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是現任妖皇爺爺的哥哥,算是整個妖界除妖皇外最尊貴的人了,他在妖界活了至少八萬年了,還從沒有任何一只妖或人敢像問橙一樣隨意挑釁他,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和和氣氣的說話。
“罪人不罪人的咱們先另說,我只是要澄清一件事,您說的那個兵和我們莫家甚至整個契管局都沒關系,那是他帶來的!就那個要逃跑的人!他是藥符宗的除妖師叫棠杰!有怨有仇的找他才對,我們才是真正無辜的那一方。”
問橙說著伸手指指已經遠離人群要往密林中鉆的棠杰。
棠杰聽到問橙把自己的老底都扒掉了,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眾人尷尬的笑著說:
“呵呵,這個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家吃晚飯了!咱們就此別過……啊!”
棠杰剛想耍聰明逃跑,谷隱給了谷長月一個眼神,谷長月鞭子一揮,狂櫻被甩了出去,拖著棠杰的雙腿又把他給拽了回來。
“不用這么客氣吧,咱們又不是同行,我真該回家吃飯了!”
棠杰被狂櫻拖到路中間,苦笑著裹緊外套,生怕他們把自己的鬼兵符收走,回頭再換不回師父來就麻煩了。
“都這個點了,月亮都要西落了,你再留會解釋清楚了,我直接請你吃早飯!御劍心!”
問橙硬撐起談判的那股勁來,底氣十足的‘挽留’棠杰,隨后沖御劍心一笑,御劍心走過去拽開棠杰的外套硬將鬼兵符從夾層口袋中拽了出來。
“等等!你們要看這東西我拿著給你們展示一下還不行嗎?這東西可是關乎我師父性命的!根本不能離開我的手!”
棠杰馬上伸手抱住鬼兵符生怕御劍心搶走。
“御劍心。”問橙一開口,御劍心馬上松手,棠杰用力過猛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
“看好了!這是鬼兵符!是我師父家有個親戚被淹死了,尸首上有妖氣,胳膊上還缺塊肉,他用自己的魂魄抵押給陰司為我換來的護身符,讓我來妖界收妖,這才不是你說的陰兵符呢!陰兵符一次性的開一次我師父就別想還陽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
棠杰雙手抱住鬼兵符,只露出一點鬼兵符的符面,向眾人證明這并不是陰兵符。
“呵,那就有意思了,你要收的妖沒收走,反而把石三娘給收了,你準備如何給我們妖界一個交代!”
老者冷笑一聲,這群人一點智商也沒有,說的話漏洞百出,自己隨便抓一個點就能讓他們啞口無言。
“再……再開一次鬼兵符把小妖王手了唄,一丘之貉還要什么交代……”
棠杰看著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為了保全除妖師的面子他直接硬氣的回懟,但他還又懼怕老者幾分只敢極小聲的把想法哼哼出來。
“呵呵……稱你們為除妖師的可是人,真正的妖們可從來沒把你們放在眼中!你當妖界是什么地方!你若敢再開一次鬼兵符,老朽定當讓你去陰司陪你師父永世不能再為人!
在這的每只妖都是你們壽命的三倍到五倍!在祖宗們面前囂張的要班門弄斧,如今的人族晚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老者掌握住了談判的節奏,無論誰說什么,他都能杠回去。
問橙一聽這老者敢自稱祖宗,根本就是倚老賣老瞧不起人,當這么多人的祖宗也不怕閃了舌頭折了壽。
“您又有什么證據證明石三娘與棠杰師父家親戚的死無關!她既然關了這么多孩子,去人界時嘴饞隨便取幾條肉回家炒菜吃不行嗎?有一就有二!都是取人肉,憑什么兩件事就是兩個妖做的!”
正在氣頭上的問橙心心一橫直接耍起無賴,想給人族搬回一局;反正石三娘死了,什么臟水不能往她身上潑啊,與其讓這個老頭再把火力引到小妖王那里,再借小妖王和南海的關系給契管局難堪,還不如逮著一個死了的石三娘狂錘,什么都怪她身上。
“既然做了整只的生意,就不可能去稀罕什么蠅頭小利,這不僅是在自砸招牌還容易暴露,就算石三娘死無對證,她活著時好歹也是四妖王之一,做事本分有規矩,那怕是她死了,老朽還是得給她個面子幫她維持住死后的名譽。”
“哈?我沒聽錯吧,都是吃人,對人不利,你們年紀大的就能如此三觀不正,把妖吃人說的如此高尚?還死后名譽?”
老者用整只這個詞來形容被困的孩子們,瞬間激起了問橙的斗志,問橙一點也不慫了,秒切換陰陽怪氣模式,狂傲不屑的樣子異常的欠揍。
“老朽在妖界數萬年,今天居然被個晚輩刨了面子!契管局的人除了她都是不喘氣的嗎!”
老者完全被氣炸了,主動要求和契管局在場的老一輩們談。
“咳咳……”谷隱老爺子為了掩蓋住自己的笑意,咳嗽兩聲假裝是在清嗓子,從他人生中第一次能來妖界起,見證過無數次人與妖之間的談判,還是第一次見老妖王赤殤暴怒成這樣,他一向自我標榜是最懂人類禮儀的妖,如今被問橙這種不守規矩突然殺出的亂拳打‘死’,也算給人族揚眉吐氣了。
“我就覺得莫家這小丫頭說的很對,妖吃人,無論是鬧到妖皇那去,還是拿上談判桌由各界共同商討,都是妖理虧,既然石三娘已經伏法了,那我們就將這些孩子帶走送回他們父母身邊,您也就別再追究那小子使用鬼兵符一事了,這事就各退一步翻篇算了!至于這些涅槃山上的眾妖兵們……他們是生是死全是你們妖界關起門,來自行商討解決的事了。”
谷隱老爺子是在場所有人中年紀最大最德高望重的,他都這么說了,完全就能代表的了整個契管局的意思了。
老妖王赤殤還在琢磨對策反擊的時候,借用著單諺身體的御幼威一身狼狽的從山上跑下來,他身上的衣服被燒溶,布料就貼在身上,詭異的是他身上沒有一絲燒傷,這讓誰看都明白他已經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