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比心疼更甚的,是眼睜睜看著她受辱,自己卻連靠近都做不到的憋屈與狂怒。
“簡妗。”他喉結劇烈滾動,腥甜的氣堵在喉嚨里,陸執死死盯著屏幕里那抹僵硬的身影,眼底翻涌的黑沉里,是焚盡一切的怒意,也是幾乎要溢出來的、怕她被這折辱磨掉棱角的恐慌。
“葉妄川在哪兒?”
簡妗搖了搖頭:“不知道。”
陸執攥著輪椅扶手猛地前傾,指節捏得咯咯作響,聲音嘶啞如淬了火,“他的人受著這種折辱,他居然敢失聯?!”
就在這時,觀硯往前站了半步,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葉少在馬島。他為sun吸出體內毒素,身體已衰敗大半。何況sun私下登島找燼瞳要解藥,這事他壓根不知情。”
觀硯道:“他若知曉,絕不可能放任sun置身險境。”
這些陸執怎會不知?可他攥著輪椅扶手的指節已泛白開裂,呼吸粗重得帶著隱忍的顫抖,眼底怒火如燎原之火,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桎梏,啞聲質問里滿是憋悶的戾氣:“他就沒有錯?”
觀硯垂眸,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終是沉默著沒應聲。葉少有什么錯?事發倉促,他自身難保,更是毫不知情。
可喬念在屏幕里受辱的模樣如針插心,陸執的怒火總得找個出口。哪怕他明知,這質問本就站不住腳。
“他嘴上空話說得比誰都漂亮,把愛情捧得天花亂墜,到頭來還是讓喬念為他受這種折辱。這就是他口中的愛情?”
“他不是那種人。”觀硯忍不住替葉妄川爭辯,警告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sun,不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除了故意給sun制造麻煩的那幾次外,你替sun做過什么?”
陸執指節泛白攥住輪椅,咬牙切齒說:“我可以為她上島,可她不要我。”
觀硯并不吃他這套,對此嗤之以鼻。
“哦,你瞧不起sun和葉少的感情,說別人的愛情不值錢。輪到你了,你就要先自己投資能得到什么。”
她是懂殺人誅心這套,直接點名要害。
“陸執,你那不是愛情,是做生意!”
“你懂什么!她給過我機會?如果我有和葉妄川一樣的機會,我不會比葉對她差。”陸執雙眼充斥著快噴出去的憤怒。
觀硯視若不見:“交點報名費就以為自己行賄了,地理插秧你都插不到正中央。”
她罵人賊難聽。
“范進中舉才瘋掉,你剛報上名就瘋了。如果是先體檢再筆試,救你的精神狀態第一輪就刷下來了。”
簡妗:“……”
陸執氣的抓緊扶手:“你說什么!”
觀硯同樣心情不爽,看著他:“我說你盡管把心放到痔瘡里,就算sun買到盜版書甲醛中毒了,也不會選你!”
簡妗無力勸:“觀硯,你少說兩句。”
陸執露出要殺人的表情,寒著臉:“你讓她說!”
“好。”觀硯歇也不帶歇氣,張嘴就來:“你不是不知道老大為什么不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