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念俯身時，帶著倦意的微涼指尖輕輕托住葉妄川的下頜，拇指不經意蹭過他蒼白的唇角。
“他還是聽不見看不見？”
“嗯。”季林小心觀察她，“仲老說還需要時間。”
喬念將杯沿貼向病床上的男人唇邊時，角度壓得極低，避免水濺出。
葉妄川原本微繃的下頜驀地松弛，眉峰從之前的微蹙慢慢舒展。認出身旁人的瞬間，長睫在眼下輕顫了兩下，像蝶翼掃過心尖。
他沒動，只是喉結先下意識滾動了一下，配合著她的動作抬頸，吞咽時喉結上下滑動得格外清晰。睫毛垂得更低，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只剩唇角泄出一絲極淡的、全然放松的弧度。
喬念收杯時，指腹不經意擦過他微涼的下唇，濕意沾在指尖，涼暖撞得猝不及防。
他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抬起，指節泛白卻精準，虛虛扣住她的腕骨！力道不重，卻帶著沉冷霸總的篤定，哪怕失明失聰，也憑著那點觸感抓牢了她。
“去哪兒？”他眉眼本就英俊凌厲，病后蒼白更襯得輪廓深刻，長睫在眼下輕顫，像藏著未說出口的執拗，溫熱的呼吸隔著寸許距離，噴在她微涼的腕上，帶著點曖昧的癢。
喬念動作頓住，垂眸看他。下意識要回答，有反應過來他聽不見也看不見，不由得頭疼。
“你要去哪兒？”他扣得不放，指腹貼著她的腕骨輕輕摩挲，像在確認她的存在。
喬念沒掙扎也沒說話，指尖微蜷，杯身輕晃，眼底凌厲盡散，悄悄放軟了眼神，目光落在他緊抿的薄唇、繃直的下頜線上，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交纏。
“念念？”葉妄川‘看’過來。
喬念反手勾住他的手，指尖微涼，利落貼進他溫熱的掌心。
她指腹輕劃，一筆一畫寫得干脆，帶著點倦懶的撩，掌心的癢意順著神經往上竄。
葉妄川指尖猛地繃緊，呼吸微沉，扣著她腕骨的力道緊了緊，眼底雖看不見，卻渾身都透著被牽動的緊繃。
“去？”
喬念勾起唇，繼續筆走龍蛇的在他手掌心寫字。
“放？”
葉妄川繼續猜。
喬念嗤的笑了下，耐著性子一筆一劃的寫完。
“水杯？”
男人眉眼怔忪，微微抬起頭，手還緊攥著她不放，“你去放水杯？”
喬念曲起手指在他手掌心敲了兩下，又松開手，將那只手輕輕搭在自己被他抓住的手上，示意他放開。
葉妄川接收到‘信息’，緩緩松開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漂亮極了。
喬念沒太去看他的手，在葉妄川放開她的第一時間把水杯遞給旁邊的季林：“去把水果拿過來。”
“好。”季林忙不迭接過，又匆匆忙忙去拿果籃。
恰好昨天兄弟盟的人跑來醫院看望妄爺，那幫人不知道買什么，給妄爺帶來了不少當地的特產水果。
他挑出個又大又新鮮的柚子遞過去，跟喬念道：“仲老說多吃西柚補充維生素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