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喬念坐在病床前給他削了個蘋果遞過去。
江維尚開開心心的接過，“今天怎么有時間到我這里來？你沒事要忙了。”
“有事就不能來看你了？”喬念放下水果刀。
護工在旁邊調侃，“就是啊江老，孫女來看你多幸福的事兒，怎么還非得有事。”
江維尚笑的合不攏嘴，還要說：“我這不是擔心她有事要忙。”
“您天天念叨，好不容易孫女回來。這不，我今天總算見到本人了。您孫女長得真俊俏！怪不得您天天掛嘴邊上不放。要我有個這么年輕又這么俊的孫女，我也天天說。”
“我聽說她還是清大的高材生？不得了勒。”在護工的調侃下，江維尚肉眼可見的越發的高興。
“是考上了清大。”
護工聽出言外之意：“她自己考的？通過高考考的？”
江維尚微微頷首，銀白色頭發梳的一絲不茍依稀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采，這會兒雙眼明亮透著神采。道：“她戶籍在繞城，從繞城考入的清大。”
“我的乖乖。”護工這次是發自真心的驚嘆了，看著喬念的眼睛發光，“那邊收分很高吧？”
“嗯。”
護工又好奇：“她當時考了多少分啊。”
江維尚矜持的報了個分數。
接近滿分的數字足以讓護工跌破眼睛，張了張嘴，頻頻看著喬念，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心里清楚江維尚不可能說謊，他既然這么說，那他孫女當初必然考了這個分數。
可這是人考出來的分數嗎？
護工好半晌找回聲音。
“那她豈不是繞城那一年的狀元？”
江維尚低調了一輩子，老了老了面對明顯的恭維還是沒能免俗，忍不住翹起唇角，用驕傲的口吻說：“是啊。她是那一年的全國高考狀元。”
高考每個省份的試卷不一樣，科目和科目之間的分數也不相同，但不妨礙那一年的高考狀元沒有爭議。
繞城出了個石破天驚的人物，考了個近乎神的分數。就憑這一點，那一年各大高校默認了全國高考狀元里有一個狀元中的狀元，就是高考滿分的那位……
護工看喬念的眼神再次變了，變成了肅然起敬。
“爺爺。”喬念在旁邊無奈的喊他。
江維尚把手遮擋住嘴邊，這才赧然的忍住了炫耀的心情，跟護工說：“這里有人照顧我，你先出去吧。”
“好的。你們爺孫兩個慢慢聊。”護工收拾好好量血壓和量體溫的東西手腳麻利的出去了。
江維尚等屋子里沒人，這才扭頭打量起許久沒見的人。
深色沖鋒衣拉鏈半拉，喬念眉眼冷淡，穿搭簡單卻透著桀驁。
他慢慢撳起眉頭，緩緩地開口：“妄川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你們不是每次都一起來么？”
“他有事。”喬念屁股離開凳子給他掖了掖被角。
江維尚顯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什么事？”
江維尚又問：“他不在國內？”
“……”喬念有點燥，但這種躁郁沒沖著江維尚去，只默默的收回手指又坐了回去，對他的詢問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