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想要煉制一柄上品仙器,還缺少兩種材料。”
“那兩種?”
“黑曜石和水磨石。”
紫霞仙子皺了一下眉頭:“你都準備了什么材料?”
夜未央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些材料,放在了地上。紫霞仙子目光一掃,眼中現出一絲驚訝:
“你修煉的是陰陽五行的方向?”
“是!”
“你想要煉制這樣一柄仙器,而且要要求是上品,在整個沖虛宗,只有梁長老能夠做到。而且梁長老是本土修士,對了,他是造化境界。如今輕易已經不出手了,即便是我親自去求他,煉制的費用也極高。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給你一塊黑曜石,你給雨非護道的價值,只值一塊黑曜石。另一個選擇,等你集齊了材料,我可以出面相求梁長老為你煉制你需要的仙器。但是,煉制費用得你自己出。”
夜未央思索了片刻,決定索要黑曜石。能夠現在拿到了,就現在拿到。未來的許諾,誰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
也許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呢?
也許那個時候紫霞仙子死了呢?
別以為造化就不死!
紫霞仙子意外了一下,點頭道:“行,等你和雨非回來,我會把黑曜石交給你。”
“峰主,我想我們應該確定一下,我護道的時間最多為其五年。如果到了時間,我有權離開。”
“看來你是真的想走苦修一途了。如果換了別人,巴不得為我效命。”
夜未央微微垂下眼簾不語,紫霞仙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夜未央道:“拋出我之外,難道你就沒有交好雨非的想法?
要知道她這次從天符谷回來,應該很快就會突破到混元,成為我的親傳弟子。在我的指點下,三百年內,應該突破合道,一千年內,應該成就造界。而你那個時候,也只是剛剛得到造界傳承不久。”
夜未央依舊默然不語,她當然想要結交朋友。但是顯而易見,這次不行。這次文雨非親眼看到她師父是拿著一顆黑曜石換來的護道,這就是一場交易。或許會成為普通的朋友,但是普通的朋友有用嗎?
“行吧。”紫霞仙子也有些不高興,不過境界讓她很快驅散了這一絲不悅:“你們兩個明天在宗門外集合,去天符谷吧。”
紫霞仙子帶著文雨非離開了,夜未央送到了洞府門口,文雨非回頭看了夜未央一眼,眼中很有些不服氣。
四個月后。
天符谷外。
有著一座不小的城鎮,因為每天都有修士前來這里,甚至有修士長住這里,經常去天符谷領悟。領悟一段時間,便出來修整,然后再進去。長久下來,這里便形成了一個城鎮,城鎮內除了客棧,茶坊酒肆之外,最多就是商鋪。出售各種與修煉有關的資源,這些資源中最多的是符道上的。
夜未央和文雨非走進了城鎮,這四個月中,兩個人的關系慢慢地變得不錯。剛開始的時候,文雨非有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心理,雖然夜未央的修為比她高。但是正如紫霞仙子所言,千年后,她將甩開夜未央。而且因為夜未央和紫霞仙子談條件,讓她心中很不舒服。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冷。幾乎彼此都不說話。
夜未央對文雨非無欲無求,只是保證對方的安全。便是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她都不介意。反倒是因為這次護道,不能繼續用陰雷轟擊羅修,讓她有些心中遺憾,不過能夠得到一塊黑曜石也值得。
終究是文雨非年輕,經歷又少,自己忍耐不住了。便率先和夜未央談起了符道。她想的是讓夜未央知道自己的厲害,
但是卻沒有想到,夜未央的符道比她還精深。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夠和夜未央談論談論,后來則是成了請教夜未央。
夜未央這次倒是沒有和她談條件,按理說,知識就是力量,夜未央指點她,就應該收取一些費用。但是正如紫霞仙子所言,多結交一個朋友不吃虧。而且她也能夠從對方那里獲得一些啟迪。
夜未央在指點她的過程中,也有意識地引到她說出來一些沖虛宗的符道傳承。她相信文雨非所學的傳承中,一定有著沖虛宗外門藏書閣內沒有的傳承。是紫霞仙子單獨傳授給她,屬于內門中珍貴的傳承。而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在這種有意識主導的交流中,夜未央對于符道的領悟也有著一個飛躍。
兩個人各有收獲,各自歡喜。
兩個人走在天符鎮中,夜未央和文雨非兩個人生的底子就非常好。夜未央自幼就文靜,喜歡看書,修煉之后,更是閱讀了大量的書籍,所以夜未央有著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這種氣質在修士中很少見,也非常吸引人。而文雨非青春靚麗,也很少在宗門外行走,又因為年齡小的原因,一身清純的氣質十分明顯。
兩個人走在一起,不僅吸引了大量的目光,而且兩個人的氣質便給人一種閱歷不深的感覺。
對于這樣的女修,是很多男修感興趣的目標。
而且這兩個人一個合道圓滿,一個道元圓滿。
容貌秀麗,年輕單純,實力強大,這樣的目標太吸引人了。
很多男修心中都蠢蠢欲動,只是大多數修士心中都有數,在沒有弄清楚夜未央和文雨非的背景下,還是緊守著小心謹慎。
但是,又不怕兩個人背景的,因為人家就有著背景。
夜未央也感覺到周圍的目光,以她的閱歷已經認定,必定會有麻煩找上自己兩個人。
怎么辦?
當然要凌厲處置,最好是直接殺了。如此才能夠震懾其他人,否則五年的時間就太難熬了。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找上自己麻煩的人,竟然是一個和尚。
“兩位女施主請了!”一個和尚攔住了他們兩個。
畢竟對方是一個和尚,這讓夜未央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所以神色還算平和:
“這位師兄,何事?”她從對方的氣息上,也感知到對方是一個合道圓滿。
“二位女施主與我佛有緣。”
夜未央臉色一下子就冷了,她最煩的就是這句話。不管是不是你的東西,一句與佛有緣就是你的了。
“那兩個女修有麻煩了。”此時街道的兩旁傳來的議論聲。
“哼,大昭寺這些禿驢該死。”
“大昭寺這個禿驢是給我創造英雄救美的機會啊。”
“大昭寺?”
夜未央神色微楞,這大昭寺不是九大超級宗門之一嗎?
也是,也只有超級宗門的弟子才會這么霸道,你讓一個散修去說與佛有緣,看看對方是不是會把你打死?
“貧僧大昭寺大覺,兩位女施主與佛有緣,貧僧愿與兩位女施主共修歡喜禪。”
一旁的文雨非臉色變了,眼中現出怒色:“你是大昭寺歡喜峰的弟子?”
大覺笑道:“不錯,貧僧正是大昭寺歡喜峰弟子。”
夜未央偏過頭看著臉色羞怒的文雨非道:“這個歡喜禪?”
“不要臉的功法!”文雨非羞怒道。
“非也,非也,歡喜禪……”
還未等大覺說完,夜未央又對文雨非問道:“這里可以殺人嗎?”
大覺一下子僵住了,詫異地看著夜未央。
對方也只是一個合道圓滿,而且這種氣質不像是一個冷酷的人,怎么一開口就殺人呢?
“不能!鎮外可以。”文雨非道。
夜未央直視著大覺:“鎮外,敢來否?”
然后轉身向著鎮外走去。
“大和尚,敢去否?”街道上的修士開始起哄。
“大和尚,你不會是銀樣j槍頭吧?”
“大和尚,你究竟行不行啊?”
大覺自然不會退卻,自己是九大宗門之一,戰斗力強大,即便是這兩個人也是九大宗門出身,他也不懼。對方也不過是合道,自己也是合道,就算打不過,自己也可以從容而退。
這就是大宗門弟子的自信!
而且他真的很想和這兩個女子修歡喜禪。于是他舉步跟上。周圍的人都興奮了起來,一個個跟在了身后,向著鎮外走去。
沒有人多管閑事,就算是之前嚷嚷著英雄救美的修士,此時也是一臉興趣地跟著。
沒有人是傻子!
從夜未央和文雨非的言談舉止就能夠看出來,這兩個女子不簡單。說不定也是大宗門弟子。這種大宗門弟子之間的爭斗,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不過,能夠親眼看到兩個大宗門弟子之間的爭斗,絕對是一個豐富自己戰斗經驗的經歷,甚至能夠從兩個人的戰斗中,獲得一些領悟。
鎮外。
夜未央剛剛走出鎮外,距離鎮子門口不到一百米就停了下來,看著大覺。大覺走到距離夜未央和文雨非大約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文雨非緊張地站在夜未央的身側,雙手攏在了衣袖中,隨時準備釋放符。大覺輕蔑地看了一眼只有道元修為的文雨非,將注意力放在了夜未央的身上。
“女施主……”
“鏘……”
夜未央眉心一點流光激射而出,卻正是一柄劍。這柄劍并非那柄下品仙器,而是夜未央從下界帶上來的自己一直使用的那柄劍。她現在的識海中溫養著兩柄劍,一柄是自己煉制的劍,一柄是下品仙器。
仙器的品級是高,但是對于夜未央來說卻并不能釋放出屬于自己的最強威能,因為屬性不太符合,釋放出來的威能反倒是不如自己下界帶來的未央劍。
未央劍太快了,如同一顆流星激射而去。
大覺神色凝重,祭出了一個缽,迎向了飛劍。
飛劍的劍尖突然釋放出一個點,黑白兩色的點,這個點瞬間放大成一個球,和缽相撞,那缽便改變了軌跡,不受大覺的控制,反過來向著大覺撞擊了過去。
陰陽顛倒。
大覺神色大驚,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手忙腳亂想要奪回缽的控制權,同時身形向著一旁躲避。
“嗤……”
未央劍一閃而逝,穿透了他的眉心。大覺的尸體栽倒在地上。夜未央伸手一招,便將那個缽和大覺手上的儲物戒指收了起來,轉身向著鎮內走去。
周圍鴉雀無聲。
那些修士想到了夜未央很厲害,否則也不敢那么干脆地邀斗大覺。但是卻沒有想到大覺竟然死在了夜未央一招之下。uu看書 第一次見到夜未央動手的文雨非大張著嘴巴,然后猛然小跑著追上了夜未央,跟在了夜未央的身邊,不時地轉頭去看夜未央。
夜未央被她看得沒辦法:“我們去鎮子里修整一天,明天就立刻去天符谷,你早一點兒領悟,我們也早一點兒回去。”
“哦哦……”
天符谷。
夜未央站在天坑的上方,向著下方望去,這是一個巨大的天坑,呈不規則的圓形,直徑超過千米。天坑的墻壁上有著一道道的符紋,有很多消失停在了某個位置,對著某個墻壁上的符紋在領悟。
“夜師姐……”
“你去吧。”夜未央站在天坑上方,并沒有下去。
文雨非現在對于夜未央的護道能力十分相信,聞言便點點頭,向著下方落去,去尋找能夠對自己啟迪的符紋。
夜未央目光盯著文雨非,大約一個多時辰后,文雨非停在了距離地面六十米深左右,夜未央等待了一刻鐘,見到文雨非沒有動,便知道她找到了適合自己領悟的符紋。然后目光向著天坑下方那些修士掃去,見到一個個修士都非常安靜地領悟,估計在天空內不應該發生戰斗。大家來這里都是為了領悟,而不是為了爭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夜未央將目光籠罩了整個天坑,然后一點一點地向著下方看去。與此同時,她識海內的洛書空間開始復制天坑內的符紋。
這個天坑太大了,直徑超過了千米。而且深度足有三千米。以夜未央的修為,是可以看到天坑的底部的。只是因為范圍太廣,深度太深,這個過程會很慢,而且消耗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