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個天天上夜班值勤的地鐵小哥,膽子居然小到這種程度。
羅喬白了秦曉風一眼。
“你傻呀,咱們是來參加恐怖游戲的。人家不打扮恐怖一點還叫恐怖游戲嗎?別傻,那個人指不定是民國青年中的一位。”
秦曉風牙齒仍舊打著顫:“不,不是,你看他的后面。”
后面?
不怪羅喬哈,眼睛本來就近視,再加上大晚上黑燈瞎火的,能看到過道盡頭那一張嚇人的白臉就不錯了。
揉了揉眼睛,拿手電朝過道盡頭掃過去。
確實,但也沒有那么可怕啦。
從那一張白色面具臉的后方,慢慢地隱現一個頭,只能說是一個頭啊,因為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看不出來臉是個啥樣。
而此時的白色面具臉跟孫猴子使了定身咒一樣,還是一動不動地瞅著羅喬和秦曉風這一邊。
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后方來了這么一號裝扮的怪物。
羅喬再一次鄙視地白了一眼秦曉風。
“別大驚小怪的,沒準人家兩個人是一伙的。”
秦曉風牙齒打顫停不下來了。
“不是的,你仔細看那個長頭發的,他手里拿了一把刀。”
確實,羅喬再仔細一看,那個頭發怪手里確實拿著一把刀,刀尖在電筒的光亮下發著白光。
此時他正拿著刀欲抹面具男的脖子。
正義感,羅喬從來不缺。
只聽得她大呵一聲:“住手。”
立馬朝著面具人奔了過去,面具人終于動了,他倒是跑得快當,轉身蹬蹬蹬地朝著樓上奔去。
頭發怪整個人就出現在電筒的光束中。
一身長黑袍將高大的身軀給罩了起來,長頭發被撩到了腦后,一張涂得白得耀眼的臉,大紅的嘴朝著羅喬咧了咧,裝扮倒是挺到位的,兩顆大獠牙伸出來,大概沒粘牢,一只獠牙搖了兩下,掉了下來。
看著羅喬來勢洶洶,這掉獠牙的白臉長發怪轉身就朝樓下跑。
而且就跟長了飛毛腿似的,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秦曉風雖然是一個慫貨,但看見羅喬在前頭跑得快當,后頭也跟著追了上來,畢竟腿長,也跑得快當。
樓梯口,羅喬來不及反應對身后的秦曉風道:“這一定是組織者找來的演員,他們手中一定有線索,你追樓下那個,我去追樓上那個。”
說完,她快速往樓上奔去。
但秦曉風明顯沒有那么聽話,他跟在羅喬的身后往樓上跑去。
本來寂靜無比的大樓里,頓時熱鬧起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響得人心跳加速。
三樓,四樓,五樓,天臺。
當兩個人氣喘吁吁地跑到天臺上的時候,渾白的天幕之下,天臺上空無一人。
羅喬沒好氣對秦曉風道:“叫你追樓下那個人,偏偏要跟著上來,這下倒好,兩個都跟丟了。”
秦曉風有理由:“你忘記剛開始答應我的啦?不管什么時候,咱們兩個都要在一起,不能分開。”
羅喬擺了擺手,這個秦曉風上高中的時候自己對他不太了解,沒想到這娃性子不光面得很,還很軸,空有一副好皮囊了。
“得,只要有人就好,說明咱們沒有跑錯地方,也沒有唱獨角戲。有對手才好玩,不然如何顯示本姑娘的智商?”
秦曉風表示不服:“大姐,你有智商嗎?”
羅喬:“我的智商至少比你的膽量要強一百倍吧!”
秦曉風知趣地閉了嘴巴。
兩個人在天臺上轉了一圈,發現在另一面有一個小門通往大樓的另一處樓梯。
組織者應該是費了一些心思的,臺階上一路血手印往下。應該是才涂上去不久,踩在上面還粘鞋。
尤其是秦曉風那雙稍微有點大的布鞋,踩在上面一路下來,又是一串血腳印。
場景布置得倒是可以,但一點都不嚇人。
五樓跟二樓不同的是,所有的門都被拆卸了。
黑黢黢的門洞倒是增加了一些恐怖氣氛,秦曉風跟在羅喬的身后,啞著嗓子道。
“你說,那個面具人會不會在這些門洞其中的一間。”
羅喬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約江凱來得了,這秦曉風不是來給自己壯膽的,而是來拖后腿的。
好多房間里擺著鐵架子,一層一層的,以前應該是檔案室什么的。
把頭的房間里,地板上還有幾張兇案現場的照片,非常血腥不敢看。
令人驚奇的是,中間的空房間里,居然還搭著一個破舊的帳篷,里頭還有一條看不出顏色的毯子。
毯子的下面躺著一個人,只露出半個頭在外面,隱約可以看到亂得跟一團稻草的頭發,睡覺睡得正香,時不時地打著呼嚕。
羅喬試著喊了幾聲,但這個人嗑睡大,半天沒有反應。
應該是真的流浪漢。
從這間房里出來時候,秦曉風提出了疑問。
“樓下的大門上了鎖,這個流浪漢是怎么進來的?”
羅喬自己給自己找了答案:“也許我們從大門進來就是一個錯誤,指不定有后門啥的。”
線索就在最后一個房間里,門楣上寫著審訊室三個字,但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會議室,偏大,但空無一人。
其實探險到這里,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兩個人在里面轉了一大圈,會議室不像二樓那么臟亂差,根本就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就在兩個人準備出來再下去四樓的時候,會議室南面那一面墻上突然出現了影像。
真相原來是這樣,影像里確實是審訊室。
審訊室里卻跟電視劇里的布置得不太一樣,看出得來應該布置成了新房。
審訊室里擺著一張搭著紅羅帳的床鋪,一男一女皆身著民國時期的婚禮服,新娘頭上蓋著蓋頭,看不出來真面目,男的戴著瓜皮帽,大晚上的卻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房間里點著紅燭,同樣看不出來男的真面目。
兩個人開始演戲,新娘的紅蓋頭被拉了下來,跟羅喬一樣戴著半拉面具。
接下來喝交杯酒,紅羅帳被拉了一半下來。
本以為會看到一出少兒不宜的好戲,卻見到新娘似是喝了交杯酒之后,嘴角滲出了血跡,然后轟然倒在床上。
審訊室外面,剛才那一個白色面具人和那個白面長發長袍男靜靜地站在審訊室前那一面單向透視玻璃前看戲。
直到新郎脫了新郎服,奔出畫面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