!……等等,這不是婚紗嗎,你們為什么要叫它壽衣?”
鳥丸奈緒子走過來,遲疑地接過這身衣服:“是因為那個‘送葬銀幣’的傳說吧。我明白了,我換上試試。”
鳥丸奈緒子抱著婚紗,去了一旁的房間。佐藤美和子也跟了過去.
沒一會兒,兩個人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一副社畜模樣的鳥丸奈緒子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瞬間變得光彩耀眼了許多,身材氣質不輸那些在秀場上彩排過的模特。
在場的有不少內行,湊近一看就看出了情況:“太合身了,肩寬、胸圍、腰圍,還有袖子和裙身的線條,每一處尺寸都正好對應,完全就是按照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做婚紗這人手藝不錯啊。”
目暮警部雖然看不懂婚紗,但很擅長收集各方老弟們的意見。聽江夏解釋過“送葬銀幣”的事,他恍然大悟:
“看來這就是兇手送來的殺人預告函?兇手原本想殺的是這位鳥丸小姐,但因為不知道她對葡萄過敏,再加上六條社長太過殷勤,所以殺錯了人?”
豬冢次郎哼了一聲:“竟然敢殺我看好的手下,兇手真是活膩歪了。”
脫口而出之后,忽然想起旁邊還有一圈警察,豬冢次郎默默擼了一下袖子,露出腕上的大金表,假裝這只是一個土老板一時的狠話和口不擇言,而不是什么灌水泥滅口的前兆。
幾個警察果然沒起疑心。
目暮警部回想起這家酒店的位置:“這里地方很偏,能走車的路不多——立刻讓人設卡盤查!下毒的兇手或許已經在逃跑的路上了。”
江夏看了看宴會廳里的一只魚缸:“不一定,兇手也可能還在這家賓館里,此時就正混在大廳當中。”
目暮警部一怔,大手一揮,果斷改口:“那就先封鎖宴會廳,禁止賓客擅自離開!帶客人們去客廳,檢查身上的可疑物品。”
然后他才想起來什么,小聲問:“為什么啊?”
等客人亂哄哄的跟著警方走了,江夏指指魚缸。
佐藤美和子走過去看了一眼,疑惑道:“水還挺清的,濾水器也都開著,看上去應該處于使用狀態,可是怎么沒有魚?”
“沒有魚?不可能,我們明明弄了很多名貴的觀賞魚在里面。”大堂經理疑惑地走近,從魚缸頂部往里一看,嚇了一跳,“魚都在水面上!怎么都翻肚皮了?……我的熱帶魚啊!”
“你的魚可能是被毒死的,和六條社長死于同款毒藥。”江夏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兇手大概是用了某種水溶性的容器盛裝毒素,比如膠囊殼。
“給紅酒下毒后,裝過毒藥的膠囊殼丟進了這只魚缸、毀滅證據。即使膠囊殼溶于水后只剩下微量的毒素,也足夠毒死這些嬌貴的魚。
“把證據扔進魚缸,而不是隨身帶走或者把它丟到更難搜查室外,說明兇手應該就是宴會的參與人,他擅自離開大廳會惹人懷疑,所以只能冒險在現場處理證據。”
菩陀公司和六條公司的幾個高層,剛才并沒有跟著其他客人一起離開。高森真澄也混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當中留了下來。
原本高森真澄是想監控破案進度,好讓自己安心。誰知反倒越看越糟心——江夏簡直像是站在現場、看到了她下毒并處理膠囊殼的場景一樣。
高森真澄:“……”不會是真的看到了吧?如果他做證人指控自己……
不不不,冷靜!江夏只是太擅長推理了,所以才這么快就理順了謀殺過程,而不是看到了什么……等等,這好像也沒比前一種假設好上多少。
高森真澄無聲吸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細白的手腕,一時恨不得剁掉這只手:“……”之前買行李箱偶遇江夏的時候,為什么要給鈴木園子她們遞票呢?什么都不做不好嗎?如果當時她沒有遞票,兩位同學就不會帶著可怕的偵探來到這里,如果可怕的偵探沒有來,她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心驚膽戰……
“對了。”江夏忽然出聲。
高森真澄嚇得一激靈:“什么?!”
說完她抬起頭,才發現江夏并沒有看她,而是在看鳥丸奈緒子。
……還好鳥丸奈緒子就在她旁邊,很難說清江夏是在問誰,她的反應也不算太過無端。只是那聲驚叫,還是讓幾個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看她年紀小,那些人沒太懷疑,目光很快又重新落在江夏身上,想聽聽他要問什么。
江夏:“你們公司有人知道你對葡萄過敏嗎?”
鳥丸奈緒子搖了搖頭:“我平時很忙,不會在公司吃水果和零食,也很少跟大家一起出去逛街聚餐。應該沒人知道這一點。”
說完,她不太自在地動了動:“我能先把這身‘壽衣’脫掉嗎,感覺怪不吉利的。”
目暮警部點了點頭,沒太在意這件事。此時他正在犯愁怎么找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