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真怎么還沒過來,不是吩咐過他在這邊等他么?看著逐漸蘇醒過來的眾弟子,炎陽真君有些疑惑。
遣人預先進來埋伏是他們定下的計劃。這些魔修狡猾無比,又有人質在手,若他們貿貿然打進來,在他們手里的弟子必定會遭難。這里頭可不僅只有他們五華派弟子,還有許多因著好奇心慕名而來的各派修身哦,若都在這兒出事,那他們五華派在這中間難辭其咎。
林平真行事謹慎,應變能力極高,往常出行宗門秘密任務的成功率都極高,毫無疑義是這輩弟子中的佼佼者。他從前又執行過魔門臥底的任務,對魔道有一定的了解,派他擔任這次的“向導”無疑是最合適的,于是他便向掌門師兄把人給借了過來。
只是計劃好像除了一點小小的問題,炎陽真君進來之后沒有如同計劃預想的那樣先跟林平真碰上,反倒找到了關押諸多人質處。
本該在這邊守著的林平真不見蹤影,而且任由炎陽真君這么聯系都沒有獲得來自于法器的應答,對面的人仿佛失去了聯系。
這讓炎陽真君有種不好的感覺。不會是出事了吧?
可駐守此處的弟子幾乎被他們殲滅干凈了,依著林平真的實力,便是遇上了零散兵將也不會有什么危險才是。忽然,炎陽真君想起某件好像忘記了的事情,面色一變:“風兒,鄭旦城那邊可有消息回傳?”
秦風愣了下搖了搖頭:“尚未,此事由另一位師兄弟負責,弟子亦不知現在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糟了,這件事情由另外一人調配,因著事出緊急,可能銜接處會出問題。若是兩曲“回魂”已完,這些近日被攝入畫中的弟子也差不多該醒了。再一曲,能被召回的基本都能醒過來。若還有執迷不悟不肯出夢者,最后大概只能回去請擅語此道的長老出手招魂了,只是到時候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琴聲越發暴烈,宛如沙場激烈交錯的戈戟互不相讓,又如天邊欲來的雷雨風暴疊加,讓站在旁邊那些并未受魂藏世迷惑的弟子都感到體內內的血液一陣涌動,幾欲噴涌而出。
幸虧這些弟子還不算無藥可救,原先兩曲循環還不見蘇醒的那些都在這宛如狂風驟雨般的琴聲中徹底醒過來了。雖然很多人似乎都一副弄不清楚狀況的模樣。
炎陽真君本就是性烈如火,自然無甚耐心安撫這些弟子。再加上心下藏了事,語氣愈發暴躁:“諸位既然醒了,那便不要在這里逗留了。拿起你們的靈器,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
寧夏他們這邊,與其說是在戰斗,更不如說是拼死一搏。三個人對十數人,結果不言而喻。
對方主戰力的實力不容小覷,至少林平真與之相比還是缺點老辣。盡管他已經盡力了,可還是一點一點落入下風,加之其他魔修也不是擺設,林平真分身乏術。
目前看來林平真勉強能牽制易峰,但寧夏跟謝石要牽制住那其余十幾個人卻是不可能的,這就導致他們三個人基本上是被壓著打的。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寧夏等三個人已經相繼負傷。尤其瑟吉歐謝石,他的修為最低,正是魔修們重點打擊的那個豁口。寧夏還好些,十瞬步能讓她避開大部分針對打擊,但是這也并非一勞永逸的方法,畢竟對方人多。
寧夏瞅準機會將一個伺機偷襲的筑基魔修砍傷并借著靈力直把他甩出數米遠,隨后直接癱倒在地上不動了。以此為突破口,寧夏稍得一喘息之機,見旁邊游離的兩位敵人仍自虎視眈眈,靈機一動,特意彎下腰擾亂臨近兩人的下盤。
那兩人一看她露出這么大的破綻,都有些興奮,瞪大眼睛就想操起各自的魔劍朝她的背部刺去。
然而不待他們的魔器擊中寧夏后背的死穴,便只覺一股劇痛順著大腿向上蜿蜒,直沖腦門,整個后背一片發涼。他竟不敢看自己的下半身是個什么狀況 “嘶——”周圍的魔修面上出現了一瞬的不自在。
旁邊與他一同襲擊的那人依舊半倒地哀嚎,大腿隱約可見淋漓的鮮血從滲出來,很快就染紅了下裳。
“啊——”下一刻那人癲狂地尖叫了一聲,失去半條腿的支撐,加上心神俱震,整個人失去平衡歪道在地上,寧夏乘機給他們補了兩下,直接就讓他們退出戰場。
看到同伴當場餐費,其他百花宮弟子也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少女會這么狠。手氣刀落,干脆利落得根本就不像那些扭扭捏捏的正道修士,這讓其他想要一擁而上的魔修都有些膽怯。
方才砍的那下,難免的,粘稠的血液糊了她整張臉,都有些跑到眼睛里了。寧夏有些狼狽地抹了抹臉,卻怎么也擦不干凈,干涸的血跡附著在皮膚上顯得格外滲人。如今的寧夏跟在場的百花宮弟子一比,她反倒還更像一位殺人如麻的魔道弟子。
其實寧夏也沒想著斷人腿的,原先只是想要跟旁邊那個一樣只奪去他的行動能力。按說依照這種角度的砍法和靈力輸出量來看,對方頂多是被割斷大腿動脈。結果對方的殺心來得實在太洶涌了,角度刁鉆,自己還湊上來“助力”了下,這腿可不得斷?
可是這樣還不夠!不行!
謝石要撐不住了,而林平真也在對方領頭和數名魔修的圍攻下顯露敗勢,他們三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等不了誰了。現在全靠林平真牽制住大半戰力,只消他一落敗,他們倆也可以跟著一起抹脖子了。
所以必須一擊必殺。如果不能一下懟死這群熱,死的就是他們。
寧夏心中涌起一股狠意,從不怕死想要上來取她項上人頭的魔修群中突圍出來,橫沖直撞往謝石的方向,直接用重寰劍挑開正在跟謝石對打的那個魔修:“滾!”
她話里迸發的狠意讓在周圍幾個百花宮弟子本能地產生了一瞬的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