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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姜淵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穿越成了小太監

  “說,公主究竟是怎么歿的?”阿護有些著急地質問。

  他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用劍抵在李真的脖子上。“別給我裝瘋賣傻!我的劍可不認。”

  鋒利的刀劍劃過李真的脖子,晶瑩的血珠滴在劍上,劍光閃到她的眼睛。

  她閉上眼睛,不反抗,不掙扎,這種情況,聽天由命吧。

  良久,安靜的周圍突然熱鬧起來。

  有笛子聲,嗩吶聲,鼓點聲,甚至還有戲子唱戲的聲音。熱鬧聲,越來越大。

  李真睜開眼,沒有劫后余生的欣喜,而是更多的疑惑涌上心頭。

  她聽到了嗩吶聲,不是喜事就是喪事,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公主的喪禮吧。

  姜淵看著遠方,猩紅的雙眼,握緊的拳頭,渾身散發著寒氣和戾氣。

  他在傷心,憤怒,悔恨,最終化成隱忍不發。“百里,把她帶回東宮。阿護,隨我走。”

  百里點頭示意,“放心,我會看好她。你們……”他想叮囑他們不要沖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百里嘆了一口氣,“小太監,跟我走吧。”

  “帶回東宮?”李真很狐疑,難不成這個姜淵是太子?

  可是太子不應該自稱本宮,本王之類的嗎?沒聽過自稱本將軍的啊。

  李真雖然還沒搞清狀況,但至少現在看來,自己性命無虞。

  她屁顛屁顛地跟在百里后面,來日方長,她會弄清這一切。

  姜淵帶著阿護趕到公主的瑤云殿。一片白遮住了姜淵的眼睛,他曾見過無數次這樣的白。

  這么多年,仿佛一切都未曾改變。當年,他就是這樣送走了長姐。

  瑤云殿里里外外都是人,宮女,太監,宮妃,外眷,誦經的道士,吹啦彈唱的樂手……

  有眼尖的小太監瞧見了他們,剛才悲慟欲絕地哭聲戛然而止。

  一群人都顫顫巍巍地蜷縮著身子,主動讓開了一條道。

  剛才他們已經見識過這位從沙場上回來的“活閻王”了。

  殿中站在一男一女,女子挽著男子的手,兩個人相互依靠。

  還有一個女子伏在棺木上,小聲啜泣著,旁邊還有一個跪著的婢女,扶著那個女子。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姜淵,神色不一。

  男人身穿明黃色的常服,雖然年紀已經半百,但身軀依然挺拔。

  濃眉大眼,中氣十足,只有嘴角和眼角有了細密的皺紋。威嚴,渾身散發著王者之氣。

  這便是北國的大王,姜啟,也就是姜淵的父王。

  姜王看到姜淵,自己這個多年未見的兒子,臉上并沒有什么喜悅之色,反而眉眼隱約一股不快與怒色。

  身邊的女子一身白衣,看起來很年輕。不過四十,保養得很好。

  簡單的發髻,鬢邊斜插了一株菊花。眉蹙春山,眼顰如秋,未施過多粉黛。

  纖纖細腰不足盈盈一握,嬌媚無骨,當真是風姿綽約。

  這就是姜王最寵愛的貴妃魏月清。

  兩個人站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羨煞旁人。

  魏貴妃看到突然回來的姜淵,神色自若,微微低身向他行禮。

  伏在棺木上的女子神情悲憫,臉色蒼白。淚花在眼眶里打轉,眼底一片烏青。

  姜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七年,母后就形容枯槁,衰敗如此。

  “淵兒,是你,是你回來了嗎?”姜王后遲疑地問,躊躇著,始終不敢上前。

  對母后多年的心結,姜淵突然就釋懷了。他輕輕地呼喚著,“母后,是淵兒回來了。”

  姜王后又高興又難過,自從七年前那件事后,她的淵兒再也沒有喚她一聲母后。

  姜王后跌跌撞撞地奔過去,不顧禮儀,抱住了姜淵。

  她在姜淵的懷里,嗚咽著說,“母后無能,沒能保護好泠兒,沒能保護好你們。”

  她錘著自己的胸口,聲色凄然,“都是母后的錯啊……”

  這個曾經母儀天下的姜王后,哪天還有半分高貴的儀態?

  當年他走時,母后還是三千青絲。如今已經是數不清的白發了。

  自從他在軍中樹立威信,有了自己的勢力。每天都會派人打探宮里的消息。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姜王后在宮中的日子這么辛苦。

  也是,接連喪女,兒子一直在外征戰,免不得整日提心吊膽。

  在這個宮里,還得看著曾經與自己山盟海誓的夫君與別人親熱恩愛,生兒育女。

  姜淵的那顆心終究為母后心疼不已,那個男人不值得。

  姜淵看著停放的棺木,握緊了拳頭,又松開了。

  縱然他當年決絕地離開皇宮,縱然這么多年的軍涯生活練得他冷血無情,可是心里還是有一絲牽掛與不舍。

  他輕輕地拍打著姜王后的后背,安撫著她,“母后,保重身子。”

  原來他還是怨自己的啊。

  “王后,放肆了。”姜王不能忍受自己被無視。

  姜淵把母后交給她的貼身婢女司琴,向姜王跪下,行大禮,“臣拜見王上,王上萬安。”

  “王上,王護身穿鎧甲,便不跪了。”姜淵風輕云淡地說了一句。

  姜王氣得火冒三丈,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孽子,你眼里哪里還有孤這個父王?”

  “臣不臣,子不子。王后,這就是你們王家教出來的好太子啊!”姜王痛心疾首地指責著王后。

  “王上,息怒。”魏貴妃輕輕地拍著姜王的背,替他順氣。

  她善解人意地說道,“今日是長樂公主大殮的日子,太子與她是一母同胞,難免心中不好受。還望王上體諒。”

  “太子,你長途跋涉,一路奔波,從邊關趕回,不就是為了見長樂最后一面嗎?何苦在這頂撞了王上?快向王上認個錯,服個軟。”魏貴妃輕言細語地對著姜淵說。

  姜淵看著怒氣沖沖的姜王,不恭不敬地說,“臣有罪,未得軍令,擅自回城。不該佩戴盔甲和兵刃入宮。待大殮完成,臣自去大理寺請罪。”

  姜王打探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太子,七年前,他就敢忤逆自己。

  多年征戰沙場,更將他打磨地戾氣從生。如今,這個手握兵權,更有一身軍功的太子,讓他很有危機感。

  這個兒子,像他又不像他。

  姜王瞇著眼,思索著,今日之事不宜鬧大,更不能經自己手,實在有損天家威嚴。

  姜王冷哼了一聲,拂袖離去。魏貴妃也緊跟其后,她經過姜淵的身邊。

  他跪得筆直,一如當年他跪在勤政殿。那時的他稚氣未脫,如今更多了堅毅與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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