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絕的靈力沖擊讓寧夏有些招架不住。盡管靈氣對任何修士來說都是必須的東西,卻不代表這玩意越多越好。
身體強度越高,所容納的靈氣量就越大。每個人的身體強度都不一樣,能夠容納的靈氣自然也不一樣。
一般來說,修為越高的修士,身體素質越高。而寧小夏不過練氣八層,饒是再怎么天賦異稟,能夠吸納的靈力都是定量的。這樣持續不斷的靈氣洗禮,她已經承受不住了。
在回魂之前,體內功法自動運行,身體本能的運作反而還算協調。一朝回魂,意識回籠,這難得的平衡就被打破了,體內的靈氣流像野馬一樣脫韁了。
打個比方吧,如果說寧夏的軀殼是個還算堅硬的陶罐,那此時的靈力流就像水龍頭的水,迅猛而又源源不絕地流入這個不大點的罐子。
陶罐就那么點大,能容納的水有限,其他的只能順著邊緣溢散出來,同時還要承受水流的高壓攻擊。在這樣的劣勢下,小小的陶罐面臨著崩潰的臨界點,再不控制后果不堪設想。
要解決當前的窘境,軀體強度須得跟上修為才行。問題是,先前寧小夏的突破被打斷送往試煉地,這時回來已經控制不住體內的情況了。
錯差陽錯地過了晉升節點,身體自發運行倒是吸納了不少靈氣。如今,她體內靈力豐盈,汩汩流淌的血液里混雜了不少活躍的靈力,便游疏通奇經八脈,其中一部分靈氣不知怎么地匯入血肉,一點點去強化自體筋骨,達到一種幾近到撐爆的狀況。
停!快給我停!寧夏急得鼻尖冒汗,心底撥涼撥涼地,猶自在作“垂死掙扎”。
在體內亂跑的縷縷靈力并不買賬,置若罔聞地在體內四處亂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靈氣被寧夏一攪好似被激怒了一般,開始在小小的體內空間攪起一番風云。
寧夏連忙收回那縷先哨靈力,可惜,已經沒有用,她的靈力循環亂了。體內靈力濤濤,胡亂沖撞,撐得她經脈生疼。
丹田內部的靈氣球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成倍增大,盤踞了本就不大的丹田處,破碎的靈力還在源源不絕地流進來。
瘋了!都瘋了!寧小蠢貨張惶地看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體內空間,一時間沒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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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石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場景愣了一下。他回來……了?
方才是發生了什么事?前一秒他還沉浸在恐懼中,忽然間胸口處燙得厲害,渾身血液翻騰,整個天空都昏暗下來。失去意識前他只聽清一聲清越的鳴叫。
然后,他回來了。
這……謝石驚訝地看著手背上一抹鮮艷的金紅色,優美的圖騰盤踞了整個手背,耀眼極了。
待主辦方修士前來恭喜他通過試煉的時候,謝石的腦子都是懵的。在那之后說了什么,他都一概不知,懵懵懂懂地被拉倒一堆人中間集合,好一會都回不神來。
“嘁!這樣的小鬼是怎么入選的?該不是靠蒙的吧?”隔壁一位修士顯然看不慣謝石這般瑟瑟縮縮的作態,滿是不屑道。他是宗門里的佼佼者,門派在東南邊陲也是頗負盛名,這次能夠奪得傳承塔的名額可謂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哪里容得了謝石這樣的人與他相提并論。
“高道友,說得也太過了吧?此處可不是你們開陽山,能任由你大放厥詞的地兒。鳳鳴城開辦交流大會多年,不偏不倚,乃是正道楷模,遴選弟子自然有他的規范。你這般咄咄逼人,言辭鑿鑿,可是對鳳鳴城有意見?”青年面沉如水,微微擋住對方惡意釋放出來的靈壓,冷漠地道。
“你……”對方語塞,又見主辦方的修士看過來,頓時有些心虛,氣短地放了一句狠話就走開了。
“姚大哥!你也在啊,我就知道你那么厲害一定能通過試煉的。剛才可把我嚇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入選了,會不會弄錯了……。”見了熟人,謝石沒差點哭出來,手舞足蹈地敘述他的際遇。
“阿石,不一樣的。我們是不一樣的。”姚承嗣神情微妙,目光隱藏了一些復雜的信息,單純的謝石無法明辨。
少年高漲的情緒剎那間冷了下來,而且不知怎么地心底十分不安,下意識去摩挲手背的圖騰,訥訥道:“是、是嗎?”
一時間兩人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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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里還剩下兩個人。入選的另外三十四人次俱已清醒到前面集合了,其他遺憾落選的參會弟子早已有序地離場回到宗門外圍的隊伍中去。
猶自逗留在廣場上的,一個是天星閣的楊修然,名不經傳的平庸修士,不知道是怎么入選的。另一名則是寧夏,她比之前一位還不如,不過練氣七層。
楊修然的晉升的動靜顯然比寧夏的要大,算得上是聲勢浩大。昏暗的云團驟然聚集,浩浩蕩蕩地籠罩了半個天際,雷聲鳴鳴,氣勢迫人。
劫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