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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我把你當娘子你把我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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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四眼巴巴的看著于瑾,等著他說出關于心上人的下落,卻覺得脖子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趴在桌上沉睡不醒。

  于瑾收回針,長指有節奏的輕敲桌面。

  “倒酒。”

  嬋夏把酒給他滿上,于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把睡過去的陳四扛到里屋床上。

  再回來時,嬋夏又端上兩碟小菜并一壺新溫好的酒,撐著下巴等他。

  “你把我阿爹扎暈過去,想必事情沒那么簡單吧?”

  “甄霓沒有死。”

  甄教習閨名甄霓,家中行四,外人都叫她一聲四姑娘,沒入教坊司后,因琴技高超被提為教習,閨名倒是很少有人叫了。

  于瑾也是查了卷宗后知道的。

  “什么?!”嬋夏大吃一驚。

  她還以為于瑾扎暈阿爹,是怕阿爹聽到甄教習死狀慘烈,卻沒想到等來了這么一句。

  “我仔細勘察現場,并無任何痕跡,燒死也要有遺骸,那火勢雖猛,卻也不足以將人燒成灰燼,就算是燒成灰,也能看出痕跡。”

  但現場沒有任何人體殘留組織。

  “人沒死在火里,也沒人看見她出火場,難道——火起前,她就已經出逃了?”

  “我問過教坊司的人,近乎半數的人,都能證明當晚她留在樓內,距離她房間近的,都聽到了她的琴聲,根據我仔細勘察現場發現,起火點就在她的房間內。”

  嬋夏一拍頭。

  “她放了火,然后跑了?”

  “從現有的證據看,很有可能。”

  嬋夏百思不得其解。

  “她這圖的什么?只為換個自由身嗎?不能夠吧,我不信我阿爹沒有給她通風報信,再等半天我阿爹就能帶她出去,何必用這樣的方式離開?”

  “若不是另有苦衷,那便是真看不上岳父了。”

  嬋夏哭笑不得。

  怪不得他會將阿爹扎暈了再跟她說,這要是讓陳四聽到了,指不定得多傷心呢。

  “說到苦衷,會不會跟之前她上吊有關?”

  之前嬋夏和于瑾路過青州時剛好救下上吊的甄霓,到底她因何事想不開,到現在都不得而知。

  “反常的背后必然事出有因。”于瑾一句話表明了他的態度。

  嬋夏想想,搖頭。

  “這不是咱們該查的,就隨她去吧。”

  教坊司損失不小,但總歸是沒有人員傷亡。

  這種案子地方就能處理,連三法司都不用報,更不會過廠衛的手。

  真要是查下去,把出逃的甄教習抓回來,她阿爹指不定要怎么一哭二鬧三上吊呢,屆時嬋夏左右為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于公于私,她都沒有查下去的理由。

  “只是可惜了我阿爹的第二春,這愛情的小花,還沒開放就枯萎了,一顆老男人純純的心,就這么零落入泥碾作塵,哎呀呀”

  于瑾掐了下她的小臉,有了婚約后就越發迷戀這qq彈彈還拉絲的手感,找到機會就要戳幾下。

  “你最近特別喜歡拽文。”

  也不知她從哪兒看了那么多的詩詞歌賦,逮到機會就要拽幾句。

  說起這個,嬋夏眼神锃亮,用手在下巴上比了個自認瀟灑的造型。

  “我換身男裝,像不像學富五車的才子?”

  于瑾看了眼她胸前的一馬平川,嘆了口氣。

  “只有身材像,文采距離五車還差了四車半。”

  “!!!!”嬋夏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傷害,氣鼓鼓地瞪著他。

  死太監!

  給他個波瀾壯闊他能用是咋的?她拿眼神拼命輸送傷害,于瑾端起酒杯,只當看不見。

  嬋夏一通瘋狂輸出,除了讓自己眼球格外痛之外,毫無意義。

  “有些場所女裝進去也不合適啊,我總要顧及你的體面,回頭讓人家說,夫婦二人逛教坊司都不給錢,成何體統?”

  于瑾眉頭一皺,沉聲開口。

  “所以你胡亂拽文的目的,就是逛教坊司?”

  還是不給錢的逛!

  “都是為了查案方便么,你都答應我了,成親后也讓我自由行走查案,陛下不也同意保留我官職么?”

  “我看你是想吃教坊司的雞腿。”于瑾冷哼,為了吃,她可真是絞盡腦汁,用在吃上的心思,遠比用在他身上的多。

  嬋夏干笑兩聲。“吃不吃是次要的,主要是查案,來來,師父吃菜啊,不要在意細節。”

  她殷勤地夾菜給他,卻見他用深不見底的黑眸幽幽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督主?”

  于瑾眼眸一瞇,明顯對這個稱呼很是排斥。

  嬋夏撇嘴,小心眼的家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你給我個提示。”

  “你阿娘平時是怎么叫你阿爹的?”

  “我還沒記事我阿娘就死了,我咋知道怎么叫?等會,我想起來了,有人跟我說過——”

  于瑾端起酒杯,輕啜一口,以此掩飾內心的期待。

  “臭仵作!”嬋夏擲地有聲,“三伯母說過,我阿娘就這么喊我阿爹的——真看不出來啊,你還好這口?”

  這難道是位高權重被人追捧慣了,就喜歡別人罵他?什么奇怪的癖好!嬋夏斜著眼睛看他。

  “咳咳!”于瑾嗆到了。

  看他這反應,明顯是不喜歡這獨一無二的昵稱,嬋夏不解。

  就一個稱呼而已,他干嘛這么糾結啊?

  對上她清澈的眼神,于瑾確信了一件事。

  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對男女之事真是一無所知。

  早年喪母跟著陳四長大,前世雖然在教坊司待了一段時間,注意力卻全放在了偷雞腿上...

  “你覺得成親是什么?”

  “當督主夫人!”嬋夏眼神锃亮,明顯對這個牛皮的頭銜十分滿意。

  “然后呢?”

  “查案多報銷些經費、管你的賬...哦,以后不用見人就跪了!也不會有人叫我廠衛第一狗腿了!”

  都的跪下來喊她一聲督主夫人,想想都爽。

  “還有呢?”

  “...去教坊司不用給銀子?”就憑她督主夫人的身份,至少能打包倆雞腿回來吧?

  說了一堆,沒有一處說到正地方。

  她知道如何做好仵作、做好徒弟,唯獨不懂如何當好他的娘子。

  在她的經歷里,就沒見過幾對夫妻正常相處。

  怪不得聽到賜婚后她那么坦然的接受了,估計在她心里,嫁給他就等于跟他結拜了。

  于瑾頗為頭疼地扶額,看來回京后是要找個人教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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