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緊繃的下頜線稍緩,語氣卻愈發冷冽:“而且我讓人查過他所謂的‘舉報’。”
“秦蓁蓁那篇論文只是和國外學者撞了題材,但凡看過兩篇SCI的人都能分辨她沒有抄襲。”
“竟然有這事?”
“網上最初造謠的是她同班男同學,后來那人已經公開道歉了。但你也知道,辟謠的聲音永遠蓋不過造謠的熱度,道歉微博沒幾個人看,反倒讓秦蓁蓁背了這么久的黑鍋。”
喬念半瞇起眼睛,眼底翻涌著壓抑的不虞:“王野作為秦蓁蓁的同事,不可能沒看到那個道歉聲明。他偏偏裝作不知情,跑到我面前顛倒黑白,這種刻意為之的惡意,比單純的利己更可怕。”
薄景行也無法為王野的行為狡辯:“我不知道王野是這種人。”
她指尖插進外套口袋,語氣恢復了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這樣的人,就算能力在候選人里排第一,也沒資格代表z國去第一研究所。”
薄景行被她三言兩語說得心服口服,便不再揪著王野的事兒追問,話鋒一轉提起另一個人:“妄川好點了嗎?”
“嗯。”喬念眉宇間方才凝著的躁郁散去些許,抬眼看向薄景行,語氣平淡卻藏著幾分護短的意味:“等他回來,你自己去問他。”
薄景行見狀,不由得勾起唇角,那雙標志性的狐貍眼微微瞇起,帶著幾分戲謔的調侃:“這就護上了?Sun,你可別太慣著他。男人這種生物,你越對他掏心掏肺,他越是得寸進尺,將來把你拿捏得死死的,有你后悔的時候。”
喬念聞言,緩緩抬起眼瞼,黢黑的眸子像浸在寒夜里的墨,平靜地落在薄景行臉上,聲音沒什么起伏,卻精準戳中對方軟肋。
“葉妄川知道你這么編排他么?”
薄景行瞬間收了笑意,忙豎起修長的手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尾還彎著狡黠的弧度:“Sun做人要講道義。你不出賣我,他永遠不會知道。”
“喔。”喬念應得輕描淡寫,故意頓了頓才補充道,“巧了,觀硯也不知道你這話。我改天有空,教教她怎么學舌。”
“……”薄景行猛地扶額,額角幾不可察地突突直跳,看著喬念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愣是沒脾氣,只能無奈又好笑地嘆氣,“算你狠,我認輸。”
喬念閑閑的撩起眼皮,對此不以為意。
“沒人跟你比輸贏。”
“嘖。”
薄景行嘖舌出聲。眉眼透出些許無奈,求饒道:“我投降認輸,你別去找觀硯。”
喬念上下打量他眼,本來想問問他和觀硯到底怎么回事兒,怎么鬧得觀硯都繞著京市走。
她話到嘴邊又想到這屬于兩人的私下相處,她作為旁觀者不應該去插手,哪怕是朋友也該守好朋友的分寸感。
“我沒興趣當鸚鵡。”
“謝謝大佬高抬貴手。”薄景行笑著道謝。
喬念覷他一眼,挺沒勁兒拉起帽衫,抬抬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