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怎么這么懶?”
“看看你弟弟,那么早救起來讀書了,你居然洗個衣服都需要那么久的時間,還真是沒用,養著你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當初我就應該讓你爹丟了你!”
繼母馮翠華罵罵咧咧地揪著那小姑娘的頭發。
楚大狀看到了,連忙阻止:“翠華,干什么呢你,趕快放開,把她頭發扯掉了,以后賣到杏花樓里就要低不少價錢了呢!”
“你一直說有錢錢錢的,到現在我一個子兒都沒瞧見,那柴房里關著的還有這個小丫頭片子,一個都沒賣出去!”
馮翠華越說越氣,抬手就給了那小姑娘一巴掌。
小姑娘的年紀不過七八歲。
被這一打——
直接連人帶盆摔在了地上,白皙的臉頰上帶著鮮明的五指印。
楚大狀連看都不看她一樣,就滿臉討好地給馮翠華拍著后背:
“這種事情急不得的。都有人來傳話了,說再過兩天就來領那柴房里關著的,到時候會給我們家十兩黃金呢!”
“哼!”馮翠華被這句話哄得有些開心:“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們牛牛找個更好的私塾。”
“一定一定!”
那穿著粗布白裙的小姑娘則抹了抹眼淚,繼續可憐巴巴地坐在那里洗衣服。
這一切都被柴房里的小少年盡收眼底。
沈逐嗤笑一聲。
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
還想救他?
到了晚上。
馮翠華一家三口吃完飯后,才剩下半個小饅頭,別說剩菜了,就連一丁點湯汁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楚茶今天一整天的伙食。
等他們都回房間睡覺后。
楚茶才揣著那半塊饅頭,悄悄地溜到柴房。
“漂亮哥哥...我給你帶吃的來了。”
那小少年后背抵著墻,長發散亂,更襯得那張俊俏的面龐蒼白無比,衣衫上還有大片大片粘稠的鮮血,一道道傷痕縱橫交錯。
楚茶盡量放輕腳步,將手上的饅頭遞過去:“給你...”
“不需要。”他淡淡開口。
小姑娘面上露出一絲失落:“可是你受傷了,不吃東西的話會....”
“跟你有關系嗎?”
她雙肩微微一顫,便垂下腦袋囁喏道:“爹爹他做了壞事,把小哥哥你抓來了。看小哥哥的樣子就非尋常人家,所以我想把你放掉...這樣哥哥回去之后,就可以把爹爹抓走,我也不用被賣去杏花樓。”
沈逐略微抬眸,露出一絲譏諷的笑來:“你倒是個清醒的。”
“我不想被賣去杏花樓。”楚茶將饅頭遞上前去:“我以后只想尋一個正經差事,然后到了年紀嫁給一位普普通通的男子,安閑此生....”
沈逐毫不客氣地將饅頭接過來,正待要吃。
又將那半個饅頭扳成兩半,朝那小姑娘遞過去,淡淡開口:“那你想到什么逃跑法子了?別忘了,我現在手腳可都被鎖著呢。”
楚茶面上露出絲苦惱:“并沒有...不過我聽爹爹說,兩天后就有人要來領你走。”
兩日后....
沈逐略微垂眸,陷入一片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