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鳳吟和張逸鳴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三個大大的鮮紅加粗的字:“你是誰?”
一時間,兩人都沒著急說話。
就這么隔空對視,仿佛要在對方身上看穿個洞,直接抓住對方靈魂似的。
此時此刻,他們心里都十分清楚,彼此并非原本熟悉了解的夫妻,而是真正的陌生人。
鳳吟與男人對視的同時,腦海高速運轉著,努力回憶著穿越前后的情形,回憶著這兩天與眼前男人的相處。
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對方這兩天的行為其實也有不少異常的地方。
比如男人只是不小心摔倒,扭了腰,腳裸脫臼而已,為什么會‘昏迷’那么久?
那分明是為了逃避什么,故意裝出來的。
再比如那天自從接到他開始,鳳吟經常會覺得有人在偷看自己,等她看過去時,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顯然,對方也是到了個新的地方,正在暗中觀察原身的妻子。
還有就是這幾個晚上,他總是在鳳吟回屋休息之前就睡了。
而且還故意發出輕微的酣聲,顯得他真是因為傷勢使其比較貪睡似的。
這也導致了鳳吟對他放松了警惕,倒頭便睡。
可這么明顯的異常,都因鳳吟也剛穿過來,過于緊張,生怕自己掉馬才沒注意到,其實對方也在害怕掉馬。
現在想起之前種種疑惑終于全都想通了。
原來大都不是原裝的。
“噗嗤。”
想通這些,鳳吟深吸口氣倏地就笑了。
“呵呵呵……”
哪知她剛笑出來,炕上的男人也在同時發出了笑聲。
兩人神同步反應不由令彼此愕然了一秒,緊接著又沒忍住笑起來。
原本壓在兩人身上的原身枷鎖,隨著這一笑,無聲無息消失,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張逸鳴更是覺得,這一笑,就連身上的傷痛都輕了許多。
鳳吟也是不由神清氣爽起來。
這不正好嗎?
既然兩人都是穿來的,要么大家好聚好散,看在可能是老鄉的份上,彼此人艱不拆。
要么認真商談,達成共識,合作共贏,也許能在這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朝代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結果怎么都比之以前那樣,成日擔憂被識破真相,換來殺身之禍來得輕松自在。
鳳吟輕松來到炕邊伸手:“重新認識下。”
張逸鳴看看眼前這只枯瘦的手,腦海里不自覺又想起前世飛機上那道身影,以及那只白皙蔥玉般的小手。
他神情不由有些恍惚,一時沒回應鳳吟。
鳳吟對此挑挑眉,無聲收回手,語氣平靜道:“看來閣下有自己的打算,當我沒說。”
張逸鳴被她聲音驚醒,這才驚覺自己的行為傷了個女人的自尊。
他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剛剛想起一些事,沒別的意思。”
說著,這次換他主動伸手客氣道:“咱們正式認識下,我是……”
“爹,娘,牛車已經備好了。”
張秋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兩人快速相視一眼,連忙恢復原身模樣,一個沉著臉,一個端著父親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