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京城的一些流言蜚語，讓肅王越發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
幾天后，又悄咪咪地摸到了上書房，想要說服兒子回去。
“清川，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放心，你如今可是在上書房讀書，而且還曾蒙陛下詔見過的，你母妃她不敢再對你動手的。況且王府如今也并非如以往一般，都是王妃說了算的。川寶，你信父王一次，可好？”
多久沒的聽到父親喚他一聲川寶了？
清川盼了這么多年，久到自己對于那個家都已經徹底地不抱希望了，這個時候他卻跳出來說想要讓自己回家？
清川沒忍住，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再怎么堅強，也只是一個孩子。
“川寶，父王錯了，父王以后一定會想護住你的。我已經跟謝家那邊商量好了，王妃會將部分的手下遣送回謝家。父王這些年也培植了一些護衛，實在不行，父王哪怕是舍出一張老臉去，到皇上跟前借些人手也定要護你周全的。”
這話是發自肺腑的。
肅王對這個兒子是真心疼愛的。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護著他，而險些跟王妃鬧翻了。
在察覺到了王妃的殺意之后，他便讓自己的心腹一路護送他去了北安州。
雖然他沒權沒勢，可是好歹也在北安州生活過那么久，總還有些人脈的，自以為想要護住小兒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父王，您回吧。我在老師那里住的挺好的。您要是想我了，就來柳家看看我，或者是到上書房來看看我。至于回王府的事，還是別再說了。”
“川寶，你還是不愿意原諒父王嗎？”
清川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肅王還想要再說什么，聽到了那邊講師的動靜，也不好再拉著清川說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進去了。
肅王府的世子也在上書房讀書。
只不過之前先是陪著肅王妃回了一趟娘家，后來又因為被外祖父親自帶著拜訪了一些名士之后，這才回京。
肅王再三地過來找清川，其實也是擔心那個嫡長子過來之后，再狠狠地打壓他。
對此，清川則是恍若未覺。
柳承恩顯然也聽說了肅王世子李恩回京的消息，也知道李恩之前便是在上書房讀書的。
“你若是不想在上書房讀書了，我可以幫你轉到其它的地方，比如說國子監，或者是明德書院。”
清川抿抿唇，“多謝老師了。其實也不必如此麻煩。他是王府世子，不比那位嫡母，他在外行走，總還是要顧及名聲的。”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只是你要明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且你現在不一定有自保的能力，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能暫避鋒茫呢？”
清川抬頭，一雙眼睛十分堅定地看著他，“老師，我想知道，自己的學識與他相比差了多少，也想知道，若是我光明正大地跟他站在一起之后，到底能擋得住他幾招。”
柳承恩挑眉，這意思就是想著正面硬剛了？
這孩子，真是一點兒不知道藏拙！
“罷了，你既然是這么想的，那我也不再勸你了。只是自明日起，你多帶個人去上書房，平時出行的護院也要增加一倍。”
清川還要再爭取一下，卻被柳承恩打斷了。
“涉及到了你們的安全問題上，沒有通融的余地，你也別想著說服我。”
清川不說話了，乖巧地垂下了小腦袋。
“行了，你師娘一直擔心你，今天肅王府還送了幾個人過來，不過都被她給擋了回去。去給她請個安，好讓她晚上能睡地安心些。”
“是，老師。”
蘇錦繡這廂正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拿帕子給艾寶擦臉呢，清川就過來了。
“學生給師娘請安，艾寶妹妹這是怎么了？可是和人打架了？”
艾寶的臉上還有幾道紅印子呢。
蘇錦繡沒好氣道：“沒有！這孩子不懂事，亂動東西，然后用了筆墨將自己弄成了一個花貓的樣子。”
清川湊近了看，果然是用手就能擦下來的。
“師娘您坐，我來幫妹妹弄。”
春桃扶著蘇錦繡在一旁坐了，清川直接把艾寶抱到了一旁的盆架子前，然后重新打濕了一塊兒帕子，再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著。
“疼嗎？我這力道重不重？”
艾寶眨巴了兩下大眼睛，“不疼。”
“乖，你這是在哪里弄的？你瞧瞧都把師娘給氣著了，以后可不許再隨便亂畫了，你是個姑娘家，花一樣的大美人兒呢，若是把臉畫地紅紅黑黑一片的，那豈不是成丑丫頭了？”
艾寶雖然年紀小，可是美妞觀念還是有的。
平時最樂意聽的，就是有人夸她長地好看。
“那我不畫了，我不想變丑。”
“那就乖乖的。”
清川把她的臉擦干凈了，又讓人拿了一瓶香膏過來，挖一小塊在手心里頭搓開了，然后往她的小臉兒上抹。
艾寶被抹地哈哈直笑。
“好香呀！是桂花的味道。”
“是呀，我們艾寶本身就是香香的，抹了這個就更香了。”
給她都打理好了，清川這才拉著她的小手到蘇錦繡跟前了。
“艾寶，快，跟師娘認錯。”
艾寶嘻嘻笑著，一看就是有一種潑皮的潛質。
“娘親，我錯了，我以后不會再亂畫了，你別生我的氣。”
蘇錦繡不想理她，只是涼嗖嗖地瞥了她一眼。
“娘親，不生氣了嘛！爹爹說生氣會容易變老的，而且還會影響娘親肚子里的小寶寶的。”
蘇錦繡這才深吸一口氣，冷著臉問道：“你說你錯了，那你錯哪兒了？”
艾寶吧唧了兩下嘴，然后求助一樣往清川那兒看。
沒等清川給暗示呢，蘇錦繡啪地一聲就拍了下桌子，“問你呢！你看川寶做什么？”
艾寶撇撇嘴，一臉委屈道：“我，我不該亂動哥哥的東西。”
“艾寶，你該懂事了，不問自取為偷，你知不知道？下次若是再敢亂動你哥哥的東西，我讓你的小爪子變豬蹄！”
一旁站著的清川愣了愣，哥哥？
所以說，這丫頭動他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