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熟的幾人,尤其是剛才還差點產生過節的幾人走在一塊兒,心中難免還是殘留了些尷尬的情緒,氣氛微微有些滯澀。
但兩方都不是扭捏之人,距離拉進了,那種隔閡的感覺很快就消了不少。
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一行兩人……額,三人就已經熟悉起來,也開始說說笑笑起來。
經過相處,寧夏發現這名叫做禰盷的貪狼锏弟子其實是個很爽朗的人,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很明艷的。不是那種女性外表的明艷,而是給人一種明艷的氣質,笑起來十分有感染力。
而且對方也是很典型的貪狼锏門人,直腸子一個,有什么說什么,坦坦蕩蕩,但也有著自己的分寸。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如果原書中的貪狼锏也是這樣行事堂堂正正大大方方,三觀極正卻又努力向上的這樣一群人,難怪即便是貪狼锏不斷跟女主團隊起小摩擦也仍能挺立到最后。
就像歲月不敗美人一樣,世道也不會辜負每一顆熱愛生活的心。寧夏想,這大概也是她贊許且向往的一種生存態度。
而另一位姓車的道友就真的有些微妙了。
自寧夏見到他起,對方就很少說話。而且真的不像是一位年長的筑基修士,對方的修為感覺甚至比她的要雄厚。
許是因為不善言辭,在寧夏跟禰盷理論的時候對方就局促地站在一邊,也不說話。只寧夏偶然撇了他一眼,竟發現這人一直在看著禰盷,眼里有擔憂,似乎也跟著著急的樣子。
之后寧夏“邀請”兩人一起出去的時候,對方似乎也沒什么意見,只是低低地且禮貌地應了一句,然后很自覺地跟上了就跟個木塊兒一樣。
寧夏有些擔心地問對方有沒有時間,他又很簡略地應了句沒有問題,一副定要跟在后邊的架勢。讓寧夏頓時有些無力。
禰盷倒是好像習慣了一樣跟寧夏說“他就是這樣的”,然后就有了幾個人一同出門的景象。
路上寧夏在跟禰盷交流的同時,偶也有注意對方,然后寧夏發現這人真的是沉默寡言,極少極少說話。
只除了你們問話明里有對向他的,或者問他的,他就會很禮貌地回答。雖然大部分只有簡單的一句或單音節,但也能讓人知道他在傾聽。
而且寧夏發現這倆人還真是一對活寶。很多時候都是禰盷在說,車白路在聽。說的可以說上十多句,答的可能就只回一句。一個問,一個答,兩個人意外地有默契。
禰盷即使在跟寧夏交談的時候也不會忽略車白路,很多時候似乎都想拖著他到話題中來。在這兩人近似友人的關系中,身為練氣修士的禰盷才是主導的那個。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他正是那日在小花園圍觀的那位少年。
那日之后他心下產生了些微妙的情緒,對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孩兒生出了些好奇心。
當然,他今日也并非特地來偷看的,只是恰巧路過,正好想起別人說過寧夏的住處,就不知不覺走到這邊來了。
但他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眉眼細軟,一看就很軟和的小女孩兒竟警惕至此,出手也是毫不留情,一點沒手下留情。
先不說他的修為低下,再說了他想著身在宗門的地盤中也沒想過要防備什么,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看著那柄看著就十分鋒利的劍就要刺中他的要害。
幸好車白路尋他正好路過,不然這會兒也許真的如同寧夏所想的那樣見血了。
至于車白路……這個性情穩重的青年沉默寡言,自救下禰盷后一直沒說話。只有禰盷知道,在寧夏方才問話的時候,對方微不可查地看了他一眼。
意思是,你自己處理,這個他不會……
看這兩人隱隱靠近的站位,就算沒有看到那番眉眼官司寧夏也大概能判斷出這兩人的關系顯然不俗。
其實到這里寧夏已經沒有剛才這么煩躁了,也在幾乎斷定出這兩人并不是懷著惡意來,因為……從他們眉眼透露的信息除了不知所措就是尷尬。寧夏還真不敢相信這樣的兩個人是抱著惡意的心思過來的。
但判斷歸判斷,可對方的行為也實在過不去,甚至可以說有些無禮作為東家子弟的身份來說。
畢竟她剛才直接出劍相逼可不是鬧著玩的,眼下雙方都不好下臺。她也希望對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是假的 寧夏很有耐心,等著兩人給出一個說辭。
于是三人十分詭異地沉默了一番。就在寧夏有些忍不住打算“自力更生”的時候就聽到對方說話了。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低聲道:“晚輩方才路過此地,正好想起昨日聽說有陌生的修士暫入咱們駐地,一時好奇……抱歉,晚輩冒犯了,還請原諒。”
大概真的為自己冒失的行為感到尷尬,他的就在此刻,他的面上迅速浮起一片紅暈,眼珠子有些無處安放的樣子。他吞了吞口水又繼續道。
“然就在靠近院子的時候聽到道友的屋內傳來聲音,在下覺得有些……怪異就不由得靠近了些。”
聽到這里寧夏已經基本上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看對方似乎無處安放的手,尷尬得無比真實的面容,事情經過大抵也是真的。
好半天寧夏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怪異的聲音,大概……說的就是她剛才在沖擊金丹壁壘鬧出的動靜。
昨天她一個外人大概引起了貪狼锏弟子的注意力,這名弟子不知道從哪得知她的住處,好奇心驅使之下就靠近了這邊。
結果一靠近她的院子就聽到了不小的動靜,可能是害怕又可能是擔心這才越來越近。
難怪……她剛才出來的時候明顯發現這人是趴在房門后邊的。而正是因為趴在門后邊,也沒想到寧夏會忽然間打開門,這才慣性整個人往前撲,這才導致寧夏產生有人襲擊的錯覺。
以寧夏經歷的過往論,這人忽然間撲過來不是襲擊是啥?!
寧夏就說嘛,就算貪狼锏要派人來監視她,又或者是蔡家派殺手來,總不可能找一個……嗯,這么蠢的家伙上陣吧,竟然“踏踏實實”趴在方面觀察狀況,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