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問了個地址，沉聲：“我馬上來。”
當她趕到醫院，先去看望了程樹峰和司機。
程樹峰還在昏迷中，身邊圍了不少醫生正在給他做全面會診，程于婧就沒打擾他們，轉頭去了下面的普通病房看望了司機。
司機正值壯年恢復得快，她去的時候人已經清醒過來，正躺在病床上面配合護士量血壓。
司機看見她進來，立馬掙扎要起來。
“程小姐。”
“沒事兒，你先躺下。”程于婧很好說話。
等護士給他測量完血壓，程于婧開口道：“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們有話要說。”
“好的。”護士拿上托盤出去了，順帶幫他們拉上門。
程于婧等到病房只剩下他們兩人，才直勾勾看向病床上的司機開口質問道：“怎么回事兒？”
司機立馬解釋：“程小姐，這不是個意外。”
程于婧站著聽他說完來龍去脈，那張原本紅潤的臉漸漸失了顏色，她盯著司機的眼神發虛，喉結輕輕滾動著，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似的越纏越緊。
“你是說有人故意別你們的車，又在關鍵時刻剎車沒讓你們撞上跨海大橋……”
“是。”
“那你昏過去之前看見什么？”她掐著手掌心，又問司機。
司機正準備跟她說這個。
“…我在昏迷之前看到有團黑影靠近了后排，程老沒事吧？！”他有點緊張焦慮。
程于婧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眼睫劇烈顫動著，張了張嘴，只發出沙啞的聲音：“他沒事，只是還沒醒過來。”
司機擰起眉頭顯然不太能理解，踟躇道：“…也許是我看錯了？可能沒有那團黑影，是我情急之下產生的幻覺？”
程于婧沒跟他多說，只囫圇：“我去叫醫生進來，你多休息吧。”
“程小姐我送您。”司機忙要起身。
程于婧回頭制止：“不用，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有人進來問你，你照實回答就行了。”
“好的。”司機不再起來，慢慢躺回去。
程于婧匆匆離開病房，再次上去回到vip區域，站在了程樹峰的病房外面，她指尖冰涼得像剛從雪地里攥了把冰，心口突突跳著，總覺得有什么要砸下來。
從京市突然拍賣華碩的股份，到程樹峰在路上發生意外，再到司機看到的那團影子。
她幾乎可以確定全出自喬念的手筆！
爺爺居然說對了！
喬念就是要以及之道還施彼身！
把他們用過的那些手段一一還回來！
程于婧這會兒氣血上涌，臉色難看，全身血壓往頭上沖的情況下，她甚至想給京市打電話。
詰問喬念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要對一個老人動手？
為什么不沖著她來。
但是理智將她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程于婧不是腦子壞掉的那種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打了那通電話得不到任何的解釋，還會被對方狠狠地譏誚。
事情是他們先做的，國內和喬念不過是反擊……可是不管程于婧還是程家，他們習慣了國內讓步，突然國內不對他們讓步了。
沒了優待，他們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