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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天生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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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蒙多使計除了大周朝的明威將軍,雖不足以將功補過,但也非一無是處,軍中不會太為難他。

  話雖如此,但蒙多卻苦笑:“不,是我自作聰明,作繭自縛,大周朝的百姓,于幽軍將士而言,是沖鋒陷陣的長矛,也是無所畏懼的盾牌,我是真的領教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此一戰,大周朝和北狄將不死不休。”

  哈蒙也是心有戚戚。

  甫一戰,蒙多就被大周的武穆王,就打碎了草原第一勇士的驕傲,不僅損兵折將,還險些將自己也折了進去。

  興許連蒙多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此言已然蒙生了懼退之心。

  哈蒙輕嘆一聲,誰又不是呢?

  想當年,殷懷璽才十二歲,與他在狹裕關,狹路相逢,雙方甫一照面,在他還因殷懷璽年幼,難免生出輕視之際,就被殷懷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也是天意如此!

  哈蒙是帶兵馳援前線,助蒙鷹一舉拿下錦州,為了盡快趕去錦州,全軍舍了重甲,皆是輕騎,失之防御。

  而殷懷璽帶的精兵,則有一百陌刀手。

  陌刀手最克騎兵,在沒有防御力的輕騎中,更是無往不利,弓箭對重甲陌刀手的殺傷力十分有限,沒有防御力的輕騎,簡直是羊入虎群。

  此一戰,讓哈蒙認識到殷懷璽年歲雖小,但對戰機的把握,戰場上隨機應變之能,甚至遠勝過許多身經百戰的老將。

  講白了,就是靠腦子打仗。

  是天生將才。

  天賦乃天賜,勝凡夫不知幾何。

  此去經年,他和殷懷璽再度在狹裕關重逢,這一次他和殷懷璽單打獨斗,殷懷璽靠腦子取了他一臂。

  自此之后,哈蒙對武穆王十分忌憚,在北狄內部權力分化之際,選擇了主和。

  哈蒙拍了拍蒙多的肩膀,輕嘆一聲:“殷懷璽年不及弱冠,是少年天驕,而我們已經日薄西山,縱觀我草原男兒,又有誰可敢與殷懷璽一戰稱雄?”

  “我們都老了……”

  蒙多臉色巨變,頓時明白了,為什么北狄各個支族會支持主戰,非關他所謂的敗周之計,也非因他立下的軍令狀,是為圖草原后計。

  大周有一句話叫:“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此戰不能大敗殷懷璽,將來殷懷璽羽翼豐滿,大周朝的鐵騎,遲早會踏上北狄的草原。

  營帳里很安靜,虞幼窈在幫殷懷璽處理手上的傷。

  春曉端了小半一碗烈酒進帳:“林將軍吩咐,殿下乃一軍統帥,身上的傷甭管大小,都應要慎重,使些烈酒處理傷口,更穩妥一些,萬不可因小失大。”

  蒸餾工藝雖然在釀造中廣泛應用,但工藝繁雜,太耗糧食,尤其是這幾年關中大旱,山陜地區的酒釀產量也大幅度減少,軍需供應比往年少了大半。

  因數量有限,僅供一些重傷戰士使用。

  小心地取了一些酒液,倒在棉巾上,虞幼窈將剩下的酒遞回春曉手中:“拿去重傷營,給那些重傷的戰士處理傷口用。”

  春曉離開后,營帳里再度恢復寂靜。

  虞幼窈用沾了烈酒的棉巾,輕柔地幫殷懷璽擦拭了一遍手中的傷,以上好的金創藥,均勻地灑在傷口上,又取了棉紗,一圈一圈地將傷口纏繞固定。

  兩人靠得極近,殷懷璽低頭,看到了她眉如畫,纖密的長睫,輕盈地顫動,宛如停駐枝頭的蝴蝶。

  又過了半晌,傷口處理完了。

  殷懷璽認真端詳一番:“只一晚,你包扎傷口的手法,就已經這般熟練了,軍中許多軍醫,也不如你細致。”

  虞幼窈連忙道:“我也還在學習,總擔心包扎不細致,對戰士們的傷不好,要細致些才覺得放心,卻比不得營中的軍醫們,經驗豐富,知道怎么包扎,省時、省藥、省棉紗等,一些治療物資,不僅能救治更多人,還避免浪費。”

  經驗不足的時候,就該謹慎些,避免出錯。

  待累積了豐富的經驗,才知道怎么做,才能避免犯錯。

  殷懷璽搖搖頭:“能交給你處理的傷兵,大多都無性命之虞,戰士們皮厚肉糙,身強體壯,沒你想得那么脆弱,盡管放手施為,不必太多顧忌。”

  虞幼窈點點頭,又把注意力放到他的傷上:“傷雖然不重,但流了不少血,這幾日不要碰水,手也要緊著用,隔日換一次藥,連換三次,傷口差不多就能愈合。”

  殷懷璽點頭:“好。”

  營帳里,又是一陣令人窒息一般的沉默。

  虞幼窈悶頭收拾,處理傷口的一應用具、臟污。

  殷懷璽仔細看她,來到營中不過幾日,便已經能熟練地做這些,平常都是由下人們做的活計,指尖上精心養護的甲蓋,也剪短了。

  收拾完了,虞幼窈見他滿身血污,起身就要離開:“我去打一盆水過來,幫你清理一下……”

  殷懷璽突然拉住她的手,嘶啞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憊:“讓我抱抱你。”

  虞幼窈鼻尖一酸,幾欲落淚,緩緩坐回榻上,殷懷璽手臂,落在她的腰間,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

  脆弱顯露無疑。

  “你,”虞幼窈頓時紅了眼眶,張了張嘴,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還好嗎?”

  她聲音很輕,透著小心翼翼的味道。

  其實有一肚子安慰的話,想要對殷懷璽說,可她也知道,戰場上流的血和淚,唯有在戰場上討回來。

  婦言軟語,宛如穿心之毒。

  身為一軍統帥,殷懷璽有足夠的理智和冷靜,應對任何情況,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殷懷璽聲音嘶啞,帶著些微艱澀:“我小的時候,性子十分頑劣,父親時常因此感到頭疼,就將我扔進了軍中,也好叫我磨一磨性兒,當時帶我的人,就是明叔,明叔比我父親大許多,就是叫一聲明伯也使得,但他不讓我叫他明伯,覺得叫明伯把他叫老了,軍中大多將士,也都叫他明叔。”

  虞幼窈明白了,軍中將士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要退下來,明威將軍不想那么早退,就特別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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