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維鈞沉聲:“我們只要加快把產業往海外轉移,總有一天不會再受國內掣肘!”
“但這次…我們只能吃虧。”
“我們股票的價格經不住續簽港口失利消息沖擊,一旦走漏風聲,我們的股票會面臨大跳水,對公司極其不利。”
程樹峰靜靜聽他說完,突出顴骨如老樹根,眉宇間籠罩的陰云卻漸漸消散,好似沒入了空氣里不存在了。
半晌。
他開口:“葉妄川提出來的項目需要幾百億資金,相當于我們這些年從z國拿到的扶持資金總和!”
“誰會想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可是我們沒辦法,父親。”程維鈞也是眉頭緊鎖著,目光沉沉。
“嗯。”程樹峰面無表情,眼神深處透出陰冷,“所以我們可以出錢,但不能叫人家認為我們程家好欺負!他想從我身上咬下幾百億的資金,就得付出幾百億的代價。”
“于婧那邊還沒回話?”程樹峰突然關切的問他。
“她剛剛回我了。”程維鈞面上露出星星點點的笑容,笑著說:“她說一切盡在掌控,讓我們等消息。”
程樹峰緊繃的面皮有了些許緩和,抬手招呼他過去,程維鈞趕緊上前站到了桌子面前。
就見程樹峰將一枚印章交到他手里。
“這個是董事長印章。”
“你拿著。”
“爸?!”程維鈞又驚又喜,握著印章不撒手,眼睛直冒光。
程樹峰接近90歲高齡依舊牢牢把控著程氏權柄,他說起來是現在程氏的去家主,卻時時需要找自己父親匯報才能做事,否則他調不動公司里那幫子老人聽話。
程維鈞喜氣洋洋抬眸問:“您交給我這么貴重的東西……”
程樹峰看透他的小心思,垂下眼皮,淡聲說:“不是給你,是給于婧。沒有你女兒,你拿不到印章。”
程維鈞有瞬間的滯澀,但很快又揚起眉眼,十分恭順的聽訓:“是,父親。”
程樹峰懶得計較他的心思,繼續說完:“我是給你了印章,但給你是讓你去京市一趟,代表我和上面簽下西南開發合同,等你回來還是要把它還給我。”
“……”程維鈞背脊僵了一下,片刻又放松,“是,父親。”他就說老爺子不會輕易放權。
“印章不過是個象征意義,只要我還活著,你拿著印章也沒用。”
程樹峰又不急不緩訓斥,“瞧你方才得意忘形的樣子,哪兒有點我的兒子該有的沉著!去了京市把招子放亮點,那里呆的全是人精!葉家沒一個好對付的,老的就是個老狐貍,這一代更不好對付了!”
“是,父親。”
“人家還比你小一輩兒,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他說到這里再看看唯唯諾諾的大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冷沉道:“要不是于婧從你媳婦肚子里爬出來,我還真不打算把印章給你。”
“于婧是家里的驕傲,也是我的驕傲。”程維鈞顯然經常被他這么劈頭蓋腦的罵,臉上只有麻木地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