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有間酒樓’。
那生意比當初新開張還要紅火。
那門前都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大紅的地毯鋪了滿街,上頭也都擺滿了席面,酒樓的屋檐角兒也各個都掛著大紅燈籠,喜氣洋洋。
每桌酒席上面的菜色都琳瑯滿目,可謂是極其豐富,一道道美味佳肴如流水般地擺出來,看得所有人都移不開眼。
這些擱在以前都是千金難求的名菜。
現如今因為老板娘大婚,所以免費請吳郡的百姓們吃。
因著楚茶和那位叫玉衡的小公子都無父無母,所以直接只拜了天地、互相叩拜,對于長輩這一禮節卻是省下來了。
眾人嘻嘻哈哈地喊著新娘子新郎官,把這對新人送入了洞房。
而后——
新娘子則端坐在床畔等著時辰到了掀蓋頭,在此之前,新郎官則負責出去招待客人。
楚茶向來是不講規矩的。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就主動將紅蓋頭掀了下來,然后抱著盤中的瓜果,一邊吃一邊看著閑書話本。
不知不覺間便入了夜。
等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喧鬧后,楚茶才將瓜果拋開,將紅蓋頭重新蓋在腦袋上。
她聽見‘吱呀——’一聲,那屋門就被推開了,而后又被輕輕關上。
進來的那人似乎頓了幾許,方才有一道清脆卻又沉悶的腳步聲緩緩響起,是朝著她的方向來的.....
不多時。
楚茶的視線里,就多了一抹大紅衣擺。
可對方卻就這樣站著,遲遲不掀蓋頭。
楚茶今天為了裝扮和吉時,所以起得很早,此刻早已困頓,不免略煩:“怎還不掀蓋頭,等我請你嗎?”
她此言一出。
才有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入她的視線里,但卻不是去掀紅蓋頭的,而是精準地捏住了她的下頜。
那指尖帶著微涼,細細摩挲著她下頜處的皮膚,帶起一片火燒般的熱意。
楚茶一驚,正要罵著‘大膽’。
那人另一只手卻已經攬上了她的腰肢,將她緊緊地扣在懷里,一個吻很快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楚茶的視線雖說被紅蓋頭遮擋住什么都瞧不見,但一點也不妨礙她知曉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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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到人就一直用力掐著她的腰肢按著又啃又咬的,這世間估摸著找不出來的第二個了!
她拼了命地掙扎。
將其推開后,就一巴掌扇過去。
那人一點也不閃躲,跟以往一樣任由著她打。
楚茶一把將紅蓋頭掀開——
果不其然。
那位至高無上的太子殿下正穿著紅色婚服,長身玉立地站在屋中,白皙的臉頰上印著紅色巴掌,此刻正眸光定定地看著她。
楚茶水潤紅唇微微勾起,帶著深深的譏誚:“太子殿下還真是好雅興,跟民女鬧這么一出,我夫君人呢?”
“沒殺。”沈逐淡淡解釋道:“給了些錢,走了。”
“并且——”
“我才是你的夫君。”
楚茶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頓時氣極反笑:“太子殿下到底要折騰人到什么時候,想要扒上你的女子何止千萬,何必緊緊抓著民女一人折騰。”
沈逐微微抬眸,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楚茶:“我可以給你尋常男子給不了的,你可以嫁給別人,為何不嫁我。”
“可尋常男子能給我的,太子殿下...您能嗎?”那女子略微挑眉,一對似笑非笑的眸子隨意瞥了眼沈逐,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他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頓時又一沉,帶著深深的陰翳:“楚茶,我到底哪兒惹你厭煩。”
楚茶最煩的就是他那副自己多高風亮節的模樣,譏笑道:“我挑的那位夫君,雖說缺錢了些,但是性子柔和處處緊著我,并且除了我眼里就再無他人。太子殿下這般處處留情之人,怎可比擬?”
又聽到那礙眼的‘夫君’字眼。
沈逐的耐心徹底被磨光了,不輕不重地按了下她的腰肢,用以警告。
“楚茶你想要拒絕我,也不必捏造一個虛假的借口,除了你,我又何曾留過情。”
楚茶聽了這話,感覺這人不僅壞到了極致,還多了樣‘不誠實’的標簽,不由笑得更歡了,滿是嘲弄和諷刺。
“也是,太子殿下公務繁忙、貴人多忘事那是常有的,不記得妙玉也是理所當然。”
妙玉?
沈逐微微蹙眉,突然想起來多年前的那一計謀.....
他們的關系之所以降落冰點,好像就是因為那晚過后?
她并非不喜愛他,只是在吃...吃醋嗎?
沈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心下忍了幾年的憋悶也一下子散去了。
看著那位殿下不怒反笑,低低的笑聲又輕又柔,令楚茶不免覺得他瘋了。
不對,他早就瘋了。
一早就是個大瘋批!
“楚茶。”
“蠢。”
沈逐微微俯身,湊近些,笑道:“我也是。”
突然被罵‘蠢’的楚茶:???
還不等她言語譏諷罵回去,屋門就被輕輕敲響了。
然后一個披著斗篷的女子走了進來,掀開斗笠赫然就是妙玉。
楚茶更氣了。
氣得渾身發抖、十指打顫、齜牙咧嘴、雙眸帶火、郁結于心。
沒想到啊沒想到。
這妙玉并沒有被沈逐始亂終棄,只是被金屋藏嬌到了別處,所以當初沈逐扯著她在床上廝磨的時候,轉頭也去找妙玉廝磨了?
惡心,惡心!
就在楚茶想不管不顧一巴掌重新打在沈逐臉上的時候,令她震驚當場的事情卻發生了。
只見‘妙玉’慢慢撕下來臉上的人皮。
首先露出長著胡渣的下巴。
然后是干癟消瘦的面頰,以及長得非常粗狂的眉毛......
楚(懵)茶(逼):???!!!
大胡子男人單膝跪地:“景黎見過殿下、太子妃。”
楚茶正懵在原地,她的下巴卻是被輕輕勾起,被迫抬頭后,就撞進一雙滿含笑意的桃花眼。
“楚茶。”
“我是良人的。”
看著那雙含笑的桃花眼。
楚茶突然回想起這些年的種種事情。
所以她是因為一個男人而跟沈逐生了接近四年的悶氣???
天哪....
楚茶突然感覺腦袋有些暈——
守在門口悄悄觀察里面情況的李德,瞧見那位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暈眩在殿下的懷里,頓時驚慌失措地扯著嗓子嚎著:
“太子妃!”
“太醫!太醫!快選宣太醫啊!”
景黎:“這吳郡哪來的太醫,去找大夫,蠢貨。”
楚茶跟著沈逐回宮之后,為了找一找面子,所以還是故意冷落了沈逐許久。
她本來就沒什么不對啊。
明是沈逐的錯,害得她傷心了四年呢....
但她想冷落,那位殿下卻顯然并不想,扯著她按在塌上就做了一晚上不符合網絡文學價值觀的廢料事情。
然后沒多久,就被診斷懷了身孕。
楚茶:“....混蛋。”
沈逐:“罵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