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回來的人開門就看到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葉妄川將車鑰匙放回到架子上，目光掃過兩人，落在了戴上鴨舌帽的女生身上。
“去哪兒？”他的眼神像浸在寒潭里的墨，望過來時帶著不動聲色的沉斂。
喬念沒由來的有種被抓包的感覺，頓了半秒，才揚起頭，瞇起漂亮的眼眸不確定的口吻回答：“出去走一走？”
“陳遠已經出院了。”他往那一站，肩寬腰窄的身形像截鐵塔，陰影能籠住半個人。
“我知道。”喬念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件黑襯衫，高大的骨架撐起簡單的黑襯衫，袖口挽起時，小臂肌肉線條隨著動作隱現。她不由得被吸引住視線，心不在焉：“我不是出去找他，我出去……”
她突然間清醒過來，對上葉妄川深邃的眸子，又咽下去：“咳，散散步。”
她總不能說出去找他。
“晚點我陪你出去。”葉妄川似乎沒多想往里面走，身影頎長挺拔，邁步時帶起的風都透著股壓迫感，頭頂幾乎要碰到門框。
喬念覺得他腰線以下全是腿，跟著折返回去，就見他看見島臺上放的空置玻璃杯，又轉頭看自己一眼。
她正為那一眼迷茫，又見他徑直走向冰箱，從里面拿出一瓶依云丟過來，往沙發一坐：“程家留在國內的人已經抓的差不多了，還剩一個在逃的綁架犯，那人跟著周大海綁架之前只干過小偷小摸，周大海被抓了，他一個人翻不出風浪。陳遠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知道。”喬念恢復神色，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漆黑的眼眸分明清晰：“衛樓給我打過電話。”
“他倒是積極。”嘴上這么說，他臉上不帶溫度，眉棱還斂起來，垂下了眼睫，左手覆在右手的手環上面摩擦帶著體溫的黑色手環：“程家不會束手就擒，他們還有最后一次機會。”
“老爺子的意思說，華碩是國內第一家發展出來的國際集團，上面的意思是他們能懸崖勒馬，把該吐出來的利益吐出來，將來老老實實地做人，程家的事情就輕拿輕放。處理了那些查出來的人外，其他的就不往下追究了。如果程家仍舊執迷不悟，上面也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他毫不避諱的告訴喬念內部消息。
“程樹峰派了不少人來打探消息，不知道那些人把這個信息傳遞給他沒。但看程家這幾天的反應，他們未必甘心吐出吃下去的利益……”
上面的要求很簡單，程家除了把查出來的那部分資金交出來外，還需要將移到海外的產業往回轉。
程樹峰在海外多年，籌劃多年，又自認為本事大，多半不愿意服輸，就看程家打算怎么掙扎。
喬念聽到正事心跳逐漸恢復如常，指尖輕叩。抬眼說：“我大概猜到了。”猜到他們想干什么。
她突然站起身來，行色匆匆：“我回房間。”
葉妄川撿起她掉落在沙發的那瓶水，交給顧三，聲線沉得像浸在溫水里的磁石：“拿進去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