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
沈逐才帶著滿身風塵回來,瞧見那躺在床上懶洋洋數著手指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今兒用膳倒是不馬虎了。”
楚茶聽到他的聲音,數手指的好心情頓時沒了,沖他橫眉冷對地嘲諷著:“你還真是不分白天黑夜,都在說陰間話。”
那位殿下并不回應,只是解開外袍去了內室。
里頭有一處熱水蒸騰的浴池。
聽著里面傳來水聲,楚茶氣憤地抓著被子一頓扯。
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自從被關起來這些日子以來,每天不是數手指就是看外面你的花花草草或者搞破壞,沒有一點娛樂項目也沒有人陪她說話。
1213那個智障還不在!
她中途不是沒想過去找幾個話本子看,但沈逐顯然是個自律的人,他的書架放著滿滿當當的治國平天下之類的看著就頭疼的書。
可惡可惡可惡。
不多時,那位殿下就出來了。
輕帶緩袍,墨發半挽,神態瀟然,饒有一種靜逸絕塵之概,這大抵便是‘君子如玉’了吧。
但只有楚茶知曉,這就是個瘋批。
在塌上的時候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憐香惜玉,那牙咬人就跟狗似的,不帶出紅印子絕不罷休。看著挺瘦的,那手臂勒人的時候就跟熱鐵做的一樣,直弄得她腰都要斷了。
那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才淡淡開口:“本宮昨日瞧你似想練字,但卻沒尋到紙張,在公文上寫了一通,字跡還是沒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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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這氣焰倒是比以往囂張了不少。”沈逐將她從被子里撈出來,就抱著往隔間走去。
楚茶被他抱在懷里,頓時一驚,不斷拍打著他:“你干什么!放開我!”
走了約莫數十步,到了隔間的書屋。
里頭錦墩文幾,物事玲瓏,四條屏風內,是一處掛著字畫、兩壁堆滿書籍的內間。
沈逐將她抱放下來。
就攤開紙張,親自研墨,筆尖微沾,便于宣紙之上行云流水地寫下兩個字:
楚茶。
那字的形體是典型的楊榮小楷,卻在優美雋秀的基礎上,多了些蒼勁有力,鐵劃銀鉤一目了然,古逸俊邁。
“你且試試。”
看著遞到眼前的毛筆,楚茶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陰陽怪氣道:“太子殿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奴婢一早可就說了的,這輩子只愛吃喝玩樂,什么書文習字都是最厭煩的。”
沈逐不作聲,只是將毛筆塞入她的手中,然后環住她的腰身、握住她的玉手。
楚茶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腰身卻被摟得更緊了。
“你混蛋!”
“你最近跟秋樂,似乎相處的很愉快。”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邊,低低說道,那聲音略顯沙啞帶著警告:“現下,可愛習字呢?”
“你在威脅我。”楚茶冷冷道,一雙杏眸里裝著深深的厭煩。
那男人卻不做聲,只是將她的腰摟得更緊些,便帶著她的手腕在紙張上著墨,一遍遍寫著‘楚茶’二字。
“你的字跡,除了形態不大好看,但筋骨還是有些韻味的,只是缺少習練罷了。”
“能被你夸,還真是這字三生修來的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