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眼底趟過薄涼，譏誚道：“所以你不是不在乎，只是她不配你在乎。”
在聶清如眼里，親生女兒只怕不如弟弟的一根毫毛。
真是夠輕松。
她不清楚老一輩的恩怨，可聶清如張口閉口季家有錯，要想讓自己放過聶啟星時，又不忘強調血緣關系。
這世上哪有讓她占透便宜的好事。
喬念漫不經心道：“好巧，聶啟星也不配我在乎！”
“你給我打這通電話之前應該查清楚他在京市干的好事了吧？”她突然提起來。
聶清如腦仁神經緊繃，勉強壓著怒氣：“知道。”
“行。”喬念聽出手機那頭聶清如仍舊不把其他人當回事的態度，勾起嘴角，微瞇起眼睛，抬手壓了下鴨舌帽：“我不跟你兜圈子。本來我是打算把他埋在f洲，既然你拿三十年前的秘密跟我交換，我答應你的說到做到”
聶清如敏銳察覺到危險：“你想干什么。”
“我給你留一條命，不過我要他一只眼睛。”
喬念已經轉身往別克車邊上走，一邊走一邊跟她說話：“你可以選左邊還是右邊。”
m國酒店書房里。
外面的聶濤只聽到書房中一陣瓷器砸碎的響動，他警惕的起身走過去敲門：“清如，你沒事吧？”
里面沒人理他。
聶濤想想又抬起手敲門：“清如，我聽到里面摔碎了東西，你自己沒受傷吧。”
他正準備開門進去看看。
聶清如冷漠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我沒事，不要進來！”
聶濤只得放開搭在門把上的手，曬然道：“那你有事記得跟我說，我就在外面。”
“知道了。”聶清如的聲音還是那么冷漠疏離。
聶濤只好作罷，摸摸鼻子又回到客廳的沙發上繼續等待，心里卻有了大概的猜測。
就里面剛才砸東西的聲音可以聽出來清如這次只怕吃癟了。
也就是說。
聶啟星這次沒那么好脫身。
聶濤翹起嘴角，心情挺好的給自己接了杯水，更加不著急的在外面等結果了。
書房里。
聶清如確實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差點氣個半死。
書房的地上到處是她打碎的擺件瓷片，邊緣鋒利的瓷片散落在地面上，稍微不小心都容易踩傷。
聶清如現在卻沒心情管這些。
她手撐在書桌邊緣，手背上青筋暴起，罕見的沒能繃住常年掛在臉上的倨傲面具。
“你要啟星成獨眼龍？你瘋了……”
“喬念，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他的眼睛是用來做實驗的，將來他會成為世界一流的物理大師，你知道我為了培養他花了多少心血…你說要他一只眼睛就要眼睛？”
她看起來如此失態。
多年來引以為傲的沉著冷靜毀于一旦，可聶清如顧不得這么多了。
她只知道聶啟星絕不能失去一只眼睛——隱世家族絕不會同意接替她位子的人身體存在殘缺，聶家也會以這個為借口重新跟她談判！
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她憑什么說毀掉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