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巖猛然停住了腳步。
“那個石碑碎片對我很有效,我領悟石碑碎片的時候,讓我的晶化跳躍式增長。”
“嘖……你覺得你還需要多久?”
“以目前的情況,大約還需要十年。但是我還沒有完全領悟透那個石板。等我閉關,時間還會縮短。說不定下次出關,我就完成晶化了。”
“你真的決定不留在紫云島?”
“還是不了。不過如果能夠暫時留在這里領悟石碑,也行。”
“行,你愿意留多久就留多久。但是你要記住,一旦你用完了化龍池和年輪樹,便再也不能進入紫云島。規矩總要守的。”
“弟子明白。”
“而且不要和別的弟子說你的事情,到時候你離開紫云島,他們只會認為你沒有按時突破,去執行任務了。如果知道你不是這種情況,會影響到他們。”
“弟子明白!”
兩個人重新舉步,來到了一個平臺上,便見到平臺上已經站了十幾個人。杜巖低聲道:
“你也不要覺得就你自己是個天才,你看這十幾個人,年齡最大的不過五十歲,年齡最小的卻只有二十三歲,比你還要小。”
夜未央的目光向著平臺上的十幾個修士望去,這十幾個修士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相互低聲交流著。
夜未央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最年輕的修士身上,那是一個玉樹臨風般的少年,只要站在那里,就難免成為焦點。
“那個就是?”
“對,他叫華蓋。二十三歲,地花境一重。資質天賦絕佳,未來不可限量。”
“他也是宗門在外找到的天才?”
“嗯。”
“不會是被毀滅的那個華家吧?”
“當然不是,天下又不止一個華家。”杜巖笑道:“周天宗也不是完全孤立的,這數千年來,歷代先輩也在不斷地努力,秘密結交了不少家族,甚至宗門。雖然當初萬宗臨門。但是并沒有發生大的沖突,而且絕大部分宗門和家族,只是參與了一下,跟著壯聲勢,而且最后也沒有得到什么好處。
如此他們對周天宗沒有做下罪孽,而他們忙碌了一番,卻沒有得到好處,心中也有怨憤。我們再施之以恩,誘之以利,總是能夠團結一些的。雖然他們不可能完全站在我們這邊,畢竟他們看不到周天宗的希望,看到的卻是周天宗的黃昏。但是偷偷地交易一些資源還是完全可能的。而且一旦我們周天宗開始反擊,也不會面對的都是敵人,最起碼他們可以中立旁觀。”
夜未央心中嘆息一聲,這種四面皆敵的局面,不知道耗費了周天宗這些大佬多少腦細胞。
“那現在紫云島的實力如何?”
“綜合實力……這么說吧,如果我們面對的一個宗門,我們周天宗明暗兩方實力加起來,能夠戰而勝之。可是,我們面對的不是一個宗門。我們可以拉攏家族,拉攏小宗門,甚至可以拉攏二流宗門,但是大宗門拉攏不了,也不敢去拉攏,更不愿意去拉攏。”
他們這邊低聲交流,不遠處的那個華蓋也目光掃視,而且以他地花境的修為,自然能夠感知到方才夜未央看向他,目光也望向了夜未央。此時的夜未央已經恢復了一頭銀發,格外顯眼。
華蓋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異樣。
“那小子似乎對你有意思。”杜巖嘴角噙著微笑說道。
夜未央也含笑道:“你們把他們關在這個島上,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如今看到我這樣的美女,異樣不是很正常嗎?”
“你這丫頭!”杜巖用手指點了點她道:“你要小心,他那邊的三個人,可是有兩個是女的。”
“哦?莫非那兩個女子在追求華蓋?”
“是啊!”
“你們不管?難道這不耽誤修煉嗎?他們可是肩負著重振宗門的重任!”
“難道你不肩負著宗門重振的重任?”
“我不一樣!”夜未央搖頭道:“我所獲得資源不過是化龍池和年輪樹各一次。那些珍貴草藥也是換的,并不是宗門給的。正所謂收獲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他們要比我獲得的太多。我肩上的擔子要比他們輕太多。”
見到杜巖目光微凝,夜未央擺擺手道:“師伯不用擔心我,我并非不愿意為宗門付出,只是我和他們比起來,有著本質的不同。”
“有何不同?”
“他們是必須付出,哪怕付出性命。因為他們的一身所學,都是宗門克扣了我們這些宗門內修士應該擁有的資源,傾斜在他們的身上。
正如師伯所言,他們有著最好的傳承,最好的資源,最好的指點。那他們就必須以性命回報。
但是我們這些宗門弟子不是如此,不僅沒有最好的資源,最好的指點,最好的傳承。而且紫云島上的資源,原本就有一份應該屬于我們宗門弟子,但是我們這些宗門弟子,哪怕是有功德點兌換,都兌換不到。
師伯,你讓我們和他們一樣,是不是不公平?
所以,我們會量力而行。”
“如此說來,如果宗門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你不會為宗門奉獻生命了?”杜巖的聲音有些凝重。
夜未央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這以后和宗門相處,不如讓雙方都知道自己的底線,以免雙方將來鬧得不快,便認真道:
“師伯,如果真的到了宗門生死存亡之際,我想宗門一定不會讓周天宗徹底斷了道統,必定會秘密轉移隱藏一批火種。我想問的是,這個火種可以是紫云島弟子,為何就不能是我?”
如果是別人,杜巖會毫不猶豫地說,因為紫云島弟子是天才,能夠走得更遠,只要活下去,就有重振宗門的希望。
但是對于夜未央卻說不出口,因為夜未央也是天才,只要活下去,也能夠走得更遠。
這就是自幼就被送進紫云島,和半路才被送進紫云島的區別。夜未央心中有著不滿是正常的,因為有比較,換做別的修士,恐怕表現得要比夜未央還糟。夜未央只是直言不諱地說出來,而且夜未央說的清楚,自己會對宗門做貢獻,但是如何貢獻,卻有著自己考量。不會輕易贊同宗門的決定。如果換做別人,也許口中不說,心中卻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