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突然而來的憤怒讓人簡直不知所以。
祝院長好氣。
氣到他又有一點喘不過氣來了。
恰巧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辦公室外的聲音。
治愈系大樓頂層基本上是辦公室群,左邊大的這個是祝院長的院長辦公室,隔壁呢,就是副院長辦公室。
不過這位副院長之前老是打魚曬網,來的不勤。
進來得急,門是虛掩著的,所以祝天勝這么側頭一看,從門的縫隙里看見了副院長和教務處的那個主任。
就是他們!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背后推手!
他的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火花,怒不可遏四個字都形容不了他此刻的場景——
雅致了幾十年的老人瞬間奪門而出。
大聲響讓還在聊天的兩人往后看見了一眼,看見祝天勝,副院長很意外,不過他一點都不心虛,笑語晏晏的說:“祝院長出差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
他冷冷地看著副院長,“我要是不回來,這里還是學校嗎?”
“院長何出此言?”
“我何出此言?”祝天勝看他還裝傻,聲音陡然拔高,慈祥的臉因為怒火染上了厲色,“你怎么敢在這個學校大放厥詞?隨意勸退學生!這里是學校,還是你的名利場?”
精神力隨著憤怒陡然噴泄而出。
大概真的是氣急了,祝院長一個精神治愈師竟然爆發出了機甲單兵層次的威壓。副院長和教務主任都是吃干飯的廢物,被這種氣勢一壓,瞬間矮了一頭。
祝院長開始了無差別噴射。
文人罵起人來也是十足十難聽的。
兩個人也確實被他罵得面紅耳赤,祝院長的內心有片刻釋放,但面紅耳赤也只是一瞬。
副院長和教導主任慣是不要臉的人了,難堪也就難堪一下了。
況且,副院長手里也有祝天勝的把柄啊。
他勢弱,氣可不弱,在祝院長再開口罵的時候,副院長呵呵了兩聲,頂上去,“是啊我們不是什么好人!聯邦大學藏污納垢,怎么,您不在這里嗎?”
“您以為自己真的是圣潔白蓮花?”副院長哈哈哈笑了起來,“您以為自己的姓氏很高貴?”
“告訴你吧祝天勝,要罵回去第一個罵自己的乖女兒去,追著我們兩個干活的算什么本事?命令是校長道格拉斯下的,您在聯邦這么多年,知道公主的府邸在哪兒吧?”
他滿臉鄙夷。
他說的話沒甚道理,祝院長卻在這些話里,逐漸啞火了。
因為的確理虧,因為女兒。
她參與進了這些事里,作為一個引子,把不知情的祝院長夫婦卷進了這骯臟的漩渦之中,滿身淤泥,不得脫身。
沉默,氣弱了,氣勢自然也被收了起來。
副院長終于又挺直了腰背。
兩人再一次在狹長的小道里交鋒。
“祝院長,以后還是淡定一點吧。”
“學校如此,你遇到什么事都大呼小叫,怎么能當的穩院長?”
“精神治愈系不會因為少了一個人就不是治愈系,同理,也不會因為少一個教授,少一個院長就不是精神治愈系,你說是嗎?”
說完,他哈哈笑著,扯著教務主任走了。
空蕩蕩的走廊,漆黑黑的傍晚。
院長想,會。
現在已經不是了。