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辭面色微沉。
“莫要胡言,這是楚長老派來協助我們的...”他話語微頓,繼而淡聲道:“楚姑娘。”
楚茶略微挑眉。
這還是這么久以來,穆辭第一次喊她。雖然只是一個冷漠的‘楚姑娘’稱呼,但是能在他那邊留下點印象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那些個少年弟子們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如此——
大師兄并沒有被女子迷惑。
但是歐子瑜卻是心里發了憷,原本還以為能抓到大師兄的把柄呢,到時候他跟半煙的愛情被發現了,也有個人陪他受罰,卻沒想到大師兄還是那么剛正不阿......
穆辭問那些師兄弟要了銀子后就交還給了楚茶,說是近段時間照顧他的酬勞。
隨后就要詢問一下他們現在藏寶圖的事情發展到何地步,院門便被敲響了。
一個笑瞇瞇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莊主讓我來請諸位前去恭和堂商議要事。”
以歐子瑜帶頭的恒山派弟子們皆是滿臉的氣憤,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穆辭心下一沉。
看來與他猜想的沒錯,所謂的藏寶圖丟失之后,臟水果然第一時間潑向了恒山派。
楚茶因著那層她胡編亂造出來的親戚關系,所以直接被算作恒山派一員了,也跟著去了恭和堂。
恭和堂建的富麗堂皇極了。
石柱精美、巧奪天工,磚鋪錦罽、寶埒香塵。
里面的物品無一例外都雅致非常。
雖然是一派祥和的寧靜,但是那拔劍弩張的氛圍哪怕是一只蚊子,想來也能感受得到。
四大門派的掌門端坐在椅子上,他們本門的弟子皆井然有序地站在掌門身后,面色無不帶著沉淀,嚴肅到了極致。
等穆辭帶著恒山派弟子進去時,他們的眼睛就齊刷刷地落在了他們身上,里面裝著的無不都是不屑、氣憤、鄙視。
不管怎么說,穆辭都是代替恒山派掌門而來,竟然連一張椅子都沒有備,而是讓他們站在堂上,如同審犯人似的。
那坐在主位上的望城山莊莊主段有錢在看到那抹紅衣黑裙的嬌俏少女時,眼睛頓時一亮。
里面裝著滿滿當當的期待,精光在里面閃爍個不停,但隨后便被掩蓋住了,反而帶起一抹憂慮的傷感來。
“哎...想來這位少俠便是恒山派掌門那位年輕有為的關門弟子了吧?”
穆辭微微頷首,行了個抱劍禮,“在下乃恒山派弟子穆辭,師父因閉關無法前來,故替之。”
隨著穆辭行禮,他身后的那些個師弟們也不得不行了個抱劍禮,滿臉的不情愿。
楚茶見了,也只好微微抱了抱拳。
“來人賜座呀!都愣著干什么呢。”段有錢連忙呵斥左右仆役。
穆辭面色沉寂地拒絕了,“不必,我此番便是來向莊主辭行,山門還有要事,我們且先回返了。”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用紫色紗布包裹著頭發的老婦便冷哼一聲。
“偷了藏寶圖就想走?哪來那么簡單的事情!”
隨著她話音落下,其他門派的掌門也怒喝幾句不堪的話來。
歐子瑜在恒山派基本上是含著金湯勺的,什么時候受到過這種委屈,當下就不干了,捋著袖子就氣罵道:
“你們顛倒黑白!我們都不知道藏寶圖長什么樣兒怎么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