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捏著粉筆的手都出了汗,浸在了粉筆上。
京大眾人果然也很有比賽素質。
在彭嘉佑拿起粉筆的那一刻,他們便不再出聲了。
搞得彭嘉佑就算是想往京大眾人身上推卸點兒責任都辦不到。
他不住地捏著粉筆,不知不覺間加重了力道。
突然,粉筆“啪”的一聲,被他掰斷了。
“粉筆都掰斷了,他還一個數都沒寫呢……”底下有人小聲說。
教室里不知道為什么,變得極其安靜。
似乎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彭嘉佑做題上面。
想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出來。
所以這一小聲的咕噥,竟也讓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連彭嘉佑也聽見了。
彭嘉佑陡然轉頭,怒目瞪視著京大眾人。
談墨眨眨眼,眼睛水汪汪的,委屈道:“你看我們干什么呀?不是我們說的……”
“是他說的。”底下座位上有學生指出了剛剛開口的男生。
“是我說的。”那男生仰著臉,也不在意,“你倒是快寫啊。”
反正他也不報考華大。
今天看下來,他對華大的觀感也確實不怎么樣。
那男生看了眼手機:“都十分鐘了,至少公式什么的,得有了吧?”
彭嘉佑:“……”
“嘻嘻,對呀,就算還沒想出合適的公式,也至少要在旁邊演算一下,看看哪種合適吧?”又有女生說道。
“安靜!”郭曉薈不悅的看著下面突然開始七嘴八舌起來的學生,“別人在做題,保持安靜這種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
剛剛開口的那男生卻說:“剛剛京大的做題,你們的嘴也沒閑著啊。人家都沒耽誤答題,華大這么厲害,應該沒關系的。”
談墨心說這是哪里來的友軍,會說話就多說點兒啊!
郭曉薈被說的都無話反駁。
彭嘉佑咬咬牙,甭管是不是,先在黑板上裝模作樣的演算起來。
至少顯得他沒閑著,已經有了頭緒。
可是,高三學生還沒學到那么深的內容,看不出來。
彭嘉佑這操作卻瞞不過京大和華大的人,尤其是數學系的學生。
焦主任和姚主任也都看出來了。
焦主任表情不太好看。
姚主任更是毫不掩飾的露出嘲諷的表情。
他也沒有特意去看焦主任,但焦主任肯定會看他。
結果一眼便看見了姚主任臉上的嘲諷。
“大家先給彭嘉佑同學一點兒時間吧。”談墨微笑著面對班中的同學,聲音溫柔軟糯,“雖然剛剛我們京大的同學在答題的時候,華大的同學表現得很沒有風度,但我們依舊不能向他們學習,淪落成為如他們一般沒有風度的人。真正優秀的人,應當保有自己正確的堅持。”
“談墨!”焦主任怒聲叫道。
談墨當著他們華大的人,擱這兒內涵誰呢!
“談墨說的哪里不對了?”姚主任站出來,“我都沒吼你們華大的學生沒有禮貌,你吼談墨做什么!”
見焦主任還要說話,姚主任說:“你要是想干擾你們學生做題,你繼續,反正現在著急的不是我們。”
說完,姚主任還特別氣人的鼻孔朝天,拿下巴對著焦主任。
現在姚主任總算是體會到古漢語大賽的時候,京大代表隊那驕傲到橫著走的心情了。
真是太爽了。
無敵的狀態,原來是這么的無所顧忌!
眼看著焦主任那一臉憤怒卻偏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姚主任就更高興了。
難得竟然能讓京大吃這么大的癟,竟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心情真是老好了!
姚主任在心中默默的贊美了一聲穆校長。
穆校長把談墨派來,真是太明智的選擇了。
不,穆校長當初親自去把談墨邀請進京大來,就十分的明智!
“噓!”談墨食指抵在唇邊,沖著座位上的同學們小聲說,“大家給彭嘉佑同學創造一個優秀的答題環境呀。免得一會兒他還是答不出來,又怪大家太吵才導致他沒答出來,可不是因為他不會。”
“對對對。”眾人回過味兒來了。
即使心里有再多想吐槽的話,這會兒也憋著。
只等著一會兒彭嘉佑甭管是答完了還是認輸,他們再吐槽,彭嘉佑就怪不到別人頭上了。
于是,班級中立即陷入安靜。
安靜程度直逼同學們備戰高考,在班中自習的時候,只有書寫和紙張翻頁的聲音。
彭嘉佑:“……”
這么安靜,他的心理壓力更大了,更寫不出來了。
就這么半個小時過去了。
彭嘉佑就一直在演算,始終沒見他寫出一個確切的步驟。
杜澤陽和池璇子也一直在低頭算著,同樣沒有頭緒。
姚主任皺眉說:“這樣下去,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總不會真要等到晚上吧?這豈不是沒完沒了了?”
焦主任:“……”
姚主任這話說得,他也無法反駁。
說實話,焦主任自己也等的不耐煩了。
要是彭嘉佑開始做了,一步一步的在解題。
哪怕是慢點兒,但至少有個盼頭,焦主任也不會這么不耐煩。
但現在,彭嘉佑顯然是不會做。
他那演算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真是把華大數學系的臉都給丟盡了!
“談墨,這道題,換成你,多長時間能解出來?”朱老師問道。
“不到一刻鐘吧。”談墨脆生生的說道。
眾人:“……”
“談墨,就算你想讓我們華大丟臉,也不需要吹牛說你只用一刻鐘就寫出來了吧。”龐新璐忍不住了,這談墨也太能裝.逼了。
一刻鐘答完這道題?
騙鬼去吧!
“誰知道你當初是在哪兒看到的這道題,順便連答案一起看了,心里有了底,又有了完整的思路框架,就算自己再做一遍,自然是快的很了。”龐新璐氣道。
不然的話,一刻鐘能解出來?
騙鬼去吧!
焦主任也面色難看。
談墨為了讓華大丟臉,真是什么牛皮都敢吹。
“這題就是我出的,我當然知道怎么解了。我是先知道要怎么解題,才在這基礎上出題的。”談墨說道,“說一刻鐘,還是在我算的慢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